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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出水面的瞬间,吴迪大口喘着气,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江面上风平浪静,临江城的废墟还在,但那些鳞片植株已经枯萎,水蛟也不见踪影,只有几只水鸟在水面上悠闲地掠过,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
阿九的小腿上,藤蔓纹路已经消失,只剩下淡淡的疤痕。她举着手中的白珠,珠子已经恢复了温润的白色,表面的北斗星图若隐若现。“结束了吗?”她轻声问。
吴迪看着手中的锁蛟竿,鱼竿上的符文还在闪烁,他摇了摇头:“不知道。”他的目光投向长江的上游,那里的水面呈现出与归墟相似的漩涡状,只是更加隐蔽,不易察觉。
远处的天边,乌云再次汇聚,雷声隐隐传来。江风里,似乎又响起了低沉的鼓点声,与他们心跳的频率,产生了某种诡异的共鸣。
吴迪握紧锁蛟竿,阿九将白珠贴身收好。他们知道,无论这场较量是否真正结束,只要江河还在流淌,只要邪祟还未根除,他们的脚步就不能停下。
上游的漩涡中,隐约有什么东西在闪烁,像是一颗新的蛟珠,又像是另一块等待合并的龟甲。吴迪和阿九对视一眼,朝着漩涡的方向,缓缓游去。
游向长江上游漩涡的过程比想象中漫长。江水在这里呈现出诡异的分层——表层是浑浊的黄泥水,中间层是清澈的暗河水流,底层则翻滚着墨黑色的漩涡,三种水体互不交融,在阳光下折射出奇异的三色光带。吴迪握着锁蛟竿试探,竿身刺入不同水层时,会传来截然不同的阻力,像是在穿过三块密度各异的玻璃。
“是‘三叠水’。”阿九看着水层交界处的光带,脸色凝重,“我爷的笔记里提过,江河藏龙处常有这种异象,是水下有大东西在吞吐气息形成的。这漩涡下面,肯定压着比归墟祭坛更古老的东西。”她从怀里摸出半干的龟甲,合并后的镇水符图案在三色光带下泛着银光,边缘却微微发颤,像是在畏惧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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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蛟竿的青铜鱼钩突然剧烈震动,指向水下三十米处。吴迪低头,透过清澈的中层水域,看到一群半透明的“鱼”正从漩涡中游出。那些鱼长着蛟的头、鱼的身,眼眶里没有眼珠,只有不断旋转的微型漩涡,游过的地方,水层会短暂地混为一体,留下扭曲的光痕。
“是‘分水蛟’。”老人残留的记忆碎片突然在吴迪脑中闪过——这是守护水脉的灵物,非善非恶,却会攻击试图扰乱水流的活物。他刚想提醒阿九屏息,分水蛟已经察觉到他们,领头的一只突然张开嘴,喷出一股旋转的水流,像钻头般冲破三层水膜,直扑他们的气泡。
避水珠形成的气泡剧烈震颤,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裂纹。吴迪挥动锁蛟竿,黑色的竿身在水中划出金光,精准地将水流钻头劈成两半。分水蛟群被激怒了,纷纷张开嘴,无数水流钻头从不同方向射来,气泡的裂纹越来越多,眼看就要溃散。
“用龟甲!”阿九突然将合并的龟甲按在气泡内壁。镇水符图案瞬间放大,在气泡表面形成银色的护罩,水流钻头撞在护罩上,立刻化作无害的水花。分水蛟群见状,突然集体转身,朝着漩涡游去,像是在畏惧龟甲的力量,又像是在去通风报信。
气泡的裂纹暂时停止蔓延,但吴迪知道护罩撑不了太久。龟甲表面的银光正在变暗,显然刚才的防御消耗了大量力量。他看向漩涡中心,那里的水面正在缓慢下沉,露出一圈青黑色的岩石,岩石上刻着与归墟祭坛相似却更古老的符文,只是符文的走向是反向的,像是在诉说一个被颠覆的故事。
“是‘逆符’。”吴迪的指尖触到气泡壁,感受到水下传来的排斥力,“归墟的符文是镇压,这里的是释放。这漩涡不是封印,是闸门,在往江里放东西。”他突然想起守陵老人最后消失前的眼神,那不是解脱,是担忧——他们净化的本命心,或许只是闸门放出的第一波“东西”。
气泡穿过最后一层黑色水膜,坠入漩涡的瞬间,周围的水流突然静止了。吴迪和阿九悬在半空中,脚下是深不见底的黑色虚空,头顶是三色水层形成的穹顶,无数分水蛟在穹顶下游动,组成旋转的光带,像一圈永恒的日晷。
虚空中央,悬浮着一块巨大的青铜盘,直径约十米,表面刻满了反向符文,盘心嵌着一颗暗红色的珠子,比归墟的本命心大上三倍,珠子里缠绕着无数细小的黑影,像是被压缩的水蛟魂魄。青铜盘的边缘,缠绕着九条锁链,锁链的另一端没入虚空深处,偶尔会传来铁链拖动的“哐当”声,震得虚空微微发颤。
“是‘镇水盘’的反面。”阿九的声音带着颤抖,“我爷说大禹治水时留下过九只镇水盘,正面刻镇符,背面刻放符,用来调节江河水量。但这只……被人改成了养邪物的容器!”她指着青铜盘表面的符文,“这些不是天然形成的,是人为刻画的,你看这刀痕,和归墟祭坛的破坏痕迹一模一样!”
