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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位看官,上回书说到剑影与杨再兴温情相依,盼为杨家添嗣。次日清晨,吕雯得知关、张等将到访未迎,心有不安急着赔罪,却与甄宓笑谈间被杨再兴与剑影撞见。之后,杨再兴向三女讲述金光洞内奇遇与身世,并提及将来入金光洞修行之事,得众人应允。朝食时,众人聚首,定下数日后与杨再兴率军赴临淄的行程。
前厅内暖意融融,笑语喧然。甄宓话音方落,诸葛瞻脸上已泛起几分赧色,抬手挠了挠头,略显局促地应道:“小侄昨日刚到,一路劳顿,尚未来得及安顿妥当。待用过朝食,便去拜望继祖兄长。”
杨再兴听了这话,恍然似想起什么,忙转头看向甄宓,语气里带着几分关切问道:“哦,对了,怎的不见继祖?莫不是还未起身?”
甄宓忙笑着摆手解释:“夫君这可就冤枉继祖了!这孩子心性沉稳得很,每日卯时天刚蒙蒙亮,便准时起身到院中练枪。一套枪法舞下来,汗水能浸透两层衣衫,却从不曾见他喊累。”
“待练完枪,继祖便会去书房晨读半个时辰,经史子集轮换着看,遇着难解之处,便自己在纸上勾勾画画、批注注解,常常一看就忘了时辰。这会儿估摸还在书房里钻研那些拗口的典籍呢!我这就打发人去唤他前来。”
说着,她转向身边的侍女低声吩咐了几句,侍女忙敛衽躬身,轻步退了下去。
杨再兴闻言,面色微微一沉,语气也添了几分严肃:“勤勉虽是好事,可凡事总得有个轻重缓急。这孩子性子是实诚,却也得懂些变通才好——明知诸位长辈在此,原该先来见礼问安,怎能只顾着自己埋头用功?”
不等杨再兴把话说完,张飞已粗着嗓子嚷起来:“振武!这便是你的不是了!”他大手一挥,脸上带着几分不赞同,“继祖这孩子,打小俺老张就打心眼里喜欢!勤勉好学本就是顶好的事,怎么到了你嘴里倒挑出不是来了?”
他顿了顿,眼珠子一瞪,带着点玩笑似的嗔怪:“依俺看呐,你就是没把我等当成自家人,否则哪会这么计较这些虚礼,反倒显得生分了!”
“翼德所言不差。”关羽放下手中的碗筷,碗底与案几相碰发出一声轻响,语气里带着几分长辈的持重,“振武,并非二叔要数落你——你待继祖,确实是严苛了些。往日里你难得着家,如今好不容易见着孩子,正该多与他亲近才是。”
杨再兴听了这话,脸上的严肃之色渐渐褪去,对着关羽微微欠身,语气也缓和下来:“二叔教训的是,是我一时太过较真了。”
诸葛亮在旁捻着胡须,眼角眉梢带着温和笑意,缓缓开口打圆场:“继祖今日来得迟些,想来是真遇上了什么棘手的难题。方才我从书房外经过,见窗纸上他的影子不时晃动,想来是正为哪个典故纠结得紧呢。”
他顿了顿,语气里添了几分赞许:“小小年纪便有这等钻硏的韧劲儿,将来必是栋梁之材。振武虽面上严厉,说到底也是望子成龙心切,诸位也不必往心里去。”
正说着,便见方才那侍女引着杨继祖走了进来。少年身着一身青色短打,腰间系着根素色腰带,衬得身形愈发挺拔。
许是刚从书房出来,袖口尚沾着几点墨渍,脸颊因快步赶路透着层健康的酡红,却丝毫不显慌乱。
他刚踏入前厅,便规规矩矩地躬身行礼,动作一丝不苟,声音清朗如玉石相击:“继祖见过二叔祖、三叔祖、诸葛伯父、伯母,见过父亲、母亲,见过影姨娘、雯姨娘。”
杨再兴看着他稳稳当当的模样,心中的那点不快早已烟消云散,微微点头道:“起来吧。继祖,今日晨读可是遇上了什么难题?你诸葛伯父学贯古今,上知三皇五帝,下晓诸子百家,有何不懂的尽可请教与他。”
杨继祖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上前一步对着诸葛亮躬身道:“诸葛伯父,侄儿近日读《商君书》,对‘治世不一道,便国不法古’一句颇为不解。若说变法能强国,为何孔圣人又说‘克己复礼’?这两者之间,究竟该如何取舍?”
诸葛亮闻言,眼中赞许之色更浓,抚着长髯朗声笑道:“好一个‘如何取舍’!继祖能想到这一层,可见并不是死读书。”
他略一沉吟,缓声道:“这两句话,看似相悖,实则各有其理。商君之言,是乱世求变之法,如医者对症下药,不拘泥于古方;孔圣之言,是治世守常之道,如匠人筑屋,需先立规矩。治国如掌船,既要有变向的舵,也要有定锚的石——你可明白了?”
杨继祖凝神想了片刻,眉头渐渐舒展,又问道:“那侄儿再请教伯父,若遇着百姓流离失所,是该先开仓放粮,还是先丈量土地定赋税?”
