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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海音乐学院的民族乐队紧接着奏起《喜洋洋》,二胡和扬琴缠在一块儿,热得像锅里的糖稀。舞蹈队的姑娘们穿着红绸舞衣,转起圈来像朵朵旋开的牡丹,最后定格时,队形正好拼成个“囍”字,惹得周峥嵘朝李校长竖大拇指:“你家这排场,全公社头一份!”
邹瑜和谷老师在后台忙得脚不沾地,一个给模特递水,一个替乐手调弦,见凌晨过来,赶紧递上抽奖箱:“太空棉面料的衣料券都备好了,就等您喊开始。”凌晨笑着摇了摇箱子,里头的纸团“沙沙”响:“让张部长和吕副院长也来抽几个,沾沾喜气。”
张部长抽中二等奖时,笑着把券递给身边的刘奕:“给年轻人添件新衣裳。”吕副院长摸出一等奖,直接塞给了苏华,眼眶红红的:“妈也没备啥好礼,这个你留着做件新裙子。”满场的叫好声里,刘奕举着酒杯站起来:“我代表团委,祝修贤同志和苏华同志新婚快乐,在新时代里比翼齐飞!”
戏台的锣鼓歇了又起,流水席的碗碟换了一轮又一轮。远处的鞭炮声时不时炸响,混着歌声、笑声、划拳声,把这夜熬得浓稠。凌晨望着台上舞动的红绸,看着席间举杯的长辈与同辈,忽然觉得这些热闹不只是为了大哥的婚礼——是他把香港的新鲜玩意儿,和庄园的老传统揉在一块儿,酿出了独一份的喜酒,让每个喝到的人,都醉在这新旧交织的暖里。
戏台左侧的八仙桌旁,薛玉瑾穿着件绛色盘扣褂子,正给沈晓兰剥橘子。大姐沈晓兰刚从县城赶来,鬓角别着支珍珠发卡,时不时替干妈理理被风吹乱的银发;二姐晓慧和三姐晓薇凑在一块儿,手里捏着千色服装的宣传册,小声议论着太空棉礼服的样式,眼里闪着新奇的光。
李修文坐在桌尾,给小妹晓雨夹了块糖醋排骨,自己却光顾着看台上的表演,嘴里还跟着乐队的节奏打拍子。晓雨刚咬了口排骨,就被模特队的新衣裳吸引,举着骨头朝姐姐们喊:“二姐你看!那个红裙子像不像过年的糖纸?”
薛玉瑾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又转向沈晓兰:“你大哥结婚,往后家里更热闹了,等丽珍生了孩子,咱这桌还得加把椅子。”沈晓兰点点头,往干妈碗里添了勺甜汤:“您身子骨硬朗,往后抱重孙子都有力气。”
晓雨忽然指着台上的江河:“那不是风雅颂的邹瑜吗?上次他来学校做讲座,说要招播音员呢。”晓薇立刻接话:“我听说凌晨旗下的公司歌手,都能上电视!”姐妹俩的话被李修文打断:“快看抽奖了!要是中了太空缕就好了!”
桌上的米酒温得正好,甜香混着糖醋排骨的酸,把这桌的热闹泡得暖暖的。薛玉瑾望着席间穿梭的人影,又看了看身边叽叽喳喳的孩子们,忽然觉得这流水席的妙处,就在于此刻——至亲围坐,笑语喧然,连空气里都飘着团团圆圆的味儿。
薛玉瑾端着茶杯的手轻轻晃了晃,杯沿的热气模糊了她眼角的笑纹。晓兰正给修文递手帕,晓慧和邻桌的修武隔空比了个鬼脸,晓薇偷偷往凌晨那边瞟,连最年幼的晓雨都挨着李校长的胳膊撒娇——这满桌的亲厚,像幅早就绣好的锦缎,此刻正铺展在她眼前。
“干妈,您尝尝这桂花糕。”沈晓兰把盘子往她跟前推了推,她却望着戏台出神。想当年把襁褓里的凌晨抱回家,夜夜喂米汤哄睡时,哪敢想有今天?如今这孩子出息了,把李家、何家的日子都带得兴旺,连自家东阳都靠着这份扶持,坐稳了革委会主任的位置。
晓雨凑过来问:“妈,您看台上的狮子是不是比去年的威风?”薛玉瑾摸了摸她的头,这孩子打小养在李校长膝下,眉眼间早有了李家的温厚。再看晓兰与修文默契的眼神,晓慧提起修武时泛红的脸颊,晓薇攥着衣角望向凌晨的模样——三个女儿的将来,都稳稳系在了这庄园里,系在了李家的根上。
沈东阳端着酒杯过来时,她伸手替他拂去肩头的酒渍:“少喝点,明天还得上班。”丈夫笑着点头,眼里的感激藏不住——谁都知道,他能有今天,离不开李校长的提点,更离不开凌晨在生意场上带起的势头。
