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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带着留恋的目光看了一眼不远处晒花瓣的平姑姑她们。
“好。”
她起身走到那些年迈的女土匪身边。
挨个地抱了平姑姑、张大婶、王婶还有大柳娘她们。
她也想抱李阿婆，但是李阿婆前几年就离开人世了。
王婶宠溺揉揉云夙的头：
“怎么了，这么大还撒娇啊？”
云夙笑了，只是说：“我有点困了，要去睡觉了。”
她走回了房间，整整齐齐地躺在床上。
【千境：准备好了吗？】
云夙：嗯，走吧。
一切都很放心了。
…………………………
云夙离开了。
面容安详，像睡过去一般。
所有黑风寨的女土匪都连夜被召集回山上。
跪拜在云夙的棺椁前。
平姑姑很镇定地站在最前面：
“死而不亡者寿。”
她说着，眼泪却还是涌出了眼眶。
阿黄和大柳最先哭出了声。
紧接着，哭声蔓延了整个黑风寨。
夜色浓重。
啜泣声像雨点一般密集。
飞儿紧紧攥着手中的鞭子，眼里滚出大颗的泪。
那个像仙女一般的人，真的走了。
………………
京城。
倾盆大雨。
皇上坐在凉亭里。
凝视着面前沸腾的火锅。
刘丞相赶到的时候，大内总管冬子和禁卫军头领宋兆都跪在旁边。
宋兆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是他把云夙离世的消息报上的。
已经是人到中年的皇上和丞相坐在凉亭里。
雨水的气息混合着锅里汤汁的热气。
水汽氤氲。
两人都沉默。
而后，刘丞相十分出格地做了一件事。
他烫了一筷子芹菜，直接放进了皇上的碗里。
非常不合规矩。
皇上看着碗里碧绿的芹菜，牵了一下嘴角，声音低沉：
“朕后悔了。当年，朕就不该去西北。
爱卿你呢？”
刘丞相多年来孤身一人，只为国事肝脑涂地。
他坐在对面，望着锅里浮浮沉沉的肉片。
他捏紧了筷子，想起那个舞剑的身影，笑了：
“回皇上，臣，从不后悔。”
那样风华绝代，特立独行的女子。
遇之，幸也。
（世界一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