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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动静。”他侧耳倾听,脸色凝重。
众人立刻屏息,果然听到前方道路转弯处传来隐约的车轮声和马蹄声,听起来人数不少,正在向他们这个方向而来。
“隐蔽!”影卫队长低喝一声。
众人迅速驱赶马匹车辆躲入路旁茂密的灌木丛后,熄灭了所有灯火,屏住呼吸。
很快,一支队伍出现在道路上。火把照亮了来人的衣甲——是官兵!看旗号,正是江北总督辖下的地方屯军。队伍中间还有几辆囚车。
“是巡夜的屯军?”温瑶压低声音。
傅韶景眼神锐利地扫过那支队伍,缓缓摇头:“不像。巡夜不会带囚车,而且你看他们的队形,戒备方向并非向外,反而像是在看守囚车里的什么东西……或者说,什么人。”
队伍渐渐走近,火光映照下,囚车里隐约可见一些蜷缩的人影,似乎都是青壮年男子,大多衣衫褴褛,神情麻木。
“抓的流匪?”石磊猜测。
傅韶景的目光却死死盯着一辆囚车角落,那里一个身影似乎抬头望了一眼夜空,侧脸轮廓在火光下一闪而过。傅韶景的瞳孔骤然收缩!
虽然那人满脸污垢,憔悴不堪,但傅韶景几乎可以肯定——那是他多年前曾在边境军中见过的一名低阶校尉,以勇猛着称,后来据说因伤退役回乡了。他的家乡,就在这江北某处!他怎么会成了“流匪”被抓住?
一个可怕的念头击中了傅韶景。他猛地想起温瑶关于庞福“货”船的猜测——运送活人!这些所谓的“流匪”,这些青壮年,会不会就是被秘密抓捕,要运往某处的“特殊人力”?
江北总督的封路……难道真正的目的,并非剿匪,而是借机清理和输送这些“货物”,同时拦截他们?
那支队伍并未发现路旁的潜伏者,迤逦着远去了。
直到队伍完全消失在黑暗中,众人才松了口气,从隐蔽处出来。
“王爷,刚才……”温瑶也感觉到了不寻常。
傅韶景面色阴沉得可怕:“我们可能撞破了他们‘运货’的一支小队。”他将自己的怀疑快速说了一遍。
众人皆惊。如果真是这样,那江北总督恐怕早已被渗透,甚至可能就是庞世安背后组织的一员!
“必须尽快通知陛下!”温瑶急道。
“走!去潜龙驿!”傅韶景一抖缰绳,语气前所未有的急迫。
剩下的路程,众人更加小心,避开所有可能遇到官兵的大路。终于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抵达了黑风山脚下。潜龙驿隐藏在一片密林之后,外表看去果然是一片残破的建筑群。
影卫队长发出暗号,废墟中有黑影闪出,确认身份后,引领他们进入地下。下面别有洞天,设施齐全,通道错综复杂,俨然一个小型堡垒。
立刻有懂医术的影卫过来接手照顾伤员。傅韶景顾不上休息,立刻对驿丞道:“启用最高权限密道,我要即刻向陛下传讯!”
“是!”驿丞不敢怠慢,立刻引他进入一间布满机括的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