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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贤已经掐住了全氏咽喉,五指点用力收缩,全氏喘不上气来,后背已经被鲜血染红。
比后背更痛的是心。
这些年,她全心全意为儿子,机关算尽谋前程,到头来养出这样一个儿子。
林长友背着手走进家门,他没地方筹银子,四邻亲戚被他借怕了,避他如蛇蝎。
他有感觉到,自从前里正倒下后,村里那些人对他也避避缩缩,不与他深交,甚至背后蛐蛐他。
真是,莫名其妙。
他做了正义之事,这些人居然不理解,当真是三观心术不正。
他无可奈何,到了村口就转弯去了吴娘子那里,比起只会抱怨的黄脸婆全氏,吴娘子就是他心中那朵温柔的解语花。
谁叫前里正行为不正,管不住自己的二两肉,偏要去找乔家的新媳妇,不像他,找的相好也只是守空闺多年的吴娘子。
被吴娘子温柔细心安慰,林长友心情好了许多,心里盘算着在哪里筹银子,兴阳府神农堂有一株下品玄参,可修复文心台,只是要一千五百两银子。
当林长友听到动静过来,就看到林文贤要将全氏掐死的场景,他不由大吼一声,也成功唤回了林文贤的理智。
林文贤恢复理智,看到脸色被憋得赤红的全氏,又看到门前站着的愤怒的父亲,竟然身体一软,双眼一闭,晕倒过去。
“贤哥。”全氏凄厉一叫,忙扑了过去。
等到林文贤再次醒来,天已黄昏,全氏和林长友守在床前。
“爹娘,你们怎么都在这里,我这是怎么了?”
“你刚才晕倒了?你昏迷之前可还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林长友一脸严肃地问。
林文贤看着全氏脖颈上的指印,眼神微不可察一闪,轻声道:“儿子不记得了,娘,你怎么了?”
“你刚才差点杀了你娘。”
全氏劝阻:“不是,贤哥不是故意的,他自己都不记得了,不是有意为之。”
林文贤大惊失色,大声道:“怎么可能?我怎么会杀我娘,娘是我最尊敬的人,我宁愿自戕都不会伤害娘半分。”
全氏欣慰地道:“娘相信你,你怎么会杀我。”
她的贤哥又怎么会有那些念头呢,肯定是被神智不清所致。
林长友看着皱眉,想起那株下品玄参需要一千五百两的高价,不由劝道:“如今家里的光景你也知晓,不但借了三百两,还有二百两的印子钱,实在无法再支应你修炼,虽是不甘,为父还是要劝你放弃,做个普通读书人也好。”
林文贤一惊,从床上坐起来,摇头拒绝:“父亲,绝不可以放弃,我现在已经有秀毓实力,现在放弃实在可惜,你难道不想以后儿子入主朝廷,封侯拜相,改换林家门楣……”
林长友长长一叹,无奈道:“贤哥,放弃不是为父本意,只是天意不可为,咱们家接不住沷天富贵,修复你文心的下品玄参你知道需要多少银子吗,一千五百两,足足一千五百两,咱们哪里拿得出来。。”
全氏听到此处,也只得以泪洗面,心中无奈,脑子里不免又回想起儿子失智前说的话。
如果他不是他们的儿子,如果他出生在富庶之家,就不会为了银钱烦恼,甚至现在早已突然秀毓,甚至到达文莠入仕为官了。
“我知道父亲的难处,可是这么多年下来,花费的银钱和努力不是多少,现在临门一脚放弃,儿子实在不甘心,咱们可以想办法筹银子的。”
林长友长长一声叹息,望着窗外渐起的黑暗,声音幽幽。
“咱们还能去哪里筹这么多银子。”
黑暗里,全氏缓缓抬起头,眼里精光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