吴迪的目光落在青铜盘边缘的锁链上。锁链不是金属,是由无数细小的骨骼编织而成,骨头上布满了细密的牙印,像是被什么东西啃咬过。当他的视线扫过盘心的红珠时,红珠突然亮起,里面的黑影疯狂扭动,虚空深处传来无数凄厉的嘶吼,锁链被拽得笔直,发出痛苦的呻吟。
“它在求救。”吴迪突然明白过来,“红珠里关着的是被囚禁的水蛟魂魄,有人用镇水盘的反面符文折磨它们,提取怨气来喂养更可怕的东西。那些反向符文不是释放,是榨取!”
他的话音刚落,青铜盘突然旋转起来,表面的反向符文凭空升起,组成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将吴迪和阿九吸了过去。避水珠的气泡在漩涡中寸寸碎裂,吴迪下意识地将阿九护在怀里,锁蛟竿的金光在他周身形成薄薄的护罩,勉强抵挡着符文的侵蚀。
坠入青铜盘的瞬间,吴迪感觉脚下踩到了坚硬的物体。他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盘心的红珠旁,周围的反向符文像活蛇般游动,不断撞击着金光护罩。阿九躺在他身边,已经失去意识,胸口的龟甲暗淡无光,显然耗尽了力量。
红珠里的黑影突然停止扭动,齐齐转向吴迪,黑影的眼眶中射出红光,在他脑中投射出混乱的画面:无数水蛟被锁链捆绑在青铜盘上,一个穿着秦朝方士服饰的人用青铜刀划开它们的额头,将魂魄抽出,注入红珠;镇水盘的正面符文被强行磨去,刻上反向符文时,整个长江都在剧烈震动;最后一幅画面,是归墟祭坛的本命心从红珠中分裂出去,像一颗种子,飘向临江城的方向……
“是当年的方士!”吴迪的心脏狂跳,“墓主人不是被诅咒,是他自己诅咒了水蛟!他想用水蛟的怨气炼制‘万蛟珠’,归墟的本命心只是个分身,这颗红珠才是本体!”
红珠突然剧烈膨胀,表面裂开无数缝隙,黑色的怨气从缝隙中喷涌而出,在青铜盘上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影——正是归墟光柱中消散的那个秦朝身影,只是这次,他的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双眼闪烁着与红珠相同的红光。
“终于……等到了……”人影的声音直接在吴迪脑中响起,带着无数水蛟的嘶吼,“我的分身被净化,反而帮我挣脱了最后一道束缚……用你的血,唤醒万蛟珠,让我成为江河之主!”
吴迪突然感到肩膀的蛟毒印记发烫,红珠的怨气接触到印记时,竟像是遇到了同类,不再侵蚀金光护罩,反而顺着印记往他体内钻。他脑中的水蛟记忆变得清晰起来,那些被折磨的痛苦、被囚禁的愤怒、被榨取的绝望,像潮水般淹没了他的意识。
“成为我……”方士的声音充满诱惑,“你体内有蛟毒,有本命心的良知,还有水蛟的记忆……我们本就是一体!”
吴迪的眼睛开始变红,手指不受控制地伸向红珠。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红珠的瞬间,阿九突然咳嗽起来,从怀里滚出半块黑色的东西——是守陵老人陶罐里剩下的噬蛟虫,被她下意识地捡了起来。
噬蛟虫接触到黑色怨气,突然变得异常活跃,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纷纷扑向方士的人影。人影发出凄厉的惨叫,被虫子啃咬的地方迅速消散,红珠的红光也随之黯淡。吴迪趁机清醒过来,握紧锁蛟竿,将全身力气灌注其中,狠狠刺向红珠。
“铛”的一声脆响,锁蛟竿的青铜鱼钩刺入红珠表面,金光顺着鱼钩蔓延,红珠里的黑影发出解脱般的嘶吼,纷纷撞向红珠内壁,试图冲破束缚。青铜盘的反向符文剧烈闪烁,像是在阻止红珠破裂,盘边缘的骨链被拽得笔直,虚空深处传来沉重的喘息声,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即将苏醒。
“它要出来了!”吴迪看着青铜盘下方的虚空,那里的黑暗正在沸腾,隐约能看到巨大的鳞片在黑暗中闪烁,“镇水盘压制的不是水蛟,是这东西!方士用反向符文榨取水蛟怨气,就是为了喂饱它!”
