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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这里作甚？”
季画落急匆匆地走来，将手里的披风盖在苏阮的身上。
他的脸颊冻得通红，手脚冰冷，也没穿多少的衣物，大概是见她迟迟不回，赶忙出来找人。
“嗯，怎么不说话了？”
季画落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太对劲。
苏阮摇了摇头，不知从何说起，只是有些含糊不清地说道：“我之前有一个猜测，但一直心存侥幸，不想承认这点。”
“但是刚刚我又得到了确切的答案，仿佛将关山月这十几年人生都否定了似的。”
她又看向后院的位置，那是祖父和姑父们的住处。
“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太任性了？”
“总觉得，我亏欠了他们太多，接下来的事情，还会让他们难受的。”
祖父与姑父们，甚至是杨秀文，也一直在劝她放弃抵抗。
可要是什么都不做，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关山家还是免不了满门抄斩的命运。
季画落看她如此低落，也心里不好受。
于是赏了她一个后脑勺巴掌。
苏阮：“？”
我正在伤感人生呢，你打我干嘛？！
季画落拉着她快点回房，屋子里的炭火正旺，抖了抖身子，将外面的风寒驱散。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也不知道祖父他们的想法。”
他将苏阮按在床上，认真道：“但如果是我，哪怕是你捅出天大的篓子，只要是你认定正确的事情，我就会永远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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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祖父他们愿意耗费大好的青春，守在这座关山府邸里，不仅仅是为了你，可能也有他们各自的坚守。”
季画落捏了捏她嫩滑的脸蛋，笑道：“不要将后宅里的男人想得太弱了。”
“还有我罩着呢。”
苏阮噗嗤一笑，倒头栽进被窝里，觉得自己刚才确实是矫情了。
季画落也随之上床，将被窝里捂得暖暖的。
在他将睡未睡的时候，耳边传来苏阮极轻极轻的声音：“我自有办法……但要委屈你了。”
——
第二年的开春四月，会试开始。
杜灵秋结束了三年守孝，怀抱着神圣的使命感，与苏阮进入了同一考场。
作为此次科举备受瞩目的两个人，大家都在纷纷下注。
看看到底是谁能赢得状元。
然而，出乎众人意料的是，这一届没有实至名归的状元。
因为在放榜的前夕，突然爆出考场舞弊的大案。
作为主犯的关山月，以及同个考场的所有考生与主考官，统统承受了牢狱之灾。
包括杜灵秋在内的考生们，取消了考试成绩，且五年内不得再参加科举。
主考官们更是全部剥夺官职，砍头的砍头，告老还乡的告老还乡。
而关山月，最后的处罚是，发配充军。
永世不得入京。
关山家更是被抄家赶了出来，所有的封赏诰命，全部收回。
“这是什么意思？！”
季画落扬起手中的白字黑纸，激动质问道。
一身囚服的苏阮，垂眸道：“放郎书。”
“我放你自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