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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深处的晨露打湿了裤脚,带着山涧特有的凉意。吴忧把最后一块红薯塞进嘴里,粗糙的薯皮刮得喉咙发疼,却舍不得浪费半点。兵符和闯王令被他用布紧紧裹着,贴在胸口,青铜的凉意透过粗布渗进来,倒让昏沉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前面有片竹林,咱们去那边歇歇脚。”阿秀指着前方隐约可见的青绿色,她牵着的小石头已经走得打晃,眼皮子黏在一起,却硬是咬着牙不肯说累。这孩子自从落霞村被烧后就很少说话,只是看人的眼神里多了些与年龄不符的警惕,像只被烟熏过的小兽。
队伍蹒跚着走进竹林,脚下的落叶变成了枯黄的竹箨,踩上去沙沙作响。李郎中找了块背风的巨石,让张嫂子靠坐着,又拿出仅剩的药膏给她换药。妇人依旧昏迷不醒,嘴唇干裂得像块枯树皮,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还活着。
“郎中,她还能撑多久?”吴忧蹲在旁边,看着张嫂子蜡黄的脸。这是个老实巴交的农妇,丈夫在复明寨守寨时被清兵砍死了,如今只剩下她一个人,若是再挺不过去……
李郎中叹了口气,往妇人嘴里喂了点清水:“难说了,瘴气入体太深,我这药只能吊着她的命。要是能找到‘还魂草’,或许还有救。”他指了指竹林深处,“这湘西一带的悬崖上倒是长这个,但那地方……”
“我去采。”吴忧站起身,腿上的伤口虽然还疼,却已能正常走路。
“我跟你去。”阿秀立刻放下小石头,从腰间解下绳索——那是李忠生前编的藤绳,坚韧得很,“我从小在山里爬惯了,比你利索。”
吴忧想拒绝,却对上少女清亮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丝毫犹豫,只有一股不容分说的执拗。他想起落霞村被烧时,阿秀背着受伤的小石头在火里钻来钻去,脸上沾着烟灰,眼神却比火光还亮。
“多带几个人。”秦老道不在,他得学着周全,“让王大哥和赵二哥跟着,也好有个照应。”
两个精壮的汉子应声站起来,王大哥背上背着砍刀,赵二哥则揣了把淬了毒液的匕首——那是他祖传的手艺,据说见血封喉。
四人刚要动身,竹林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嘚嘚的蹄声敲在青石板上,格外刺耳。吴忧心里一紧,示意大家藏起来,自己则扒开竹叶往外看。
只见十几个清兵骑着马从竹林外经过,为首的是个穿着蓝色战袍的千户,腰间挂着把腰刀,刀鞘上镶嵌着宝石,在晨光下闪闪发亮。他身后跟着几个亲兵,个个腰杆笔挺,眼神锐利,显然是精锐。
“千户大人,这林子里真有反贼?”一个亲兵问道,声音里带着不屑,“依我看,不过是些乡野村夫,哪配劳动您亲自出马。”
千户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股阴柔:“夜枭大人有令,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那吴忧带着传国玉玺,要是跑了,咱们都得掉脑袋。”他勒住马,突然看向竹林方向,“这林子倒是个藏人的好地方,去搜搜。”
吴忧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握紧了腰间的弯刀。阿秀已经把绳索缠在手腕上,王大哥和赵二哥也抽出了兵刃,四人交换了个眼神,都做好了拼命的准备。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号角声,呜呜咽咽的,像是有大军来了。千户脸色一变,骂了句“晦气”,调转马头:“撤!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马蹄声渐渐远去,四人这才松了口气,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夜枭……”吴忧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刚才那千户的声音让他莫名觉得熟悉,像是在哪里听过,“王大哥,你听出那千户是谁了吗?”
王大哥皱着眉想了半天,摇了摇头:“没听过湖广有这么号人物。不过他那声音……倒像是个读书人,不像行伍出身。”
赵二哥突然插话:“我刚才看他左手食指缺了半截,像是被什么东西咬掉的。”
吴忧心里一动,半截食指……他猛地想起父亲书房里的那本线装书,书页里夹着张字条,上面写着“夜枭,断指,善伪声”。当时他只当是父亲随手记的,现在想来,竟是重要的线索!
“先去采还魂草。”他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眼下救人要紧,“采完药就赶紧回来,这里不能久留。”
四人钻进竹林深处,越往里走,地势越发陡峭。阿秀在前面开路,她认得这种悬崖,专挑藤蔓密集的地方走,时不时回头叮嘱吴忧小心脚下的滑石。王大哥和赵二哥跟在后面,警惕地看着四周,手里的兵刃握得紧紧的。
走到一处断崖边,阿秀指着崖壁上的几株紫色植物:“那就是还魂草!”
