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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我准备稍作休息的时候,鹿目的声音却突然显得恐惧了起来。“焰,它们……好像在朝这边看。”
轻柔的声音,却让我不寒而栗。我仿照鹿目向巷外看去,只见原本还在环顾四周的“機皇帝”们,此刻已经全部看向了我们的藏身之处,面部的那漆黑显示屏上,用简单的赤红线条,勾勒出了愤怒的神情。它们抬起了左臂,眼看就要发起攻击,我和鹿目见状,连忙缩头回到小巷,往里跑去。
刚转身走出没几步,身后便传来了沉闷的倒塌声,与此同时传来的还有一阵地震——那是墙壁倒塌,落到地上导致的震动。我和鹿目一步不稳,摔倒在了地上。翻过身来时,从已成废墟的巷口外,已出现了那惨白涂色的“機皇帝”。
它对着我们,抬起了左臂。
鹿目毫无惧色,决然抽出卡片,就要拍到决斗盘上。
刺眼的光芒亮起,热线从那机器人的枪膛中射出。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冲击,我什么都做不到,只能像砧板上的鱼一样任人宰割。眼前的一切,仿佛发生在一瞬间,又仿佛过了漫长的时间。
如果我能够更加有用,我们是不是能救下巴小姐?
或者说,在这种时候,我能够挺身而出,一举将所有“機皇帝”消灭,救下我和鹿目的性命?
甚至说,在那个时候,不需要鹿目和巴将我从研究所中救出?
我不敢呼吸,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黑白化的景象。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让我脑海中思绪万千。
这是,人死前的幻想吗?
【你想要这份力量吗?】
不知从何处,响起了声音。
【以你的灵魂为代价。】
我被吓得一个激灵,思绪从空中被拉了回来。回过神来,才发现一切并不是我的幻想——
周围的景象,确实变得如同被所谓的黑白胶卷覆盖了一样,变得失去了色彩。与此同时,无论是鹿目手上的动作,还是“機皇帝”发出的热线,都如同被冻结了一般,停在了空中。
这是……怎么回事?
【以你的灵魂为代价,我能够实现你的愿望。】
这次,我清楚地听到了那声音。那声音并不遥远,就在我的身边,甚至就在我的耳边,仿佛就是自己在自言自语。
用灵魂来实现愿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与我签订契约,我将赐予你「回溯」和其它力量,让你成为像田村那样的「时间溯行者」。】那声音似乎能听到我内心的自言自语。【作为代价,你将背负上这份力量相对应的责任,没有人会记得你的付出,也没有人会赞美你的牺牲。】
先是“田村号”,接下来就连“回溯”的力量也能得到吗……从我做出“田村号”开始,有些事情似乎就已经注定了。况且,作为将死之人,就算将来会因此而死,能多活这些时日已是侥幸。如果有这样的机会,哪怕代价是落入地狱,我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那么,说出你的愿望吧。】
我右手握拳,深吸了一口气,将我最直接的想法喊出。并非通过内心的自言自语,而是由我亲口将其说出:
“我想重新和鹿目相遇,不是作为被她保护的我,而是作为保护她的我!”
话音刚落,我感觉自己的呼吸也如同周围的环境一样被停止。然而,我并没有因此而感到不适。
——晓美焰,听到了齿轮的传动声;在她的眼前,周围的黑白景象被彩虹色的光芒覆盖,她仿佛沐浴在了一片彩虹海洋之中。在这片虹海中,她的身体也渐渐染上了种种色彩。
那海洋流淌着,推动着她不断地前进,向着未知的目的地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