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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了，我们活不下去了，活不了了。”
“我不想死！我还没突破元婴！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妖言惑众！这神机谷天什么是水货吧？”
“不对！他知道深崖裂谷是什么东西！只要知道它是什么，从哪来，不愁找不到解决办法！”
天枢看着传叶前显露出不同情绪面貌但无一例外都很激动的修士们，平稳道：“虽无解，但若找到那一线生机，或能压制。”
“自千年前先师逝去后，老夫便着手接过她的衣钵，关于深崖裂谷和修者未来，老夫推演过无数遍，得到的答案都是无解。”
天枢表情不变，停顿片刻：“直到云倚风五人来到老夫面前，老夫的推演才出现过一丝变化，但也不足够挽大厦之将倾，反复推演上万次的结果，大致可以概括为四个字——先破后立。”
“老夫不才，至今没能推演出先破后立的具体指示，只知晓关键在天命之人身上，因此，神机谷踏出了另外一条路，如今，时候到了。”
江晚皱眉，另外一条路是什么意思。
楚莱若有所思，神机谷的事情，她倒是有所耳闻。
各城池传叶前，修士们被天枢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的行为弄得七上八下，几欲抓狂。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到底有没有救！有没有救！”
“啧，这老头怕不是想动摇修士的决心吧？”
“预言不可尽信，修士得天独厚，能运用天地灵气，有什么不能克服？”
“先破后立，指的是深崖裂谷突破禁制然后我们立起来吗？”
“做什么春秋大梦呢？中间的过程是一点不提是吧？”
“别吵别吵，神机谷踏出了另外一条路，这是什么意思？术士都这样吗？我怎么听不明白？”
“嘶，头疼头疼。”
“嘘，他接着说了。”
天枢没打算卖关子，他太累了，喘了口气才继续开口。
“接下来老夫所说的事情，并非想邀功，只是老夫的一点私心，我神机谷所行之事，皆为天下苍生，我的师尊、师弟、师妹用性命所做之事，不该无人知晓。”
这是天枢心中的一根刺，他不怕死，他毕生所愿就是完成师门共同的目标，找到大陆的一线生机。
他有预感，他的目标就快达成了。
天枢运起灵力，萦绕在身边，灰白交杂的发丝飘荡，整个人看着更为枯槁。
灵毓紧握拳头，死死抿住唇。
“吾师神机，以身祭天，留下预知未来的羊皮卷，五位弟子……”
说话间，天枢手中不断掐诀变换，玄妙又诡异的气息在他手中出现，连楚莱和江晚都看不清他的动作，仿佛天枢正在做的事情，不得任何人窥探。
很快，天枢的额间出现一个奇怪形状的标记，像是星河图阵。
他的灰白长发肆意飘动，像个疯子。
“……摇光、天惠、天玑、天梁，天枢，先后以身祭天……”
传叶前的修士们几乎屏息，被这场景镇住，但意外的，并不觉得是邪术，而天枢还在继续。
“以我等性命修为、神魂相交，引天轨逆演……”
天枢的口中吐出大量鲜血，身体逐渐显现出蛛网状裂痕，一句话的功夫，血已浸满全身。
“得一线机缘……覆万人之身……”
他骤然睁开双眸，完全变成灰色的瞳孔，如混沌一般，在传叶前的修士们都直愣愣地望着传叶里天枢的双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