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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板在长江上游的激流中颠簸,两岸的山峦越来越陡峭,青灰色的岩石直插云霄,像被巨斧劈开的屏障。江水在这里变得湍急,裹挟着碎石和枯枝,发出沉闷的咆哮,吴迪用锁蛟竿充当船桨,奋力控制着木板的方向,避免被暗礁撞碎。
阿九将碎成两半的龟甲拼凑在一起,断裂处的“引”字符文在湍急的江水中泛着微光。她发现龟甲碎片的背面刻着细密的纹路,组合起来竟是一幅简易的地图,标注着从长江上游通往昆仑山脉的隐秘水道,每个水道入口都用朱砂画着奇怪的符号,像是某种警示。
“是‘禁水标记’。”阿九指着其中一个符号,“我爷的笔记里画过,这种符号出现在江河险段,意味着水下有会‘迷惑人心’的东西。他当年在澜沧江遇到过,说那些东西能让人看到最恐惧的幻象,最后心甘情愿地跳进水里当祭品。”
她的话音刚落,木板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吴迪低头,看到水下掠过无数白色的影子,那些影子长着人形,却没有脸,四肢像水草般柔软,正用长发般的触须缠绕木板。更诡异的是,周围的江水开始散发出淡淡的香气,闻起来像是混合了百合与檀香的味道,让人头晕目眩。
“是‘水魅’。”吴迪立刻屏住呼吸,从背包里翻出艾草点燃,浓烈的烟味驱散了香气,水下的白色影子发出刺耳的尖叫,暂时退去,“是江河之煞的前哨,用香气和幻象诱人落水,收集活人的精气。”
他的目光扫过岸边的岩石,发现岩壁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孔洞,每个孔洞里都嵌着一颗头骨,眼眶正对着江面,像是在无声地注视着过往的船只。这些头骨的下颌骨都保持着张开的姿势,像是临死前在呼喊,又像是在吞咽着什么。
“是‘唤水窟’。”阿九的脸色变得苍白,“水魅把祭品的头骨嵌在岩壁上,用它们的怨气增强迷惑人心的力量。这些头骨越多,说明这一带失踪的人越多。”她突然捂住嘴,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刚才闻到的香气里,其实混杂着淡淡的尸臭味,只是被香料掩盖了。
木板穿过一处狭窄的峡谷,江面突然开阔起来,形成一个平静的水潭。潭水呈现出诡异的碧绿色,能见度极高,能清晰地看到水下数十米处的景象——那里沉睡着无数船只的残骸,从古代的木船到现代的摩托艇都有,残骸周围漂浮着白色的水魅,像一群守护宝藏的幽灵。
水潭中央的水面上,漂浮着一块巨大的黑色木头,形状像一艘翻扣的船底,上面刻满了与龟甲背面相同的禁水标记。吴迪的锁蛟竿突然指向木头,青铜鱼钩剧烈震颤,发出“嗡嗡”的低鸣,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危险的东西。
“那不是木头。”阿九盯着水下,碧绿色的潭水中,黑色木头的下方连接着巨大的躯体,隐约能看到布满吸盘的触手和覆盖着粘液的甲壳,“是‘沉舟怪’,水魅的宿主,靠吞噬船只和活人成长,那些禁水标记是它的伪装。”
她的话音刚落,平静的潭水突然掀起巨浪。黑色木头翻了过来,露出底下布满利齿的巨口,无数触手从水下伸出,像灵活的鞭子抽向木板。吴迪挥动锁蛟竿,金光与触手碰撞,发出“噼啪”的声响,触手被金光灼烧,冒出黑色的烟雾。
“用龟甲!”阿九将拼凑的龟甲举过头顶,断裂处的“引”字符文爆发出红光,与潭水中的沉舟怪产生共鸣。沉舟怪发出痛苦的嘶吼,触手的动作变得迟缓,显然被符文克制。吴迪抓住机会,锁蛟竿的金光凝聚成尖刺,狠狠刺入沉舟怪的巨口。
碧绿色的潭水瞬间被鲜血染红,沉舟怪在剧痛中疯狂挣扎,触手拍打着水面,掀起的浪涛差点将木板掀翻。水下的船只残骸被搅动,露出里面堆积如山的骸骨,其中一些骸骨还穿着现代的衣物,显然是近期失踪的渔民。
“它在召唤同伴!”阿九指着潭水边缘,更多的白色水魅从峡谷两侧的水道涌入,朝着沉舟怪的方向聚集,“我们必须尽快离开!”