吴忧探头一看,断崖深不见底,云雾缭绕,还魂草长在离地三丈多高的石缝里,旁边只有几根细弱的藤蔓,看着就让人腿软。
“我下去。”阿秀把绳索一端系在旁边的老竹上,打了个死结,又用力拽了拽,确认牢固后,才抓住绳索往下滑。
“小心点!”吴忧趴在崖边,看着少女的身影越来越小,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阿秀动作很灵活,像只猿猴,她避开锋利的石棱,很快就到了还魂草旁边。她腾出一只手去拔草,就在这时,石缝里突然窜出一条青蛇,吐着信子朝她的手咬去!
“小心!”吴忧大喊。
阿秀反应极快,另一只手猛地抓住蛇头,顺势一拧,蛇身立刻软了下去。她把蛇扔到崖下,拔下还魂草塞进怀里,对着上面喊道:“没事!”
就在她准备往上爬时,系在老竹上的绳索突然松了一下!那老竹的根部不知被什么啃过,本就不结实,被她这么一拽,竟咔嚓一声断了!
“阿秀!”吴忧眼疾手快,扑过去抓住绳索的另一端,可阿秀的体重加上下坠的力道,瞬间把他也带得往前滑了半步,半个身子探出了崖外。
王大哥和赵二哥赶紧冲过来,一人抓住吴忧的腰带,一人死死按住他的肩膀。三人合力往上拉,绳索勒得吴忧手心生疼,肩膀上的旧伤也裂开了,血顺着胳膊往下滴。
“抓紧了!”吴忧对着下面喊,声音都在发抖。
阿秀在空中晃了晃,很快稳住身形,她用脚蹬着崖壁,借力往上爬。就在她快要到崖边时,突然喊道:“下面有人!”
吴忧低头一看,只见云雾里隐约有几个黑影正往上爬,手里还拿着钩子,显然是冲着他们来的。
“是黑风寨的人!”王大哥怒喝一声,从背上摘下砍刀,“赵二,你帮吴公子拉人,我去挡住他们!”
他跑到崖边,对着下面的黑影砍去,刀风凌厉,逼得黑影暂时不敢上前。可黑影人多,很快就有钩子甩了上来,勾住了旁边的竹子。
“快!再用点力!”吴忧额头上的青筋都爆起来了,手臂酸得快要失去知觉。
阿秀终于抓住了他的手,吴忧一把将她拉了上来,两人都摔在地上,气喘吁吁。赵二哥赶紧割断绳索,那些黑影没了借力点,纷纷掉回了崖下,发出几声惨叫。
“快走!”吴忧拉起阿秀,四人头也不回地往竹林外跑。怀里的还魂草被阿秀紧紧攥着,叶片上的露水打湿了衣襟,带着股清苦的药香。
回到休息的地方,李郎中立刻用还魂草捣了药,给张嫂子灌了下去。没过多久,妇人的脸色果然好看了些,嘴唇也有了点血色,呼吸也平稳了。
“有救了,有救了。”李郎中擦了擦汗,脸上露出笑容。
吴忧松了口气,刚想坐下歇会儿,突然看到小石头正盯着竹林深处,小脸上满是惊恐。他顺着孩子的目光看去,只见十几个黑影正从竹林里钻出来,为首的正是那个断了半截食指的千户!
“被盯上了。”吴忧的心沉了下去,他握紧弯刀,对众人说,“王大哥,你带着张嫂子和小石头从左边走,李郎中,你带着其他人从右边撤,我和阿秀断后!”
“不行!要走一起走!”阿秀立刻反对,手里的短刀握得更紧了。
“这是命令!”吴忧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玉玺和兵符不能丢,你们必须把它们带出去!”他把油布包塞给王大哥,“记住,去湘西找苗王,只有他能帮咱们!”
王大哥看着他,眼眶通红,重重地点了点头:“吴公子,你多保重!”他背起张嫂子,抱起小石头,带着众人往左边跑去。
千户显然没料到他们会分兵,愣了一下,随即冷笑:“想跑?给我追!”他指着吴忧和阿秀,“这两个交给我!”
十几个亲兵立刻分成两拨,一拨去追王大哥他们,一拨则朝着吴忧和阿秀围过来。
“跟我来!”吴忧拉着阿秀往竹林深处跑,那里他刚才留意过,有片沼泽地,或许能挡住他们。
两人在竹林里穿梭,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千户的声音像毒蛇吐信:“吴忧,你跑不掉的!把玉玺交出来,我保你不死!”
