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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王府内。
吕君涵陪着云璇坐在汀兰院里。
云璇等着云夙回来。
吕君涵怕云璇担惊受怕，天刚亮就来庆王府陪着她。
可云璇的兴致不高，见到他只是淡淡的。
“如此重要的时候，你不需要去瑞王府吗？”
吕君涵从带来的食盒里拿出两碗豆花。
他早上特地让人去城北买的第一碗。只有那家店做的最合云璇胃口。
“我不过是给了皇太孙几条信息罢了，只是一个小角色。
剩下的轮不上我安排。
用不上我去。”
吕君涵把豆花递到云璇旁边，却没有看她。
他说谎了。
此事从头到尾的谋划者，都是他。
是他让稽沅这把锋利的刀，递到了六皇子手上。
他甚至在找上皇太孙前就计划好了一切。
只待皇太孙动用力量，实行他的计策。
而真正发动这些，他反而可以退居幕后，做个旁观者。
云璇接过了吕君涵递来的这碗豆花。
白白润润，像眼前的少年一般干净无瑕。
“我爹派人回来给我报了信。
我听说，查到了稽沅勾结北秦的信物和书信。
那往来书信，还涉及大周军事机密，因此惹得皇上大怒。”
云璇像是无意道出，又像是意有所指。
吕君涵脸上的笑意收敛了：
“多亏璇儿你提前告知稽沅平日藏东西的暗格位置。
云伯伯带兵搜查时，才能那么快找到。”
“可是，君涵，你知道么，”云璇用勺子把碗里的豆花搅得细碎，“稽沅他连用过的人都不留，更从不留白纸黑字。
就算有信件，也早就烧掉了。”
吕君涵端着另一碗豆花，僵硬着没有动：
“或许，是他遗漏的。”
云璇拉过吕君涵的左手，对着阳光看。
白净修长，骨节分明。
手指还有握笔的茧。
“君涵，你记得我们小时候的秘密吗？
我总是被夫子罚写大字，可我又爱偷懒。
于是你用左手练字，模仿我的字迹，仿得那么像，连夫子都看不出来。
后来，你甚至可以模仿夫子的笔迹，模仿吕伯伯的笔迹……
你这只左手，胜过多少人双手啊。”
吕君涵的左手被云璇握着，但这一刻却没有脸红，反而脸色发白。
云璇像没注意到一般继续说：
“君涵，自小别人就说我聪明。
我在书院次次考第一名，你来了之后，我还是第一名。
而你一直都是考第二名。
我曾以为，是因为我比你聪明。
后来才明白，是你比我们都聪慧太多。
你算得太好了。
君涵，我再问你一次，那书信是哪来的？”
他们都坐在院子中的阳光里。
白皙的皮肤被照得几乎半透明。
阳光下，藏不住秘密。
吕君涵失了血色的唇畔微张：
“你都知道了。”
他放下了豆花碗。
眼神垂落在地上。
是，是他瞒着云璇父女，伪造了涉及大周机密的书信。
否则，单单查出稽沅北秦皇子这个身份，皇上怎会忌惮？甚至可能想利用稽沅的身份，会派人保护稽沅不遭刺杀。
他需要铁证，证实稽沅触犯了大周的利益和底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