吴迪用力将锁蛟竿从沉舟怪口中拔出,拉着阿九跳入潭水。避水珠的效果虽然早已消失,但他皮肤上的蛟毒印记在接触潭水时,自动形成了薄薄的护罩,隔绝了水中的粘液和水魅的触须。两人在血红的水中奋力游动,朝着峡谷另一侧的出口游去。
穿过狭窄的水道,水流再次变得湍急。他们被卷入一处地下暗河的入口,周围瞬间陷入黑暗,只有锁蛟竿的金光和龟甲的红光提供微弱的照明。暗河的岩壁上布满了钟乳石,形状像锋利的獠牙,不断滴落着粘稠的液体,落在水面上发出“滴答”的声响。
“这里是龟甲地图标注的第一个转折点。”阿九举着龟甲,红光在岩壁上投射出模糊的影子,“前面应该有通往昆仑山脉的暗河主干道。”她突然停住,指着前方的水面,暗河的中央漂浮着无数盏油灯,灯芯是幽蓝色的,散发着冰冷的光芒。
油灯之间,站着一群穿着古代服饰的“人”,他们的皮肤苍白如纸,眼眶里燃烧着幽蓝的火焰,正对着暗河深处跪拜。当吴迪和阿九靠近时,他们缓缓转过身,幽蓝的火焰聚焦在两人身上,像是在审视祭品。
“是‘河伯祭’。”吴迪握紧锁蛟竿,这些“人”不是水魅,也不是沉舟怪,他们的身上没有邪气,只有纯粹的死寂,“是古代祭祀河伯的殉葬者,被永远困在暗河里,守护着通往昆仑的水道。”
殉葬者没有攻击,只是默默地让开道路,幽蓝的油灯在他们身后组成一条光带,指引着暗河的方向。吴迪和阿九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从他们中间穿过,能清晰地闻到殉葬者身上的腐朽气味,和归墟祭坛的活椁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暗河的尽头,是一扇巨大的石门,门上雕刻着九条相互缠绕的蛟龙,龙首都朝向门楣中央的凹槽,形状正好能容纳合并的龟甲。吴迪将拼凑的龟甲嵌入凹槽,石门发出沉闷的响声,缓缓向两侧打开,露出后面更加宽阔的地下河道。
河道里的水流呈现出奇异的银白色,像是融化的月光,水底铺着发光的鹅卵石,照亮了周围的景象——这是一条人工开凿的运河,两侧的岩壁上布满了壁画,描绘着古人开凿河道、祭祀山神、与水怪战斗的场景。最引人注目的是壁画的最后一幅:一群穿着铠甲的士兵推着巨大的青铜容器,走进暗河深处,容器里似乎装着什么挣扎的活物。
“是秦朝的军队。”阿九指着士兵的铠甲样式,“和归墟祭坛的方士服饰一致。他们在运送江河之煞的容器,这条暗河是他们专门开凿的运输通道。”她突然指向壁画角落的一个符号,和沉舟怪身上的禁水标记完全相同,“原来禁水标记是秦朝的符号,用来标记危险的运输节点。”
银白色的河水中,突然漂浮起无数青铜碎片,像是某种古代兵器的残骸。吴迪的锁蛟竿接触到碎片时,金光变得异常明亮,碎片开始自动拼接,逐渐组成一把青铜剑的形状,剑身上刻着与石门相同的蛟龙图案。
“是‘镇水剑’。”吴迪握住剑柄,一股冰凉的力量顺着手臂蔓延全身,蛟毒印记与青铜剑产生共鸣,剑身上的蛟龙图案仿佛活了过来,在金光中游动,“和锁蛟竿、龟甲一样,是对付水怪的法器,看来秦朝当年为了运输江河之煞,准备了全套的克制手段。”
他挥动镇水剑,剑刃在银白色的河水中划出金色的弧线,激起的水花自动避开剑刃,像是畏惧它的力量。阿九的龟甲也随之亮起,与青铜剑的光芒相互呼应,在前方的水面上投射出清晰的路径,避开了水下隐藏的暗礁和漩涡。
沿着人工运河前行了约莫十里,河道突然变得狭窄,两侧的岩壁上出现了无数细小的孔洞,每个孔洞里都插着一支青铜箭,箭头对准河道中央,显然是古代的防御机关。吴迪用镇水剑的金光探测,发现箭簇上覆盖着黑色的粘液,散发着与沉舟怪相似的腥气,显然淬了剧毒。
“是‘毒箭阵’。”阿九看着孔洞的排列方式,“触发机关的话,会有上万支毒箭同时射出,神仙都难躲。”她从背包里翻出一块磁铁,这是她从临江城废墟里捡的,没想到在这里派上了用场,“青铜箭会被磁铁吸引,也许能暂时阻止机关。”
吴迪接过磁铁,用镇水剑的金光包裹住,扔进河道中央。磁铁在水中释放出强大的吸力,岩壁孔洞里的青铜箭开始剧烈震动,有些箭簇甚至被吸出孔洞,朝着磁铁的方向汇聚。但更多的青铜箭纹丝不动,显然被更牢固的机关固定着。
“只能硬闯!”吴迪将镇水剑交给阿九,自己握紧锁蛟竿,“你用剑的金光防御,我来破坏机关!”
