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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久以前,大陆的发展和谐而又稳定,人们乐足而又和谐的发展着,但是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许多的野心家应运而生,他们的战火殃及到了无辜的百姓,一片生灵涂炭。
就在这个时候,隐世的出尘宫也不能再袖手旁观,他们的宫主站了出来,凭借着个人强大的实力和出尘宫的势力,和各方诸雄所约定,任何人不得伤及无辜百姓,战争的范围局限在无人的荒野以及手下各自的武者之间,如果有人违规,那么将招来出尘宫无尽的报复。
宫主的一番话震慑了许多人,但是仍旧有几个自视过高的豪强,仗着自己的势力强大毫不在意,违反了这条规则,单单一夜,白衣飘雪的出尘宫子弟就如落雪般,无声的潜进了他们的住所,无人知晓发生了什么,但是第二天,那几位豪强的项上人头就分别挂在了住所的高处,空洞无神的浑浊双眼,和惊恐的表情,在显示着,他们好像看见了什么让他们畏惧到极点的事情。
然后,出尘宫就仿佛悬挂在高处的一把利剑,在规则上保护着这方大陆的普通百姓。转眼已是千年。
这片大陆在千年里,统一又再次分裂,然而这次,许久都没有出现可以能够轻易就掌控天下权利的人,分裂的状态一直持续着,诸侯并起,群雄逐鹿。
虽然没有了性命的危险,但是底层的百姓仍旧生活不易,战争机器的运行需要粮草和兵源。各方诸雄的税负和兵役的制度,让百姓苦不堪言,但是又很细微的避开了规则,在边缘,无情的吞噬着百姓的希望。
故事起始在一个在街边孤独乞讨的小乞丐,和别人不一样,他的眸子里总是带着一种希望的光彩,为了活下去的乞讨无法掩盖他内心对于未来的期望,直到一天,一个白衣胜雪女扮男装的少女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少女发现了小乞丐眼中的光芒,不觉眼前一亮,看着稚嫩的小乞丐笨拙拙的为了生存奔忙,她好像觉得发现了少有的玩具,她伸出了手,“跟我走吧,然后就不用再挨饿了”。
可是小乞丐摇了摇头,“那么我需要为您做什么呢?先生”
少女不觉愕然,没有想到这么大的小孩竟然会想的这么多,可是他又不能帮自己什么,她纠结了许久,看着小乞丐眼中的光芒,她决定了:“你就待在我身边,做一个对我有用的人吧!”
“先生,那您需要什么样的人呢?”
“我也不知道,但是你要对我有用,不然我会不开心的。”
“好的,我知道了,先生”
说着,少女牵起了小乞丐的手,拉着他离开了这种生活。
少女也就比男孩大了两三岁,可是却是出尘宫现在数一数二的高手。上一代宫主不知何因,重病逝去,迷离之际,将一身修为和历代宫主为下一代宫主所准备的功力尽数传给了这个几乎内尽数传给了这个几乎内定的下一代宫主。虽然还是一个女孩,但只等五年后,行及弱冠,她将成为出尘宫历代最年轻的掌舵人,肩起规则的执行人。
然而,现在,女孩还沉浸在和她拐骗来的小乞丐的玩闹中,她越来越觉得这个说话还有点稚嫩的小男孩有意思了,就是一个小孩,还偏偏学的那么老气管自己叫先生,每次吩咐他什么,都是那一句,“我知道了,先生”。气的女孩总想把他揪住扔出宫去,可是却又有点不忍心。
因为不知道自己的先生到底需要什么样的人,到底什么样的人会对她有用,男孩学习了很多的东西,经纶诗赋,排兵布阵,武功身法。虽然时间短暂,可是不得不说,这又是一个绝世的天才,仅仅两年,谁也不能想到这么一个没有任何根基的人,已经几乎成为了各方面的全才,如果没有那件意外的发生的话,人们相信,他也会是下一代掌门人的选择。可是,这个少年的心思除了学习诸多杂学之外,只有在他的先生面前,才会偶尔说一些话。
在女孩十六岁的生日时,男孩在古书典籍中不断摸索和设计,送给了她一只机械的小木鸟,只要轻叩几下后面的机关,小鸟就会扑腾扑腾的飞起来,活灵活现。女孩收到礼物时,方才在这个比自己小的男孩面前展露出自己少女的一面。终于,男孩知道了,原来自己一直叫做先生的人,是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女孩,这让他很惊讶,但是,他还是和过去一样,固执的叫女孩为先生。
周围同龄的人都在嘲讽着男孩的愚笨,男孩不以为然,恍若不知。但是直到有一天,一个嫉妒男孩可以得到未来宫主更多关注的同僚,恶意的说出了欺辱女孩的话,人们发现,平常木讷的男孩竟然第一次暴怒了,他的拳头一次次的敲打在同僚的身上,像极了一只暴怒的雄狮,任谁都不能劝解他。终于,他失手打死了那个口无遮拦的同僚。也许是故意的,在男孩心里,任何玷污他先生的人,哪怕是一丁点的言语,都是该死的。
出尘宫宫规,宫门之内禁止内斗。更何况对方现在变成了冰凉的尸体,宫内高层众说纷纭,最终因为怜惜这位天才,也或许是想为未来的宫主留下一个从小陪伴到大的亲信,最终的判决是寒崖禁闭三年。
男孩并没有觉得后悔,唯一的遗憾就是,再也不能经常看到他的先生了。可是,出乎他的意料,女孩偶尔会偷偷地溜来这孤寂的寒崖,带着一些自己的零食和一些千奇百怪的书。零食是用来自己吃的,书可能是她不知道从哪找到的,看书名有点意思,却又不想读的一些大陆轶事,她现在习惯一边吃着零食,一边听男孩将那些书里的故事,男孩总会用许多有意思的办法把故事讲得有趣,女孩喜欢这样。
孤寂的寒崖上,原本是肃杀阴冷。可是现在,一个娇美的身影在一边往嘴里塞着零食,鼓鼓的像极了一个贪吃的仓鼠,一边又做一些小动作逗弄面前聚精会神的男孩。这个场景,像极了童话里的完美结局。是男孩在这个漫长的生活中,最期待的事情。
时间转眼过去,一年又要过去了。又是女孩偷偷溜来偷吃零食的一天,不过现在好多了,她偶尔也会带一些自己觉得好吃的东西来给自己的小跟班,作为类似于老师和大姐大的存在,照顾小弟是理所应当的,她是这么想的。男孩又是默默地拿着书在苦读,女孩百无聊赖,只能拿着自己的零食到处溜达,突然,在寒崖的高处,她发现了一朵俊秀的花朵,青白色的花瓣让她非常喜欢,她使出轻身之法,可是虽然功力深厚,但是寒崖的上端全是万年的寒冰,滑不留手,毫无着力支点,女孩试了很多次,毫无结果,只能恨恨的走到男孩身边,拉着他来到下方,指着那朵花对他说道:“小书虫,我要那朵花”。
男孩试了试,结果在不到女孩刚才五分之一的高度就落了下来,他的功力还是浅薄,无法达到那个地方,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先生,我够不到。”
女孩气鼓鼓的叉腰站在一边,“我不管,我就要,说好要做对我有用的人的,这点事都做不到,我就不要你了!”
