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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男孩变成了少年,行了弱冠礼之后,他久违的看到了自己的先生,那个孤寂的背影屹立在他的面前,让他心痛,他强笑着开着玩笑“先生,今年您想要什么礼物呢”
少女静默了一下,微不可查的自语了一下“自由”,然后,仿若未曾来过一样消失了。
“先生,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那么,我就为你得到”少年在心里下定了这个决心。
出尘宫宫规,宫主需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宫主的交替需经过长老会的认同,或者出尘宫被毁灭,那么也就不需要宫主了。
少年默记着宫规,在一个没有告别的清晨,孤身离开了出尘宫,这个他长大了多年,留下深刻记忆的地方。
多年后,大陆战火四起,一个蒙面的人有如天助,势力大涨,在吞并了几个小诸侯后,蒙面人将目光投向了那些雄踞的大诸侯,一步步的,只用了十年的时间,走过了其他乱世英雄将近一生的时光,他统一了这片大陆。
然后借助着整片大陆的力量,他开始为了某个计划准备,终于,他集合大军挥兵出尘宫。没有预兆,也没有妥协,出尘宫前来游说的说客被直接斩落帐前,然后,接下来,就是盘踞宫门前的屠杀。
尽管武力非凡,但是在堆人战术之下,出尘宫的高手们也是力有穷尽,最后,就是一方面的倒的战局,最后,出尘宫的宫主不得不加入战斗,但是即便她能够斩杀很多敌人,但是一人之力难以回天,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的倒下,最终只剩下她一人,她剑指那个蒙面人,喝到“来吧,即使只有我一个人,出尘宫的威名也不容你玷污”。
蒙面人没有说话,只是拿出了自己的佩剑,低声的吩咐了几句,身边的手下默默的退开,留下了最中心的那一片空地,将这一切留给两人。
蒙面人拔出自己的剑,立在那里,却没有任何其他的多余动作,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出尘宫的宫主也在等待,两个人好像静默的雕像,时间瞬间被定格,终于,巨大的愤怒下,宫主率先出手,身形如电,长剑一点刺向了蒙面人,蒙面人横剑一挡,堪堪的避开锋芒的剑刃,但是他没有反击,只是在这暴雨般的攻势下艰难格挡,手中的佩剑从没刺出过。
出尘宫的宫主,停下了手中的剑,“你什么意思?难道到了这个地步,孤家寡人的我还需要你让吗?出剑”
蒙面人摇了摇头。
盛怒之下,宫主的出剑更加刁钻,终于,一剑划开了面具人的面罩,瞬间,宫主愣在了原地。
蒙面人无奈的看着面前这个自己在多少个征战的夜晚,都忘不掉的人,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了,“先生”
女孩惊讶的表情瞬间变成了愤怒,“是你,出尘宫曾经也是你的家,为什么要毁灭它,忘恩负义的小人!”
“对不起,先生,但是大陆现在不再需要出尘宫了,这样对所有人都好”
“那可是无辜的生命,你怎么能如此狠心?”
“对不起,先生,为了某些事,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叛徒”话罢,宫主的长剑刺出,在对方的右胸前留下一道深不见底的伤口,鲜红的血液从伤口处汩汩的流出,但是长剑却拔不出了,对方的手紧紧地抓住了剑身,“放开你的脏手”,她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先生,我们之间不需要动手”蒙面人试图说服着自己的先生,可是结果却没有他想象的那样。
“只是为了某些事,就可以让生灵涂炭,和你这样的恶魔我没有和你妥协的余地”
“先生。。。”
“不要叫我先生,我不配,我是你要毁灭的出尘宫的一份子,动手啊,实现你的野心”
对方终于不再说话,割伤的手放开了长剑,一步步向后退去,直到剑尖离开了他的身体,他看着自己先生的眼睛,一步步的向前走去,长剑这次刺入了他的心口,随着他一步步的走动,慢慢深入。
女孩很惊讶,愣在了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直到,长剑没柄,蒙面人伸过头,凑在她耳边小声的说着,“先生,现在没有束缚了,您自由了”语罢,他的身体无力的向后倒去,手却挣扎着往前伸,好像要握住什么一样。
这个时候,宫主觉得,那个曾经的少年回来了,她仔细的看清,原来十数年的时间,时间和征战在这个以前的少年身上留下了沉重的痕迹。
旁边的侍官悲仓的走过来,“如果可以的话,请您将王葬在寒崖,这是他一直以来跟我们说的愿望”。然后,遍布的军队有条理的集合,将所有死去的人妥善安葬,慢慢的撤去,只是这次,很多人心中都带着一点哀伤。
宫主抱起了那具冰凉的身体,一步步的走上了那条小路,去往那个自从即为那天,便再也没有去过的地方。寒崖苦寒,只是在这方圆,种满了一种白色的小花,她好像想起来了,这是她曾经说过也得到的喜欢的花朵,这一刻,栽种开满在了这孤寂的寒崖之上。
然后她走到边缘,万年不化的寒冰上刀劈剑划的深深刻着一行字,我会斩断一切束缚,让您得到想要的自由。
原来,这就是这一场灭绝的原因,只是自己小小的心愿罢。
边缘还留有曾经闭关的小屋,但是她没有去看,只是静立了几天,默默的潜下山区,一路上,人们都在谈论着这场战争的始末,
“听说了吗,出尘宫被全灭了”
“知道啊,出尘宫宫主和对方头领决斗,重伤而死!”
“胡说什么,是两败俱伤,双方都没救过来。”
“唉,可惜啊,千年的出尘宫化为灰烬了。”
“跟咱有什么关系,活不下去的时候,也不来帮帮咱们”
“没错,有和没有都没区别”
“就是就是,还不如那个头领呢,最起码还给咱分地免税,以后能活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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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人的谈论,听在宫主的耳里却犹如刀割,原来自己已是已死之人了,她自嘲了几番,原来出尘宫的存在,真的没有必要。
她转身回到寒崖,也许在这度过剩下的一生也不错,她走进了那间小屋,触目可见的是一件件小巧的机关玩具,密密麻麻的排列在柜子上,上面的灰已经落了厚厚一层,她拿起一个小巧的木盒,擦了擦上面的浮灰,手指在机扣上扳动了几下,木盒的里面机关转动,机械的声音传出,隐隐之间像是在谱写一首乐曲,她静静地听着,曲终末了,一个记忆中熟悉的稚嫩声音从末尾传出“先生,祝您开心”,木盒在惊讶中下意识的滑落,她险险的接住,放回了原位。
她觉得从那天开始失去的各种东西,现在又有一个离她远去了,然后她的身体无力的靠在了唯一的一把椅子上,机括的传动声在房间里响起,地面的一块隔板掀开,一个齐人高的人偶笨拙的一步步走了出来,把木质的手按在了她的肩上,轻轻地按揉着,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木偶的手停下,乖巧的立在一旁,只有一道希冀的声音从它的头部传出,“先生,真希望能永远陪在你身边啊”。
宫主觉得自己好像窥探到了一个人的内心,一个卑懦的少年心里对于一个人的渴求,原来这就是他想要的。
可是她不能回应,也不知道如何回应。有些事情,就是没有结局的。
孤寂的寒崖依旧屹立在那里,故事的结尾也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