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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景笙很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师尊有些不一样了，硬要形容的话，是态度软化了很多，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关心他一下，旁敲侧击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做的事已经被沈杳知道了，但是他并不打算把自己曾经为她做的事诉与她听，他把这一切归功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自家师尊终于愿意给他这个苦苦诱惑的徒弟好脸色了，心里感到几分窃喜的同时对沈杳也更加殷勤。
沈杳看着碗里堆成小山高的菜，终于没忍住撂了筷子，“……你到底要干什么？！”
“师尊太瘦了，多吃些好。”容景笙看沈杳撂筷子，自觉的把往她碗里夹的肉丸放到了自己碗里，有些委屈道，“今天的菜色不错，想让师尊都尝尝的。”
“你自己吃去。”沈杳拿了个空碗舀汤，语气不太好，谁吃饭只顾着给别人夹菜的。
“好吧。”容景笙点了点头，确定沈杳是真的吃好之后随意扒拉了几口，叫人把菜撤下去之后才转头，“师尊。我们明日出去云游可好？”
“嗯。张云峥那边说过了？”沈杳把汤喝完，转头问道。
“何须在意。”容景笙面色微暗，对玄清宗他都有几分恶感，皱了皱眉，“他不敢拦。”
“……噗。”沈杳没忍住笑意，感觉容景笙有点像个中二病小孩，在容景笙略带不满的眼神里才收敛了笑意，“那我的安危，便辛苦你了。”
“自当保护好师尊。”容景笙笑，“师尊信我就好。”
只不过明日离开的不止有沈杳二人。还有沈奚，那这出游计划还得往后稍稍了，毕竟沈奚如今也是一个备选，如果三人一同离开，急得跳脚的怕就是另有其人了。
沈奚来叩门的时候夜色正浓，容景笙过去开门，沈奚愣了愣，片刻笑了，说话依旧阴阳怪气的，“你这倒是挺成功。也亏了沈杳确实好色。”
容景笙：……
这是在骂他男宠呢。他语气不善，“能接近也是福，你有什么事？”
“把你师尊也叫出来吧。”沈奚自顾自往院落走，一屁股坐下，沈杳自然也听到了动静，看到沈杳走出来，容景笙便立马设了防止窥探的结界，沈杳打着呵欠走出来，看到院中的沈奚，也不多问，开口道，“这是决定走了？”
“嗯。倒是占用了你们的出游计划。”沈奚点头。
“你身上没问题吧？”沈杳这问题有些驴唇不对马嘴了，不过沈奚听明白了，“嗯”了一声道，“没什么问题，远离那人便是了。”
“那就可以，你打算去哪里？”沈杳睡眼惺忪，于是沈奚笑了笑道，“随意走走，有缘便定居。”
“好。”沈杳点了点头，转头对旁边气鼓鼓的容景笙打了个招呼，“听到没，明天出游不了了。”
容景笙本来有些不满，听到沈杳这么一说倒是好脾气，“和师尊出游的话何时都可以。”
沈奚笑了，“倒是我打扰你们清净了。出游的话不如按照我给的路线走吧？”
“嗯？”沈杳挑了挑眉，看向容景笙，容景笙好脾气道，“他给的路线不错，风景很多，也有利于领略人文……确实是好路线。”
沈奚笑而不语，眼神颇有深意的看容景笙，片刻后起身，“不打扰你们师徒好眠，那我便告辞了，有缘再见。”
他没什么不甘心的模样，容景笙顿了顿看了看他，难得说句人话，“那便一路顺风。”
“倒也不必给我祝福什么的。”沈奚摆了摆手，看容景笙，语气仍旧是嘲讽，“别拿那副看敌人的眼神看我。对了，搬家的事还是早些提上日程吧，换摆设也行。”
沈杳看着沈奚离开，打了个哈欠，“他过来就说这个么？废话一箩筐，之前都说过了。”
“师尊。”容景笙看沈杳这是有起床气了，声音带着哄，“好啦，回去睡吧。”
沈奚就是当夜离开玄清宗的，走之前留了封信，总的意思是多谢收留之类，只是掌门看了脸色就不大好，瞄了洛煜一眼，沈杳在旁边吃吃的笑，带了几分嘲意，洛煜自知沈杳对这事门儿清，沉默着不说话，张云峥也没什么好说的。
“玄清宗如今可真是一点也不清。”沈杳回去的路上声音带着笑，“我看浊得很呐。”
“师尊便是清流。”容景笙无脑拍马屁，抓着沈杳的手眼角眉梢都带了笑意，“我们出游被耽误了，那师尊想要多久再出发？”
“过几日便走吧。”沈杳觉得他牵着自己的手很凉，皱了皱眉，“别牵着我，你手太凉了。”
“师尊，天气冷，您就暖着我一点吧。”容景笙笑起来，把沈杳的手攥进手心，“师尊手热乎，我手凉，师尊这是给我保暖了。”
洛煜找上门来沈杳并不意外，使了个眼色让容景笙出去，洛煜看了容景笙一眼，“你这……当真纵情声色。”
“人活一世不容易，追求快乐又何妨。”沈杳依旧是那副风流模样，死猪不怕开水烫似的，“洛峰主，看不惯就请走。”
“沈奚是你让他走的吗？”洛煜也不多废话了，开门见山，“……他血脉浊，你倒也不必想太多。”
“之前说我冠冕堂皇又虚伪，如今看虚伪的是你们才对。”沈杳笑了笑颇为嘲讽，“留他何用你知我知掌门知，在我面前有什么好装的，只不过是备选少了一个。”
“我没那么建议的。”洛煜声音带了几分叹息，唤她名字，“沈杳。师尊当时怎么说的？”
“说你是我的炉鼎呀。”沈杳笑眯眯挑衅，“还有别的说的么，做什么都可以但是有个度，还是我的一生要为补天事业而奋斗，吃了玄清宗的大米就要为天下献身？”
这话就非常难听，但是洛煜不知道如何反驳，他叹了口气，“你若是……也可以活下来。”
“没什么好聊的，送客吧。”沈杳用脚趾头都知道他想说什么，无非是劝她卖了容景笙之类的空话，听了就令人讨厌，洛煜叹了口气，“也是，话不投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