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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茹见袁克定还在犹豫,来到第二区,找到她面试过最出色的一位美人,推荐道:“她叫凌兰,经验丰富,选她怎么样?”
袁克定对沈玉茹有好感,希望她一直陪在身边,可既然对方推荐了美人,也不好拒绝,只得点头答应,接过凌兰的牌子。
安排好两人,沈玉茹又开始忙其他客人。她并未注意到,纪云峰正站在远处注视她,因为小小弟的关系,对袁克定万分戒备,不知道袁市凯父子会不会作出伤害百姓的事。
纪云峰认为香艳楼跟香福楼类似,可以结交很多达官贵人,是联络信息的好场所,既然绕不开这些权贵,莫不如转为结交,用消息和交情来获取利益,这样自己在北方商会中的地位也会更加稳固,做起事来更得心应手。因此必须先确认袁克定的性质,才能放开去拉拢。
小翠走到沈玉茹身边,问道:“玉茹姐,天色已晚,咱们的香艳楼不提供美味佳肴,顾客想吃饭怎么办?我怕这会成为短板,便宜了附近的酒家。”
“放心,没关系,我见过的贵人多在家里设宴,动辄几十道菜,前来的客人基本不动筷子,只是场面上的礼仪,喝点酒做做样子。主人也很少劝吃,除非亲自下厨做的菜,否则都是走过场。咱们的小食有各色点心,茶果等,足够饱腹,加上这些酒,远比呆板的坐在饭店吃饭有趣的多,我去告诉餐饮部,把所有小食都摆出来供客人挑选,及时补充用量。”
“好,那我这就引领客人去挑选,看他们喜欢哪些,日后再对小食种类做筛选。”
“这个办法好,以客人的喜好为导向,只要不用火烧的食品,咱们都可以供应。”
“哈哈哈,玉茹姐,英雄所见略同,我已经跟大哥提议收购一家点心铺子,但前提是顾客的需求量大,这几天的测试很关键,我让服务生记好各个品的销量。”
午夜时分,袁克定游玩结束回到服务区,差人通知沈玉茹,说他要离开。沈玉茹立即赶往服务区,老远就看到游兴未尽的袁克定,还在与凌兰愉快的攀谈,她走到跟前问道:“怎么样,体验还不错吧。”
“哈哈哈,很好,一楼的买卖街令我印象深刻,竟然把街市都搬进了楼里,哈哈哈,茶馆、戏院、歌舞厅、古董店、胭脂铺子、绸缎庄等等,还有走街串巷的手艺人。到处张灯结彩,还弄出了一条仿真河流,小桥流水,不少人在放花灯许愿......三言两语说不尽,美哉、美哉......我很好奇,这些店铺都是香艳楼的手笔吗?”
沈玉茹笑道:“五十多家店铺几乎都是联合商户,剩余的十几个铺面会留给品牌铺子,哈哈哈,有钱大家一起赚,互相扶持才能走的长远。”
“创意不错,每个店面虽然不大,但装修时尚精致,处处是惊喜,让人留恋往返。”
一楼创意是纪云峰的手笔,起初大家都反对,千辛万苦建起了香艳楼,怎能便宜了其他小商家。但纪云峰认为统一的店面和人造街景,定然能打造出与众不同的繁华,租界外破败不堪,香艳楼里的买卖街就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任何人都可以在这里体验人间天堂。因此纪云峰力排众议,亲自找小商户谈合作,第一年免租金,收入依旧是三七开,香艳楼只收取30%抽成。不少商户愿意加入,而且提出根据自家的经营特色自主装修,贡献了很多创意。走街串巷的手艺人必须换上香艳楼的统一服装,保持买卖街的整体性。
经过不断的努力,最后买卖街出来的效果非常惊艳,所有人都对纪云峰竖起了大拇指,想不到他连做生意都如此在行,一接触很快就能钻进去,短时间内达到精通,而且创意新颖且大胆,弄得人眼花缭乱。
沈玉茹问袁克定是否看见了自己的父亲,袁克定神秘兮兮道:“只在舞厅里碰到一次,那位漂亮的阿姨正在教沈大人跳舞......玉茹妹妹,你怕不是想给沈大人纳一房太太吧。”
“为了照顾我的情绪,父亲没有再娶,独自含辛茹苦将我拉扯大,吃了不少苦。现在我已经长大,不能时常陪在父亲身边,很希望他有自己的生活,有个疼他爱他的身边人服侍左右。我并没有门第背景的成见,所有香艳楼的服务人员都是我亲自招聘进来的,身世清白,服务内容也很简单,采取合同制,跟青楼不同,如果父亲喜欢随时可以带走。”
“照你的意思,我也可以带走凌兰喽?”
“只要凌兰愿意,当然没问题,香艳楼作为娘家,会收些聘礼,其他的你们两人商谈便好,完全自由。”
“这、这是什么道理?员工都被挖走,香艳楼还怎么开?”
“呵呵,纪云峰的想法永远没人能看透,今天的香艳楼是这样,再过几天又会花样翻新,震撼到更多的人,他是不会停留在原地的。”沈玉茹在说纪云峰时,眼神里全是崇拜,不小心被袁克定捕捉到,他有些吃醋的问:“你说的太玄乎,这个纪云峰到底是何方神圣,让咱们才华横溢的沈妹妹都如此赞叹?你不是曾被他伤过心吗?现在怎么又如此为他说话?”
沈玉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没想到袁克定还记得她之前编的假话,马上恢复冷静,应付道:“克定哥说笑了,女子跟才华横溢不沾边,反正这样的创意我是没有,如果你感兴趣,日后可以经常光顾香艳楼,慢慢就会理解。至于我和他之间,还隔着山川、大海,不是你想的那样。来这里工作是因为我不愿意呆在家里做个闺阁小姐,时代在进步,我也不能落后。”
闲谈半刻,沈玉茹送袁克定离开香艳楼,又折返回去找父亲,最后终于在小食铺子看到父亲和张阿姨,她见父亲意犹未尽,就差人要了单间,让父亲住在香艳楼,次日睡醒再走。
沈大人对女儿的安排并未拒绝,问道:“香艳楼不打烊的吗?单间可以过夜,岂不是跟客栈一样,那张妹妹可以陪着我吗?”
张阿姨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沈玉茹将父亲拉到一旁,小声道:“哎呀,爹,能不能有点矜持,张阿姨只能陪游玩,想什么呢?单间你自己去住,香艳楼不打烊,普通顾客也可以在大厅过夜,不赶人的。”
“什么?免费过夜?纪云峰是不是疯了,如此巨额的投入,啥时候能收回成本?你带我来不就是让我看看他的能耐,好支持你跟他在一起吗?照他这个经营的方法,根本支撑不了几天,简直是败家子。”
“爹,你小点声,云峰有他的打算,别瞎操心了啊!能进入香艳楼的客人,门票费已完全能覆盖,24小时有客人,生意才能红火,经营方面你不懂,别乱评价。”
“你说的也有道理,那我就拭目以待了,你去忙吧,我再跟张妹说说话,累了就回去睡觉。”
“爹,张阿姨的名字叫张美云,知书达理,人很好。如果你喜欢可以......”
“你爹还硬朗,啥时候轮到你个小妮子操心这些事了?我就不该找洋老师给你授课,灌了一脑子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