男孩尝试了许多次,仍旧是不能更进一步。女孩虽然心里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面子上挂不住,狠话已经放下,也只能傲娇的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过了几天,到了女孩的生日。女孩一直等着自己的小跟班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给她一个台阶,可是她忘了,他禁足在寒崖,寸步不得动。终于,女孩决定以师父的名义去督促一下自己的小跟班,毕竟这几天没人讲故事了,老是觉得自己缺点什么。
当她到了寒崖,少有的,男孩没有在读书,只是看着小路的方向,好像在等着什么。女孩来到了他的身边,只看见他从身后拿出一块万年寒冰所精心雕刻的花盆,里面是她前几天最想要的那朵花。男孩和往常一样的语气,“先生,这是您要的那朵花”。女孩心里有点开心,喜悦占据了她的脑海,她也没有细想,这样一个功力远逊于自己的小跟班,到底是怎样得到的,她只是满足的拍了拍男孩的头,“这才是本小姐的好跟班”。
男孩的手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微微的抖动,他选择了一个最笨的办法,一步一步的用自己的体温来融化开那万年的寒冰,融开一点可以落足的地方,就继续往上,千米的高崖,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这样的过程,不小心失足落下的后果不言而喻。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的先生很开心,那就很值得。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在女孩的陪伴下,一年又要过去了。宫里的人已经开始默默地接受将女孩作为宫主所看待,无论她在宫内走到哪里,都是被人尊敬的称为宫主,女孩很不习惯,觉得那些熟悉的东西正在一点点的离自己远去,只有寒崖上自己的小跟班依旧固执的称自己为先生。女孩好奇的问着“你为什么老叫我先生啊,我可是一个女孩子”
男孩沉思了一下“可是在我看的书里面,那些人管自己崇敬的人都叫做先生啊,先生”
女孩有些气恼,嫩白的手指点在男孩的头上,恨着他的不开窍,“可是那些人都是男的啊”
“也有女的啊,先生”
“我不管,以后不许管我叫先生”
“我尽量吧,先生”
女孩终于还是没有说服男孩,不过她心里却有一点小高兴,好像依旧有人和过去一样,她终于不是那么的让人敬畏的孤独。看着女孩飘然离去的背影,男孩低声的细语着“别人都管你叫宫主,可是在我这里,你和别人不一样啊,先生”
十七岁,女孩的生日礼物是一个木雕的灯笼,在有烛火在里面的时候,小巧的机关自己运行,女孩的很多动作像皮影一样投散在墙上,练剑,偶尔的翻书,看到盛开的喜欢的小花,还有吃零食鼓鼓的像仓鼠的模样。。。。。。。。。很多的场景都被刻画了下来,像是被神的手所定格,某个人心中最珍藏的回忆。
男孩一点点的在长大,在他的心里,对于他的先生的感情好像有了些许的变化,女孩依旧和过去一样,偶尔会带着她的零食来听他讲故事,可是次数却越来越少,男孩等待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转眼间,登任宫主的日子即将到来,可是在男孩的等待中,女孩已经一个月没有来过了。再来的时候,男孩只感觉自己的先生变了,变得疲惫,好像没有了上次的灵动活泼。女孩轻声地说着“小书虫,再过两天我就要继任宫主了。”
男孩心里一惊,祝福着,“恭喜先生继任宫主”
“可是我心里一点都不开心”
“为什么呢,先生,这可是众多人梦寐以求的”
“可那不是我想要的,好多事情都变了,过去的自由自在消失了,只有那冰冷的宫殿和孤寂的高椅,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先生,我。。。。。。。”
“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女孩的声音远去。
女孩离开了,这一次之后,她再也没有来过这寒崖。男孩的等待在一年里一天比一天漫长。
终于三年过去了,他获准离开寒崖,再见到女孩的时候,是在出尘宫的宫殿里,女孩坐在遥远的高椅上,略显疲惫的看着一切。男孩下意识的开口“先生,我。。。”。旁边的几位长老立马小声的咳嗽,提醒他今时的身份差距。男孩无奈的改口,“见过宫主”。
突然,男孩只觉得这广大的出尘宫变得辽阔寒冷,遍布了孤寂的味道,他能看到自己先生的时间越来越少,更何况像以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