他深吸一口气,潜入银白色的河水,朝着岩壁游去。孔洞里的青铜箭感受到活物的气息,开始缓缓伸出,箭头的黑色粘液滴落水中,将银白色的河水染成暗紫色。吴迪避开毒箭的锋芒,锁蛟竿的金光凝聚成钻头,狠狠砸向孔洞周围的岩壁。
岩石在金光中碎裂,露出里面复杂的机关结构——是由青铜齿轮和铁链组成的发射装置,齿轮上还残留着黑色的油脂,显然是被人定期维护过。吴迪用锁蛟竿的鱼钩勾住铁链,用力一拽,齿轮发出“咯吱”的声响,停止了转动,孔洞里的青铜箭也随之缩回。
他在水下连续破坏了十几个机关,浮出水面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手臂被毒箭的气流擦伤,留下了紫色的印记,但蛟毒印记的力量很快将毒素中和,印记变得更加清晰。阿九用镇水剑的金光挡住了零星射出的毒箭,看到吴迪安全返回,终于松了口气。
穿过毒箭阵,人工运河再次开阔起来,前方出现了一片巨大的地下湖泊。湖泊中央的小岛上,矗立着一座青铜铸造的宫殿,宫殿的屋顶覆盖着银白色的鳞片,在湖水的反射下泛着冷光,正是壁画中士兵运送青铜容器的终点。
宫殿的大门敞开着,里面漆黑一片,隐约能看到无数红色的光点在黑暗中闪烁,像是某种生物的眼睛。湖泊的水面上漂浮着一层白色的雾气,雾气中传来低沉的诵经声,像是无数人在同时祈祷,又像是在诅咒。
“是‘囚煞宫’。”阿九的声音带着颤抖,龟甲在她手中剧烈震动,红光变得异常明亮,“秦朝人把江河之煞囚禁在这里,那些诵经声是看守的士兵留下的诅咒,用来压制它的力量。”
她的话音刚落,湖泊中央的雾气突然散开,露出底下巨大的阴影。那是一个由青铜和黑曜石打造的巨笼,笼中缠绕着无数粗壮的铁链,铁链的另一端没入湖底,显然固定着某个庞大的生物。红色的光点正是从巨笼中散发出来的,随着诵经声的节奏闪烁。
吴迪握紧镇水剑,剑身上的蛟龙图案变得焦躁不安,显然感应到了巨笼中生物的恐怖。他看向宫殿的大门,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移动,隐约能听到金属摩擦的“哐当”声,像是有人在拖着铁链行走。
“有人在里面。”阿九的心跳得飞快,“不是古代士兵,脚步声很新,像是近期才进去的。”
她的猜测很快得到证实。宫殿的大门里,走出一个穿着现代探险服的人,他的手里拖着一条铁链,铁链的另一端连接着一个青铜容器,容器里发出低沉的嘶吼,像是某种被困住的小水怪。这个人的脸上戴着防毒面具,看不清容貌,但他的手臂上,有一个与吴迪相似的印记,只是颜色更深,呈现出青黑色。
“是‘蛟人’。”吴迪的瞳孔骤然收缩,“被江河之煞彻底同化的人,保留着人类的理智,却拥有水怪的力量。看来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在追寻江河之煞的秘密。”
蛟人似乎早就发现了他们,停下脚步,抬起戴着防毒面具的脸,朝着湖泊对岸的方向微微倾斜,像是在观察他们。他手中的青铜容器突然剧烈震动,发出刺耳的尖叫,湖泊中央的巨笼也随之共鸣,红色的光点闪烁得更加频繁,诵经声变得混乱而扭曲。
吴迪和阿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这个蛟人的出现,意味着他们的旅程不再是孤军奋战,背后可能隐藏着更大的势力或阴谋。而囚煞宫深处的黑暗中,更多的红色光点开始亮起,显然有更多的东西被惊动了。
吴迪举起镇水剑,阿九握紧龟甲,两人做好了战斗的准备。银白色的湖泊水面上,镇水剑的金光与龟甲的红光相互交织,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抵御着从囚煞宫方向蔓延过来的黑色雾气。
蛟人没有立刻攻击,只是缓缓放下手中的青铜容器,然后抬起手臂,青黑色的印记在他的皮肤上流动,像是活的蛇。湖泊中央的巨笼突然发出剧烈的撞击声,铁链被拽得笔直,黑曜石的笼壁上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缝,红色的光点变得异常明亮,几乎要将整个地下湖泊照亮。
诵经声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巨笼中传来的、震耳欲聋的咆哮。这一次的咆哮,比在长江上游听到的更加清晰、更加恐怖,带着足以撕裂灵魂的力量,让吴迪和阿九的耳膜嗡嗡作响,几乎失去听觉。
蛟人在咆哮声中,慢慢转过身,朝着囚煞宫的深处走去,仿佛在迎接什么的到来。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的瞬间,巨笼的裂缝中,伸出了一只覆盖着黑色鳞片的爪子,爪尖闪烁着寒光,轻易就撕裂了坚固的青铜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