戏台的锣鼓又响了,薛玉瑾望着台上旋转的红绸,忽然觉得哺养凌晨那六年的辛苦,都化作了此刻心口的暖。这桌的热闹,这庄园的兴旺,甚至东阳官帽上的光,都像她亲手种下的树,如今枝繁叶茂,还替她护着膝下的儿女。她抿了口茶,甜味从舌尖漫到心里——这日子啊,真是越品越有滋味。
晓慧往邻桌望了第三回,筷子在碗沿转了半圈,终究还是没夹起那块红烧鱼。薛玉瑾看在眼里,悄悄碰了碰她的手背:“修武在部队有任务,回不来也是没办法的事。”
晓慧“嗯”了一声,往嘴里扒了口饭,目光却还黏在门口——早上收到修武从部队寄来的信,说演习走不开,让她替他给大哥大嫂道贺,字里行间的歉意,她读了三遍还觉得热乎。
“二妹,修武哥给你带了东西呢。”晓薇凑过来小声说,“凌晨哥说,是他托人从广州捎的发卡,明天给你。”晓慧的脸“腾”地红了,伸手捏了捏妹妹的胳膊,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
薛玉瑾看着小女儿的模样,心里明镜似的。修武这孩子虽不在场,可托人带的喜礼、写的信,样样都透着心细。她朝李校长那边扬了扬下巴:“你爸刚还说,等修武探亲回来,让他补敬大哥大嫂一杯酒,到时候啊,罚他喝三大碗。”
晓慧被逗笑了,夹起那块红烧鱼塞进嘴里,鱼肉的鲜混着点微甜,倒比平时多了几分滋味。戏台的唱腔正酣,她望着台上舞动的红绸,忽然觉得修武的缺席,就像这席上少了双筷子——虽有遗憾,可心里的牵挂和盼头,却比满桌的菜更让人记挂。
薛玉瑾端起茶杯抿了口,目光扫过席间。晓兰正给修文递手帕,晓薇攥着衣角偷偷往凌晨那边瞟,晓雨挨着李校长撒娇,连丈夫沈东阳都在和公社书记谈得热络。她想起修武信里说“等任务结束就回家提亲”,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这孩子的心,早跟着信飞回庄园了。哺养凌晨那六年的光景,孩子们一个个长大的模样,此刻都化作心口的暖,比杯里的茶水更醇厚。
戏台的锣鼓稍歇,县宣传部张部长端着酒杯站起身,中山装的领口系得整整齐齐。他清了清嗓子,院里的喧闹声渐渐静下来:“今天来参加修贤和苏华的婚礼,我这心里头啊,比喝了米酒还热乎!”
他望着台下的新人,语气里带着长辈的恳切:“修贤在宣传部这些年,踏实肯干,是咱们的好干部;苏华同志在医院工作,热心周到,群众口碑好。这俩孩子结为夫妻,是志同道合,更是天作之合!我代表县委宣传部,祝你们新婚快乐,往后在工作上互相扶持,在生活里互敬互爱,把小日子过得像这桂花庄园的红灯笼,红红火火!”
话音刚落,省团委干事刘奕紧接着站起来,年轻的脸上满是朝气:“作为修贤同志的老同事,我得说句心里话——他不仅工作上靠谱,对待感情更是认真。苏华姐也是咱们团委的老熟人,温柔又能干。”
他举起酒杯,目光扫过席间的新人:“新时代的青年,就该像他们这样,既心怀家国,又珍惜真情。团委祝你们新婚幸福,早日为咱们李家添丁,也为咱们县的建设添砖加瓦!干了这杯!”
公社书记周峥嵘没等刘奕坐下,就笑着端起酒碗:“张部长和刘干事讲得都在理!我再补句实在的——修贤是咱桂花庄园走出去的好小子,苏华是咱公社的好姑娘,这门亲事,我举双手赞成!”
他嗓门洪亮,震得檐角的灯笼晃了晃:“往后啊,修贤别光顾着县里的工作,多回庄园看看,带着乡亲们一起奔好日子!我代表公社,祝新人白头偕老,也祝咱桂花庄园,日子越过越兴旺!”
三番话落,院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碰杯声、喝彩声混在一块儿,把戏台的红绸都震得簌簌响。李修贤拉着苏华站起来鞠躬,红棉袄的袖口蹭到中山装的纽扣,两人眼里的光,比台上的灯笼还要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