阿九挣扎着爬起来,将龟甲贴在青铜盘的反向符文上。镇水符的银光与符文的黑光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青铜盘的旋转速度明显减慢。“这是‘水狱’,”她的声音带着虚弱,“镇水盘的真正作用是关押它,方士只是利用了这个监狱……笔记里说,被关在水狱里的是‘江河之煞’,是所有水患的源头!”
红珠在锁蛟竿的金光和水蛟魂魄的冲击下,表面的裂纹越来越多。方士的人影已经被噬蛟虫啃食得只剩半张脸,却依旧疯狂地嘶吼:“一起毁灭!让所有江河都变成我的血池!”
他的话音刚落,红珠突然炸裂开来。无数水蛟魂魄从碎片中涌出,在青铜盘上盘旋悲鸣,然后齐齐冲向虚空深处,像是在与即将苏醒的江河之煞同归于尽。虚空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黑色的鳞片在黑暗中翻涌,整个青铜盘都在剧烈摇晃,骨链寸寸断裂,发出刺耳的脆响。
“快走!”吴迪背起昏迷的阿九,锁蛟竿的金光在他身后形成屏障,抵挡着不断落下的怨气碎片。青铜盘的反向符文正在崩溃,镇水盘的正面符文逐渐浮现,与龟甲的镇水符产生共鸣,发出耀眼的金光。
当他们冲出黑色漩涡,回到三色水层时,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巨响。吴迪回头,只见整个虚空都在坍塌,青铜盘的碎片与江河之煞的黑影在金光中纠缠、湮灭,巨大的冲击波掀起百米高的巨浪,朝着长江上下游蔓延。
避水珠的气泡早已消失,吴迪只能紧紧抱着阿九,在浪涛中拼命挣扎。他的肩膀被一块青铜碎片划伤,蛟毒印记与碎片接触,突然爆发出青黑色的光芒,将两人包裹在内,形成新的护罩,勉强抵挡住了冲击波的余威。
不知被浪涛卷了多久,吴迪终于抓住了一块漂浮的木板,将阿九放在上面。他瘫倒在木板上,大口喘着气,看着远处逐渐平息的江面。三色水层已经消失,漩涡也不见踪影,只有江水还在微微泛红,像是混合了红珠的碎片。
阿九慢慢苏醒过来,第一句话就是:“龟甲……”她摸向胸口,发现龟甲已经碎成两半,一半还在怀里,另一半不知去向,“镇水符破了……”
吴迪捡起另一半龟甲,发现碎片的断口处刻着一个微小的符文,不是镇水符的一部分,而是一个“引”字。他突然想起青铜盘骨链断裂时,虚空深处传来的喘息声——那不是痛苦,是兴奋。江河之煞没有被消灭,只是被红珠的爆炸和水蛟魂魄的冲击暂时逼回了水狱,而破碎的镇水符,成了它再次脱困的引线。
远处的江面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渔船,渔民们正惊慌地收网,朝着岸边划去。他们的渔网里,捕到的不是鱼,而是无数细小的黑色鳞片,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它在渗透。”吴迪握紧破碎的龟甲,鳞片的光泽与他肩膀的蛟毒印记产生了共鸣,“江河之煞的碎片顺着江水扩散,用不了多久,就会在所有流域引发新的灾难。”
阿九突然指向长江的源头方向,那里的天空呈现出诡异的暗紫色,云层中隐约有巨大的阴影在游动。“我爷的笔记最后一页说,‘煞起昆仑,祸及九河’。江河之煞的老巢在昆仑山的地下暗河,那里才是所有诅咒的起点。”
吴迪的目光投向西方,锁蛟竿的青铜鱼钩微微颤动,指向那个遥远而神秘的方向。他知道,他们的旅程还远远没有结束。归墟的本命心,青铜盘的万蛟珠,都只是序幕。真正的决战,在长江的源头,在昆仑山的深处,在那个连守陵人都不敢轻易踏足的禁忌之地。
木板载着他们,顺着长江的水流缓缓向西漂去。江面上的鳞片越来越多,像一场诡异的黑色降雪,落在水面上,激起一圈圈微小的涟漪。远处的暗紫色天空下,一声低沉的咆哮穿越时空,顺着江水传来,震得吴迪和阿九的心脏同时剧烈跳动。
吴迪将破碎的龟甲收好,握紧了锁蛟竿。阿九从背包里翻出最后一点糯米,撒在木板周围,形成一圈微弱的结界。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疲惫,却也看到了不容动摇的决心。
无论昆仑山的地下暗河里藏着什么,无论江河之煞的真面目是怎样的恐怖,他们都必须走下去。因为江水还在流淌,诅咒还未终结,而他们肩膀上的印记,还在与远方的咆哮产生着危险的共鸣,像是在预告着一场终将到来的宿命对决。
木板在江水中继续漂流,带着他们驶向未知的上游,驶向那片暗紫色的天空之下。而在他们身后,长江的入海口处,一朵巨大的黑色浪花悄然绽放,浪花的顶端,隐约露出了一只覆盖着鳞片的眼睛,正幽幽地注视着他们远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