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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透了水的天衣百纳裙，如一层半透的轻纱，飘在温泉之上。
哗啦！
两个水淋淋的人，在水底长吻，吻到沈绰快要断气，才双双冒出头来。
那半透的衣裳，就覆在两人的头顶，如一层轻纱做成的薄薄盖头。
此情此景，白凤宸居然破天荒地只是吻她。
他的满头黑发，似乎因为心情慢慢变得愉悦，而重新褪去浓黑，恢复了如霜如雪的模样，冰川水一样的发丝，贴裹在脸颊，是他神祗般的模样。
那双手，手掌从沈绰滑腻如人鱼样的身子上一寸一寸细细轻抚而过，珍惜却克制。
再也没有像从前那样没轻没重，又凶又变态。
堕龙，上古堕神，鳞甲或黑或白，喜食凰山之女。
原来《太古神荒志》里面，说的都是真的。
沈绰不知道白凤宸为什么突然转了性子，居然只闻不吃，还出奇地温柔缱绻。
她甜腻腻用手臂将他脖颈缠住，水下脚尖轻点，就轻易上浮，两腿盘住他腰间。
“今天怎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是我的宝贝。”
他仰头望着她，目光如仰望着一尊神女。
“夫人，以后要辛苦你了。”
沈绰羞答答垂首，“大婚那晚，你就是这么说。”
她怎么知道，此辛苦，非彼辛苦。
她轻轻解开他的黑衣。
黑衣浸透了水，贴裹在身上，如第二层皮肤。
可那衣衫之下……
衣领的一角，便是一阵触目惊心的痛！
所谓遍体鳞伤，不过如是！
等那衣裳小心翼翼揭去，显露出来的，便是满身狰狞恐怖的伤痕。
深深浅浅，如受千刀万剐之刑！
“宸！你这是怎么了？”沈绰痛得心头一阵抽搐。
“没事，已经不疼了。”他将额头，轻轻抵在她额上，“你在这儿，就不疼了。”
他越是这么说，沈绰就越是难受，眼泪疙瘩噼里啪啦掉在温泉水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早知道你要受这么多苦，我就不出去了，宁可他们都死光，也要陪着你。”
沈绰赌气道。
“傻啊！”他的手掌用力揉了揉她的头。
白凤宸心中明白。
沈绰那日冲出去，岂是为了外面那些人活命？
她都是为了他。
若不是她将他绑了，替他冲了出去。
当时落在暗帝手里的，便是他白凤宸！
她岂能眼睁睁看着他在最虚弱的时候，落入敌人手中，受尽羞辱和凌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