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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茹的梦，一如既往地预知了结局。
正确无误。
秦明没能带着家眷离开怀水城。
尽管他们没有乘坐平时的汽车，换了一辆破旧的小车，伪装要离城的生意人，却还是被发现了。
夜半时分，他们的汽车快到城门时就被人拦下。
一排又一排的民和军，端着枪杆子，把他们围得水泄不通。
车灯的光束打在表情愤恨的士兵脸上。
宋从戎从士兵背后走出，发出几声冷冷的笑：
“秦少将这大半夜的，是要往哪走？”
秦明心里咯噔一下，立刻就明白事情败露了。
他大脑飞速运转。
宋从戎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是怀水城没挖出的奸细？
奸细还潜伏在军中？
他脑中蹦出一连串的问题，可是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的是，他下意识开口问的竟是：
“陶华多也在你们手上吗？”
既然他被抓，那陶华多那边应该也被盯上了。
宋从戎伸手示意了一下，原本秦明安排的贴身警卫早已被制服，身后的几个士兵把秦明给架出了车子。
“这就要请教秦少将了，这陶华多的行踪，恐怕也只有你知道吧。”
宋从戎又转身看了一眼车上的秦夫人母女。
秦夫人正紧紧抱着秦茹，神色紧张地盯着宋从戎。
“嫂夫人不要惊慌，这段时日就在家休息吧。”
宋从戎说罢，随即示意手下把秦夫人母女送回住处。
然后继续审问秦明。
他心里其实有几分着急。
今日夜里，他临时接到消息，说国公党暗地叛变。
心下大骇。
难以相信方才会议上还热情高涨的盟友背地里竟计划着撤离。
可是这消息来源于党内一直潜伏在怀水城的柿子同志。
虽然连他也不知道柿子的真实身份，可是柿子每次传回的消息都十分可靠。
上次柿子千方百计取得的兵力图，为当时战局提供了重要情报。
这一次，柿子再次在危急关头送出情报，他自然立刻行动。
可是目前只抓到了秦明，陶华多比更加狡猾，派出去搜查的士兵，没人看到陶华多的影子。
这边，秦明被问了一通，就是说不出陶华多的下落。
“老子真特么就不知道陶华多那个人精去哪了！”
秦明急得脸红脖子粗，身体却受制于押着他的士兵。
反反复复只能喊出这么一句话。
宋从戎握紧拳头，东城门和西城门被宋从戎派兵把守得连只苍蝇都别想飞出去。
难道是他行动晚了，陶华多已经逃走了？
他叫来手下副官，打算派一队人出城去追。
也就是这时，他听到身后一个清脆稚嫩的女声：
“北门。”
宋从戎回头，惊诧地看着秦夫人怀里的秦茹。
十岁模样的小姑娘，睁着一双大眼睛，没有一丝恐惧地看着他。
宋从戎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秦夫人急急地想捂住女儿，怕女儿乱说话招来祸患。
秦茹却躲开母亲的手，对视着宋从戎的眼睛，又说了一遍：
“别逼我父亲了。
你想找的人，在北门。”
………………
凌晨三时。
怀水城北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