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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
白衣男子从树上跳了下来，衣袂翩翩，“你是回来接我的吗？”
凌风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他转而看了一眼寒澈：“他是谁？这么大只？是鱼吗？你要带着？”
大只？鱼？
这位戴着白瓷面具连眼睛都没露出来的家伙，是怎么透过厚厚的面具看到凌风和寒澈的脸，还看出寒澈的真身？
“你怎么不说话？”白衣男子忽然身子颤了一下，往后退了半步，“你不是灵。”
“我来自于她。”凌风平静开口。
白衣男子站立不动好一会儿。
因为戴着面具，不确定他是否一直在看凌风。
“可你没有承载她的记忆。你不是她的凌风。”白衣男子说。
凌风吓了一跳：“你能看见我的记忆？你知道我？”
寒澈低声在凌风耳边说：“真正出生在高维宇宙的生物，看向低维宇宙的生物，就像你看一幅画，一眼就望尽了画的上下左右，甚至能看出画的机理、色彩的运用、线条的瑕疵。你懂我的意思吗？”
凌风感到一阵胸闷，她拉着寒澈问：“难道我不应该也来自高维吗？”
照莫央的说法，凌风是灵的细胞培养出的下一代，他们都是最初的星际流民，来到永夜区和永昼区之前，不是生活在另一个高维世界吗？
“你到底是不是她的凌风啊？”白衣男子又开口了，“你怎么会有她亲手做的玩偶？”
“玩偶？”凌风愣了愣。
寒澈低声提醒：“钢琴架上的玩偶，手臂上写了KUN。后来你拿去北湖公寓了。那一直是你的东西。”
“你知道我住在北湖公寓？”凌风瞪了寒澈一眼。算了，现在也不是纠结这的时候。
“莫央告诉我，是灵的细胞培养出了我。我之所以没能承载她全部的记忆、认知和能力，是因为永昼区女王曾经在我六岁时，剥夺了我全部的过去。”凌风说。
既然白衣男子能够看到凌风的玩偶，那么他认真搜寻，也能在凌风的记忆中找到莫央和她的对话。
在白衣男子面前，凌风无疑如同一件透明的艺术品。没有必要遮掩任何事。她也就毫无心理障碍的直说了。
白衣男子沉默了。
不知是不是在搜寻凌风记忆，在判断她是否说了真话。
丛林中不知从哪儿吹来一阵风。无始无终的吹乱了一地落叶。
树与树倾盖相缠，树梢的叶沙沙而响。
白衣随风飘动，荡出细微的丝质轻响。
“如果你拥有灵的记忆就好了，你一定会和她一样，很喜欢我。”白衣男子用手扶了扶面具，“我长得很好看的。”
他终究不会摘下面具。否则会触发地下城报警系统。
寒澈抓住了凌风的手，紧紧捏了下，恨不得把凌风的手揉进自己手骨里。
有病吗，是个人就跟他争。不是个人也跟他争。
“你是灵养的宠物么？”寒澈冷冷问。
他也不是第一次见这个白衣男子，在追踪魔术师的时候，见过他幻化成一只貂。
“宠物？”白衣男子愣了愣，“好久没听到这个词。她的确是这么跟别人解释的，她会说我是她领养的电子宠物。如果有人知道我是真正的动物，我早就被抓去做研究了。”
他声音里有种怀念的情绪，紧接着又补充说：“我说的是，灵最初生活的地方，不是讲地下城，和你们说的什么永夜区，永昼区。在灵最初生活的地方，真正的动物很少很稀有。我是真正的动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