“你且说说自己的想法。”诸葛亮不答反问。
“侄儿以为,该先开仓放粮。”杨继祖朗声道,“百姓若没了活路,便是再好的法度也无人遵从。唯有先让他们活下去,才有气力谈后续的治理。”
诸葛亮抚掌笑道:“说得好!民为水,君为舟,水既能载舟,亦能覆舟。继祖有这份体恤百姓之心,日后治理封地,定能得民心。”
说罢,他意味深长地望向杨再兴:“振武啊,继祖这孩子确实早慧,不仅读得进书,更能将书里的道理往实处想。日后,你大可不必担心后继无人喽!”
诸葛亮话音刚落,张飞再也按捺不住,猛地一拍大腿,粗声喊道:“好小子!数年不见,竟长这般高了!比俺上次见着时,竟足足高了两个头!来,快让三叔祖好好瞧瞧,是不是又壮实了些!”
待杨继祖走到近前,张飞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力道却拿捏得恰到好处:“继祖,枪法练得如何了?前次教你的那招‘横扫千军’,可有长进?你可莫要丢了你爹的脸面,更不能辱没了杨家枪法的威名!”
杨继祖挺直脊背,朗声道:“侄孙每日勤练不辍,枪法不敢说精进,却也未曾懈怠。只是缺了些实战印证的机会,招式总觉得有些生硬。不知三叔祖得闲可否指教一二,让侄孙开开眼界?”
“这有何难!”张飞哈哈大笑,声音震得屋顶的瓦片都似在颤动,“待用过朝食,俺便在演武场陪你比划比划!好叫你瞧瞧,你三叔祖这杆丈八蛇矛,可不是吃素的!”
甄宓忙笑着说道:“三叔,继祖还要读书呢,可别只教他整日舞枪弄棒的,将心思都用偏了。”
张飞嘿嘿一笑,挠了挠头道:“是是是,读书要紧,练枪也不能落下!将来做个文武双全的人物,上马能领兵打仗,下马能提笔安邦,那才叫厉害!”
众人说笑间,朝食渐渐收尾。侍女们手脚麻利地收拾着案几,空气中还残留着米粥的清香。杨再兴见日头已过辰时,便对关羽道:“二叔,三叔,孔明兄,临淄前线的军务,还有些细节需得细细商议,不知三位可有空闲?”
关羽点头道:“正好,吾与孔明也有些想法,正欲与你细说。昨日在宫中,人多耳杂,许多话不便深谈。”
关羽话音刚落,杨再兴便对甄宓道:“你等且带着孩子们去院中转转,月英嫂子难得来一次,你可得陪着她好好聊聊家常。我与二叔、三叔、孔明兄便先去书房议事了。”
甄宓笑着应下:“放心去吧!此处有我呢。”说着,便转身引着吕雯、剑影、黄月英与孩子往后院走去。
杨继祖本想跟着去书房旁听,却被杨再兴一个眼神制止了:“继祖,你与思远许久未见,该多亲近亲近才是。”
杨继祖微微一怔,但很快便领会了父亲的意思,脸上那点怅然一闪而逝,随即躬身应道:“是,父亲。”
书房内,四人身分宾主坐下,李彦奉上刚沏好的茶水,便退到房外,轻轻带上了房门。
杨再兴率先开口,语气间带了几分疑惑:“孔明兄,适才在前厅您那番话究竟是何意啊?继祖不过是问了些书本上的事,怎就扯到后继有人上了?”
诸葛亮轻摇羽扇,目光落在袅袅升起的茶烟上,缓缓道:“振武,你可知继祖平日里都读些什么书?”
杨再兴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回道:“这倒是未曾细问,我原想着叫他涉猎广泛些,不必过早拘泥于一类。许是……经史子集都有看吧!孔明兄为何会有此问啊?”
“昨夜分别后,我闲来无事曾去书房看过,”诸葛亮放下羽扇,端起茶盏浅啜一口,“继祖这孩子案头常放的,多是《管子》、《商君书》这类务实的典籍,而且上面早已批注得密密麻麻。”
“而那些兵书典籍,反倒是极少翻阅。方才在前厅,我观这孩子问得多是内政治理、赋税刑律方面的问题,句句皆往实务上靠,倒像是……”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三人,“摆足了要接你爵位、打理封地的架势啊!”
张飞闻言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这有啥不好?杨家的小子,就该有这等气魄!总不能只学振武舞枪弄棒吧,将来若是管不好封地,被百姓戳了脊梁骨,那才丢人呢!俺瞧着继祖这孩子有心气,做人也坦荡,是好事啊!”
关羽却面色沉凝,缓缓道:“继祖有此心是好事,只是振武你需得好好引导。少年人锐气太盛,容易急功近利。你要教他,治理封地不仅要懂法度,更要懂民心;不仅要知进取,更要知退让。一步一个脚印,方能走得长远。”
杨再兴若有所思地点头,手指在案几上轻轻敲击着:“二叔说的是。我原想着让他自由生长,不必过早背负这些,看来是我疏忽了。日后是该多教他些实务,带他去封地走走,让他看看百姓的日子究竟是啥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