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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觉得白天遮得严严实实已经很压抑了。
所以到晚上反而拉开窗帘不开灯。
所以周冰睁开眼后，第一眼看见的是玻璃窗外的星空。
一颗又一颗的星星。
很亮。
安然静谧。
“你醒了。”
云夙拿来一盏小夜灯，放在茶几上。
客厅有了微弱的亮光。
周冰从沙发上坐起来，发现身上还盖着一条薄毯。
一个十几岁的男孩递给她一杯温水。
男孩面庞清秀。
周冰接过水喝了两口，才反应过来这个男孩就是白天看到的那个满脸是血的妖怪。
她手一抖，差点拿不稳杯子。
“不好意思，今天吓到你了。”薛泱有亿点点尴尬。
“你们到底是谁？”周冰双手紧抓着杯子。
云夙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周冰：
“你为什么要为我做假证？”
周冰顿了一会儿，看着昏黄的小夜灯：
“因为，那天即使你不杀他，我也会杀他。”
夜里的时间好像总是流逝得很慢。
一分一秒，流逝在无尽的夜色里。
小小的客厅里，周冰握着一杯温水，就着小夜灯微亮的灯光，说出了自己和伊蓝的故事。
再次对人说起这段往事。
周冰以为自己会情绪失控。
可是意外地，那天的氛围让她感到安心镇定。
末了，她看着似乎在沉思的云夙：
“所以我很想亲眼看看你，和你说话，仅此而已。”
云夙听完了故事，目光悲悯：
“你已经看见了。我也不瞒你，我们是吸血鬼。
李总和刘导也确实是我们杀的。
至于你的朋友，我很抱歉，没能早些救她。”
【千境：主人你干嘛！万一她说出去了呢？】
云夙：她不会的。如果她真的有别的企图，我直接可以把她吃了。
【千境：你可真有理…】
周冰听到云夙承认身份那一刻。
没有再次受到惊吓。
也没有质疑。
反而觉得安心起来。
她不担心云夙伤害自己。
如果云夙要对她做什么，就不会让她平平安安地到晚上醒来了。
云夙也考虑到自己的身份会让人害怕，所以刻意和周冰保持距离。
可是周冰却站起来，走到云夙身边。
用尽了勇气，轻轻地抱了她。
“谢谢你。”
云夙没有推开她。
“谢什么？”
我没能救你的朋友。
没有资格承担你的谢意。
周冰收紧了怀抱。
感受到云夙体温的冰凉。
她的眼眶却越来越热。
连声音都沙哑起来：
伊蓝啊。
你最后的话都成真了。
真的有吸血鬼。
真的没有放过那些伤害过你的人。
可是，你已经回不来了。
周冰终于还是忍不住带了哭腔。
对着怀里的云夙，又说了一遍：
“谢谢你。
谢谢你是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