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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公子,咱们怎么办?”一个汉子问道。
吴忧看了看身边的人,有老有少,还有不少伤员。他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怀里的油布包:“继续往湘西走。秦先生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我们到了盘王殿,再想办法接应他。”
众人点点头,虽然脸上还有些担忧,但眼神里已经多了些坚定。他们知道,现在吴忧是他们唯一的主心骨。
吴忧看了看天边,残月已经西斜,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就要来了,无论前面有多少危险,他们都得走下去。
他扶着阿秀的肩膀,再次迈开脚步。伤口依然很疼,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
因为他知道,这条路,他必须走下去。为了那些死去的人,也为了那些还活着的人。
山谷的风呜呜地吹着,像是在为他们送行,又像是在预示着前方未知的危险。吴忧抬头望向远方,那里云雾缭绕,看不见尽头,但他知道,只要一直往前走,总有一天,能看到日出。
天色微明时,队伍钻进了一片浓雾笼罩的林子。雾气浓得像化不开的牛乳,五步开外就看不清人影,脚下的腐叶被踩得咕叽作响,混着不知哪里来的水汽,潮得能拧出水。吴忧拄着拐杖的手早已冻僵,指节磨得发红,每一次发力都牵扯着腿上的伤口,疼得他额头直冒冷汗。
“小心脚下。”阿秀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点水汽的湿软。她手里牵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是落霞村幸存的孤儿,名叫小石头。孩子昨晚受了惊吓,此刻缩着脖子紧紧攥着阿秀的衣角,一双大眼睛在雾气里瞪得溜圆,像只受惊的小鹿。
吴忧点点头,刚想叮嘱大家别走散,前方突然传来“哎哟”一声闷响,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他心里一紧,摸索着往前挪了几步,雾气中隐约看见两个汉子正扶着一个中年妇人,妇人脸色发青,嘴唇发紫,瘫在地上直抽搐。
“是‘瘴气’!”队伍里懂草药的李郎中急忙赶过来,掏出个小瓷瓶,倒出几粒黑色药丸塞进妇人口中,“这林子里有瘴气,大家快把这个戴上!”他从药箱里拿出十几个用布包着的药囊,里面塞着艾草和雄黄,“闻着点,能挡一挡。”
吴忧接过药囊,凑到鼻尖闻了闻,一股辛辣的气味直冲脑门,呛得他打了个喷嚏。他把另一个药囊递给阿秀,看着她细心地帮小石头系在脖子上,心里稍稍安定了些。
“张嫂子怎么样了?”他问李郎中。
李郎中摇摇头,眉头紧锁:“她体质弱,怕是撑不住了。这瘴气霸道得很,光靠草药顶不了多久,得尽快走出这片林子。”
吴忧看向四周,白茫茫的雾气像是没有尽头,根本分不清方向。秦老道带着罗盘走了,现在谁也说不准该往哪边走。他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那半块闯王令,令牌在晨光下泛着暗紫色的光,边缘的纹路似乎比之前清晰了些。
“跟着我走。”他突然开口,举起令牌对着雾气最淡的方向,“这令牌能感应到同类器物的气息,盘王殿里有闯王当年留下的兵符,应该能指引方向。”
众人面面相觑,虽有疑虑,却也没更好的办法。阿秀第一个跟上他的脚步:“我信你。”其他幸存者犹豫了片刻,也纷纷跟了上来,两个汉子轮流背着昏迷的张嫂子,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雾中穿行。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雾气渐渐淡了些,隐约能看见前面有块巨大的岩石,像头蹲伏的巨兽。吴忧正想让大家歇歇脚,令牌突然变得滚烫,烫得他差点没拿住。
“就在前面!”他精神一振,加快脚步绕到岩石后面。
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岩石后竟是个天然形成的溶洞,洞口被藤蔓遮掩着,拨开藤蔓往里看,黑漆漆的洞口深处隐约能看到火光,还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更奇怪的是,洞口的石壁上刻着个巨大的“闯”字,与令牌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是盘王殿?”阿秀小声问道,手里的短刀握得更紧了。
吴忧摇摇头,示意大家别动。他凑近洞口,屏住呼吸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说话声很模糊,但能听出有好几个人,其中一个声音粗哑的汉子似乎在发号施令,隐约能听到“……搜仔细点……兵符……夜枭大人……”几个字眼。
“是黑风寨的人!”吴忧心里一沉,压低声音对众人说,“他们比咱们先到了,而且看样子,夜枭也在里面!”