吴忧充耳不闻,他拉着阿秀拐了个弯,眼前果然出现一片黑黢黢的沼泽,上面漂浮着些枯黄的水草,散发着腐臭的气味。
“跳!”他大喊一声,拉着阿秀跳了下去。
沼泽地比想象中深,刚跳下去就陷到了膝盖。吴忧不敢乱动,只能扶着阿秀,慢慢往对岸挪。身后的亲兵追到岸边,看着黑漆漆的沼泽,都不敢跳。
千户勒住马,看着在沼泽里艰难挪动的两人,突然从箭囊里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
“小心!”阿秀猛地推开吴忧,自己却没躲开,箭羽擦着她的胳膊飞过,带起一串血珠。
吴忧怒视着千户,突然认出他是谁了——那是父亲当年在乡绅府里的同僚,一个姓刘的账房先生,左手食指确实在一次宴会上被狗咬掉了半截!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平日里文质彬彬的读书人,竟然就是夜枭!
“刘先生,别来无恙啊!”吴忧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恨意。
千户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没想到你这小崽子还记得我。不错,我就是夜枭。你爹当年就是我举报的,谁让他不识时务,非要跟着那些反贼瞎折腾。”
阿秀听得目瞪口呆,她没想到这个清兵千户竟然和吴忧的父亲认识,更没想到父亲的死是他一手造成的。
“你这个叛徒!”阿秀气得浑身发抖,捡起地上的泥块就往千户身上扔。
千户轻松躲开,脸上的笑容越发阴狠:“别白费力气了,这沼泽能困住你们,却困不住我的‘毒鳄’。”他吹了声口哨,沼泽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水花声,几只巨大的鳄鱼正朝着两人游过来,眼里闪着贪婪的绿光。
吴忧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看着越来越近的鳄鱼,又看了看岸边冷笑的千户,突然做出一个惊人的决定。他从怀里掏出闯王令,塞到阿秀手里:“拿着这个,往对岸走,去找苗王!告诉他们,夜枭就是刘账房!”
“那你呢?”阿秀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我拖住他们。”吴忧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决绝,“记住,一定要活下去,把玉玺和兵符交到苗王手里。”
他不等阿秀反应,突然朝着鳄鱼的反方向跑去,故意发出很大的声响,吸引鳄鱼的注意。
“吴忧!”阿秀撕心裂肺地喊着,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身影被鳄鱼包围。
千户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调转马头,准备去追王大哥他们,却没注意到,沼泽对岸的竹林里,十几个穿着苗家服饰的汉子正举着弓箭,对准了他。为首的是个中年汉子,脸上画着红色的图腾,眼神锐利如鹰。
阿秀看着那些苗家汉子,又看了看被鳄鱼包围的吴忧,突然擦干眼泪,握紧了手里的闯王令。她知道,自己不能哭,也不能停下,她要完成吴忧的嘱托,要让那些牺牲的人不白死。
她深吸一口气,朝着对岸走去。沼泽里的水花声和吴忧的呐喊声渐渐远去,只有怀里的闯王令越来越烫,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竹林深处,风吹竹叶的声音像是呜咽,又像是号角。阿秀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浓密的绿意里,只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通向未知的远方。
沼泽里的淤泥黏稠得像熬化的沥青,每拔一次腿都像要扯断骨头。吴忧的粗布裤早已被泥浆浸透,沉甸甸地裹在腿上,伤口裂开的地方渗出血珠,在黑泥里晕开淡淡的红。他能听见身后鳄鱼划水的声响,粗重的喘息像破风箱,腥臊的气息顺着风飘过来,呛得他喉咙发紧。
“就是现在!”他突然矮身,抓住旁边一丛半枯的芦苇,借着藤蔓的拉力猛地向左侧扑去。身后的鳄鱼扑了个空,巨大的身躯砸在泥水里,溅起的黑泥糊了他满脸。
这是他刚才在沼泽边缘观察好的地势——左侧三米外有片凸起的硬地,上面长着几棵歪脖子柳树,树根盘虬卧龙般扎在泥里,足够支撑人的重量。他手脚并用地爬上硬地,刚想喘口气,就见那只鳄鱼甩着尾巴追了过来,血盆大嘴里的尖牙闪着寒光。
吴忧抄起身边一块石头,用尽全身力气砸向鳄鱼的眼睛。石头擦着鳄鱼的眼皮飞过,没造成实质伤害,却彻底激怒了它。鳄鱼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猛地扑上岸,前爪在泥地上划出深深的沟壑。
“来得好!”吴忧反而笑了,他后退两步,后背抵住柳树的树干,握紧了那把陪伴他一路的弯刀。刀刃上的血锈混着泥浆,在阳光下泛出暗沉的光。他知道自己跑不过鳄鱼,更知道身后的夜枭还在盯着,唯有拼死一搏。
鳄鱼的血盆大口咬过来时,他猛地侧身躲开,同时弯刀狠狠劈向鳄鱼的脖颈。刀锋砍在坚硬的鳞甲上,只留下一道白痕,震得他虎口发麻。鳄鱼吃痛,尾巴横扫过来,吴忧躲闪不及,被狠狠抽中腰侧,像片叶子似的飞出去,重重摔在泥地里。
五脏六腑都像移了位,喉咙里涌上腥甜的铁锈味。他挣扎着想爬起来,鳄鱼已经转过身,再次张开了大嘴。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羽箭破空而来,精准地射进鳄鱼的左眼!
