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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同志。”陈默的耳尖红得像蘸了山果浆,“我给建国送课本……”他的目光扫过锅里的兔肉,又落在林英握锅铲的手上。
那双手虎口有薄茧,指节挺直,不像普通村姑的手,倒像常年握笔或持械的。
“陈知青。”林英往汤里又撒了把野葱,“要尝尝?”
陈默的喉结动了动,他昨天路过林家,还闻见满屋的药渣子味,苦涩得让人皱眉,今天却飘着肉香,暖得像春天的第一缕风。
“你……”他顿了顿,“昨夜进山了?这天气,野物都钻树洞。”
林英搅汤的动作没停,她能感觉到空间玉坠在颈间发烫,里面还藏着半筐晒干的黄芪,是她下午趁人不注意摘的。
“野物会藏,人也会。”她抬头看他,“陈知青要是想学,我教你。”
陈默的耳尖更红了,他低头翻书包,把课本往林建国手里塞:“我、我先回去。”转身时被门槛绊了个踉跄,书包带“啪”地断了,识字本、铅笔、半块冻硬的红薯滚了一地。
林英弯腰帮他捡铅笔,指尖碰到他手背时,感觉那双手比她还凉,到底是城里来的,没干过重活,皮肤细腻得像没经历过风雪。
“陈知青。”她把铅笔递过去,“明早来,我留碗汤。”
陈默接过铅笔,连耳朵根都红透了,他抱着书包跑出院门,又回头看了眼,林英正把最后一碗汤盛进蓝边碗里,转身往炕边走。
李桂兰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浑浊的目光追着那碗汤,眼角有泪滚下来,在皱巴巴的脸上犁出两道沟。
李桂兰喝下半碗汤,喉间淤积的腥气散了些,她枯瘦的手攥住林英手腕,指节上的老茧蹭得人发疼:
“英子,你爹当年第一次猎到野猪,也是这样把肉煮给全村看。”
老人浑浊的眼珠突然清亮起来,“可赵铁柱那狼崽子,盯着咱家后山那片红松林三年了,你爹在时他不敢,如今……”
林英把碗搁在炕头,袖中玉坠贴着心口发烫,像一颗搏动的心脏,原主记忆里,那片红松林产松蕈、松塔,冬天能挖松根烧火,是靠山屯最肥的山场。
“所以今儿这肉香,得让全村都闻到。”她弯腰替母亲掖了掖被角,粗布被面摩擦着手心,“您歇着,剩下的交给我。”
“姐!”招娣捧着蓝边碗,汤勺碰得碗沿叮当响,小姑娘腮帮子鼓得像松鼠,眼泪却吧嗒吧嗒掉在汤里,溅起细小的涟漪:“比过年吃的野猪肉还香……”
小栓更直接,舔干净碗底后,举着碗去够林英的胳膊:“还要!还要!”
林英又盛了半碗,却被林建国一把按住手腕,他眼尾发红:“姐,我不念书了,明儿跟你进山打猎……”
话音未落,他的手腕就被林英铁钳似的手扣住,“松手。”林英声音轻,却像淬了冰,“读书,才能算山货斤两,才能写状子递到县里!猎人能打一头熊,读书人能护一村人。”
林建国愣住,他记得三天前自己蹲在草垛后哭,是因为听见赵铁柱跟王猎户说:“没男娃的户,山场该充公”; 他记得昨儿去借猎刀,刘叔拍着他肩膀叹气“你爹走了,你个半大娃子撑不起家”。
可此刻姐姐的手搭在他后颈,温度透过补丁渗进骨头里,比他爹当年教他磨猎刀时的掌心还烫。
“我可以每天来教他们。”清润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陈默不知何时又折返,怀里抱着重新捆好的书包,刚才断了的书包带用麻绳仔细系成蝴蝶结。
他的目光扫过林建国泛红的眼眶,又落在林英沾着兔毛的围裙上:“识字、算术、写家书……我都会。”
林英抬头看着陈默,他睫毛上还沾着霜花,鼻尖冻得通红,可眼睛亮得像山涧里的冰砣子,映着灶火的微光。
原主记忆里,这知青初来那天,蹲在雪地里教孩子们用树枝在地上画“人”字,手冻得握不住笔,就揣在怀里焐热了再写。
“好。”她松开林建国的手,往陈默怀里塞了个半凉的馍馍,那是空间里发的面,比村里的苞米饼子软和十倍,指尖能感受到那绵软的弹性。
陈默低头接过,指腹触到馍馍余温,耳尖“腾”地烧起来,像被火燎过。
肉香顺着风往村东头飘,混着晨雾,勾得人肚肠打结。
王婶端着空碗在院外转了三圈,终于蹭进来:“英丫头,这兔肉……”话没说完,院外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巨响。
赵铁柱踹翻了灶边的柴堆,碎松枝炸得满地都是,火星子溅上干草,腾起一缕焦烟。
“装什么能?”他踢开一根松枝,皮靴尖几乎戳到林英脚面,“野丫头能打兔子算什么本事?有能耐明儿扛头狍子回来?”
他扯下肩上的狼皮甩在地上,“你要是办到了,山场配额归你家;要是办不到……”他眯起眼扫过林英的脸,“就跟我回屋暖炕头!”
人群“嗡”地炸开,王猎户搓着烟袋锅子直咂嘴,刘婶攥着衣角往人堆里缩……
林建国冲上来要推赵铁柱,被林英反手揽在身后,她盯着赵铁柱腕子上的银镯子,张寡妇昨天还哭着说“镯子随男人埋了”。
“行。”她拍了拍林建国后背,示意他退下,“明儿日落前,狍子挂在村头老歪脖树上,你睁大狗眼。”
赵铁柱愣了,他原想逼这丫头服软,没想到她敢接招,他仰头大笑:“成!要是见不着狍子……”
“我嫁你。”林英截断他的话,声音像冰锥子扎进冻土,“但要是见着了,往后林家的山场,谁也别想动。”
人群静得能听见灶里松枝爆裂的声响,噼啪,像心跳。
陈默攥着馍馍的手青筋凸起,他突然明白,这丫头煮的哪里是兔肉,是一把火,要烧穿这穷山村的歪风。
“姐……”招娣拽了拽林英的衣角,声音细得像蚊蝇,“要是打不着……”
“能打着。”林英弯腰替她擦掉脸上的汤渍,指尖触到孩子温热的皮肤,目光扫过院外的大兴安岭,暮色里,松涛声像千军万马在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