众人顿时紧张起来,几个汉子握紧了兵刃,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他们刚经历一场恶战,又在雾里走了这么久,早已是人困马乏,哪里还经得起再打一场?
“怎么办?”阿秀看着吴忧,眼里满是担忧。
吴忧摸了摸怀里的传国玉玺,又看了看洞口。现在退回去,不仅会前功尽弃,还可能被瘴气困住;冲进去,以他们现在的实力,无异于以卵击石。他正左右为难,溶洞里突然传来一阵争吵声,接着是兵器碰撞的脆响,似乎起了内讧。
“机会!”吴忧眼睛一亮,对众人说,“咱们趁乱进去,找到兵符就走,尽量别跟他们硬碰硬!”他指了指溶洞右侧的一条石缝,“阿秀,你带着小石头和张嫂子从这里进去,找个地方躲好,千万别出来。李郎中,你跟我来,其他人守住洞口,见机行事!”
众人点点头,迅速行动起来。吴忧和李郎中贴着洞壁,借着岩石的阴影往里摸。溶洞里比想象中宽敞,中央燃着一堆篝火,火光映照下,十几个黑风寨的喽啰正围着三个穿着清兵铠甲的人厮杀,地上已经倒了好几具尸体。
“狗娘养的!这兵符明明是老子先找到的,凭什么要给你们?”一个满脸横肉的光头大汉怒吼着,手里的鬼头刀劈得虎虎生风,正是黑风寨的二当家,之前在九宫山追过吴忧的那个独眼龙的兄弟。
“放肆!”为首的清兵校尉冷笑一声,长剑反手一挥,削断了光头大汉的刀穗,“夜枭大人有令,兵符要上交巡抚大人,你们黑风寨不过是些摇旗呐喊的杂碎,也配染指?”
光头大汉被激怒了,嗷嗷叫着扑上去:“老子杀了你这个狗官!”
两人缠斗在一起,其他喽啰和清兵也打得难解难分。吴忧趁机绕到篝火旁,只见地上的石台上放着个铜制的盒子,盒子敞开着,里面空空如也,显然兵符已经被人拿走了。
“兵符不在这儿!”吴忧心里一沉,刚想再找,突然瞥见一个清兵偷偷摸摸地往溶洞深处退,怀里鼓鼓囊囊的,显然藏着什么东西。
“在他身上!”吴忧对李郎中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跟了上去。
那清兵走进一条狭窄的甬道,甬道两旁的石壁上插着些火把,照亮了前方的路。他似乎很着急,脚步匆匆,不时回头张望。吴忧和李郎中屏住呼吸,保持着距离,像两只捕食的豹子。
甬道尽头是间不大的石室,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摆着个石像,是个穿着苗家服饰的汉子,手里握着柄青铜剑,眼睛瞪得溜圆,像是在注视着每一个进来的人。那清兵走到石像前,从怀里掏出个黄绸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块巴掌大的青铜兵符,上面刻着“大顺”二字,边缘还镶嵌着几颗绿松石。
“终于找到了。”清兵得意地笑了笑,正想把兵符揣进怀里,突然看到石像的眼睛动了一下,吓得他“妈呀”一声,手里的兵符掉在了地上。
吴忧和李郎中躲在石室门口,也看得清清楚楚。那石像的眼睛确实在动,不仅如此,它的手指也微微蜷缩起来,像是要握住手里的青铜剑。
“是‘镇墓俑’!”李郎中脸色大变,声音发颤,“湘西的古墓里常有的东西,是用活人炼的,能守着宝物不被外人拿走!”