“嗷——!”鳄鱼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在地上疯狂翻滚起来。
吴忧愣住了,他抬头望向对岸,只见竹林里站着十几个苗家汉子,个个举着弓箭,弓弦上还搭着箭。为首的中年汉子脸上画着红色图腾,正冷冷地盯着岸边的夜枭,眼神里燃着怒火。
“是苗王的人!”吴忧心里一喜,腰侧的剧痛似乎都减轻了几分。
夜枭显然也没料到会突然杀出一队苗人,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勒住马,对着苗人道:“本千户乃大清湖广巡抚麾下,正在追捕反贼,尔等苗人休要多管闲事!”
为首的苗王冷笑一声,用生硬的汉话说道:“这是湘西的地界,轮不到你们满人撒野。还有,你身后那片林子,埋着我苗家百十条人命,今天正好跟你算算账!”
夜枭脸色一变:“你胡说什么!”
“胡说?”苗王举起一支箭,箭杆上刻着个小小的“刘”字,“当年带人屠我苗寨的,不就是你这个断了半截手指的账房先生吗?真以为换身皮,我们就认不出了?”
吴忧这才明白,夜枭不仅出卖了父亲和遗民,还曾经参与过屠杀苗寨的恶行。难怪苗王会突然出手,原来他们之间早就有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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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枭见身份败露,也不再伪装,他抽出腰刀,对着亲兵们喊道:“给我杀!一个不留!”
十几个清兵立刻拔刀冲向苗家汉子,双方瞬间厮杀在一起。苗人身手矫健,箭术更是精准,转眼间就有三个清兵中箭落马。但清兵的铠甲精良,又骑着马,一时间竟也难分胜负。
吴忧趁机拖着伤体往柳树后挪,他知道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得尽快离开这片沼泽。腰侧的伤口越来越痛,每动一下都像有把刀在里面搅动,眼前阵阵发黑。
“抓住他!”夜枭显然没忘了他,指着他对两个亲兵喊道。
两个清兵立刻调转马头,朝着他冲过来。吴忧咬紧牙关,扶着柳树站起来,刚想拔刀,就见一支羽箭从斜刺里飞来,射穿了左边清兵的咽喉。右边的清兵吓了一跳,勒住马想要后退,却被苗王掷出的长矛刺穿了胸膛。
“跟我走!”一个年轻的苗人跑过来,伸手想拉他。
吴忧刚想伸手,突然看到那苗人腰间挂着个玉佩,玉佩的样式和夜枭刀鞘上的宝石有些相似。他心里一动,猛地缩回手,同时弯刀出鞘,劈向那苗人的手腕!
“啊!”苗人惨叫一声,手腕被砍中,鲜血直流。他捂着伤口后退两步,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你怎么发现的?”
“你的汉话太标准了。”吴忧冷冷地说,“而且苗人的玉佩都是牛角做的,哪有用和田玉的?”他刚才在苗王身上看到过牛角佩,这才起了疑心。
那假苗人显然没料到会被这点细节出卖,他从怀里掏出把匕首,恶狠狠地扑过来:“既然被你发现了,那就一起死吧!”
吴忧此刻已是强弩之末,哪里还经得起再打。他被逼得连连后退,眼看就要掉进沼泽,突然脚下一绊,竟从柳树根下踢出个铜环!
铜环连着块石板,他下意识地用力一拉,石板“吱呀”一声翻了过来,露出下面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里面还隐约传来水流声。
“是密道!”吴忧喜出望外,想也没想就跳了下去。假苗人扑过来时只抓到他的衣角,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洞口。
石板落下的瞬间,吴忧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厮杀声和夜枭的怒吼。他落在一条狭窄的水道里,冰冷的水瞬间没过膝盖,带着股土腥味。水道两侧的石壁湿漉漉的,长满了青苔,头顶每隔几步就有个通气孔,透进微弱的光。
“这是……苗家的暗河?”吴忧恍然大悟,难怪苗王会知道这里,想必这是他们早就挖好的逃生通道。
他沿着水道往前走,水流越来越深,渐渐没过了腰。伤口泡在冷水里,疼得他直抽冷气,却也让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不少。他摸了摸怀里,闯王令虽然给了阿秀,传国玉玺却被他在跳崖前塞进了贴身的布袋里,此刻还安安稳稳地贴着胸口。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面突然出现光亮,还传来说话声。吴忧心里一紧,悄悄摸过去,躲在一块岩石后往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