话音未落,石像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窝里没有眼珠,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窟窿,里面冒出幽幽的绿光。它缓缓抬起握着青铜剑的手,剑身在火把的映照下泛着寒光。
清兵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却被石像一脚踹倒在地。石像举起青铜剑,朝着清兵的头顶劈下去。
“就是现在!”吴忧大喊一声,和李郎中一起冲了出去。他捡起地上的兵符,塞进怀里,李郎中则举起药箱,朝着石像砸过去。
药箱砸在石像身上,发出“哐当”一声闷响,里面的瓶瓶罐罐碎了一地,药粉撒了石像一身。石像似乎被激怒了,放弃了地上的清兵,转身朝着两人扑过来。
“快跑!”吴忧拉着李郎中就往甬道外跑,石像在后面紧追不舍,沉重的脚步声震得甬道里的碎石簌簌往下掉。
跑到甬道门口,正好撞见刚才那个光头大汉和清兵校尉厮杀过来。两人看到扑过来的石像,都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举刀劈过去。
“铛”的一声,鬼头刀和长剑砍在石像身上,竟然被弹了回来,还迸出了火花。石像反手一剑,光头大汉躲闪不及,被劈中了肩膀,惨叫着倒在地上。清兵校尉吓得脸色惨白,转身就跑。
“别硬拼!它怕火!”吴忧想起之前对付血尸的办法,大喊着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燃了身边的火把。
石像看到火把,果然停下了脚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似乎很忌惮。吴忧趁机拉着李郎中冲出甬道,朝着洞口跑去。
溶洞里的厮杀还在继续,但已经没了之前的激烈。黑风寨的喽啰和清兵显然都被石像吓住了,一个个缩在角落里,不敢靠近甬道。
“快撤!”吴忧对守在洞口的众人喊道。
众人看到他们出来,纷纷迎上来。阿秀也带着小石头和张嫂子从石缝里钻了出来,看到吴忧手里的火把,急忙问道:“里面怎么了?”
“别说了,快走!”吴忧没时间解释,指挥着众人往洞外跑。
刚跑出溶洞,身后就传来一声巨响,似乎是石像追了出来,撞塌了甬道的入口。吴忧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溶洞里火光冲天,隐约能听到黑风寨喽啰和清兵的惨叫声,心里不由得一阵后怕。
“兵符拿到了?”李郎中喘着气问道。
吴忧点点头,从怀里掏出兵符,和闯王令放在一起。青铜兵符和闯王令一接触,顿时发出一阵红光,仿佛有生命似的。
“太好了!”众人都松了口气,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
吴忧却高兴不起来,他看着手里的兵符,又想起溶洞里听到的“夜枭大人”,心里隐隐觉得不安。夜枭到底是谁?他为什么也在找兵符?还有秦老道,到现在还没消息,他到底怎么样了?
“吴公子,接下来去哪?”一个汉子问道。
吴忧望向湘西的方向,那里云雾缭绕,依旧看不真切。但他知道,他们不能停下。
“往南走。”他握紧兵符和闯王令,眼神坚定,“去找其他的遗民,告诉他们,我们有兵符了,有希望了。”
众人纷纷点头,收拾好行装,继续赶路。阿秀走到吴忧身边,递给她一个烤熟的红薯:“趁热吃吧,补充点力气。”
红薯还带着温度,烫得手心发麻,却也暖得人心头发热。吴忧咬了一口,甜甜的滋味在舌尖蔓延开来,驱散了些许疲惫和寒意。
他看着身边的众人,虽然个个面带倦容,衣衫褴褛,眼神里却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就像这浓雾过后的清晨,虽然还有些冷,却已经能看到阳光穿透云层的迹象。
前路依旧漫长,危险重重,但吴忧知道,只要他们还在一起,还在往前走,就总有一天能看到胜利的曙光。
他咬了口红薯,加快了脚步。队伍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密林深处,只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在晨光下延伸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