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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阿典来到城南，只见难民们挤压在一起，声音交织成一片喧嚣的嘈杂。侍卫们在混乱中试图维持秩序，他们持着兵器，排成阵势，试图遏制住围观的难民。但人群的愤怒和不满使得局势难以控制，有时甚至出现了与士兵的激烈对抗。
“怎么回事？”我问城南的守卫。
“据说是喝了萨满您的粥，他的一家老小腹泻不止、奄奄一息。”守卫说。
我循着围观人群望去发现那人躺在地上嗷嗷大哭。
走上前定睛看：“呦，这不是那个爱喝肉丝的家伙么？”我冷笑道。
“昨日有人给我一块饼，说是萨满大人觉得我拖家带口很是辛苦，于是额外给我。我带着饼回家，家人刚吃两口便腹痛不止，如今更是不醒人事。”他边说边伸后掏出一个枯叶打开后，众人惊讶得不禁纷纷后退。那树叶里满是污秽，污秽上爬满如同的蛆虫。
人群中不知何处传来声音：“这难道是巫蛊？”
他听到后趴在地上更是痛哭道：“萨满大人，我此前说要吃乌骨论娘娘的粥，确实是考虑不周，说话直白了些。可是您不能因此怀恨在心，害我家人呐。”
我站在人群中，心情平静而自信，却感受到周围众人的异样目光和议论声。
有人突然站了出来，指着我大声叫喊：“听闻如今的小萨满大人曾经因为贪婪权力使全族同胞受到灭顶之灾，这样不择手段的萨满起害人之心也不足为奇啊。”
众人顿时沸腾起来，议论声此起彼伏，他们用怀疑和恐惧的目光盯着我。
“你们胡说，我们萨满大人为了女真殚精竭虑不顾生死，岂容你们这般讹传。”小小身子的阿典大声斥责辩解。然而，他的辩解很快便被另一股嘈杂的质疑声淹没：
“萨满是完颜部落的萨满自然不会对完颜部落的人怎么样，可是我们不是完颜部落的，如此萨满位居高位，我等平民岂不是如履薄冰、人人自危？”，将我视为罪魁祸首。
“我们相信完颜王，但是不相信这个使全族被灭的萨满！！！”
……
这时有人举起石块，向我投掷过来，其他人纷纷效仿。我只能用手臂护住头部，躲闪着石块的袭击。我的衣袍被扯破，鲜血从我被击中的伤口流淌出来。
“大胆！完颜的萨满岂容你等这般轻贱？”不知为何，完颜吴乞买听到此风声赶过来。
“将军，完颜王打下会宁府的时候曾经承诺会优待我们，视我们如完颜女真子民。可如今让这样一个劣迹斑斑的萨满来管教我们，恕我们惶恐啊。”说我下蛊之人看到完颜吴乞买后下跪爬到完颜吴乞买脚步痛哭流涕。
“你叫什么名字？”完颜吴乞买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夜晚的低吟。
“小人，舍都，是在会宁府城经商的东单族人。”那人回道。
“经商？”完颜吴乞买眼神锐利如刀，透露出他对细节的敏锐观察力，“何种行当？”
“皮毛生意。”舍都回答。
“既然是会宁府城内经商，又怎么混入难民之中？”完颜吴乞买问。
“原先是在城内买卖，可辽人苛捐杂税太高实在难以为继，便携家人外逃谋生。如今得知爱戴子民的完颜王统治了会宁府城，便又折回。”舍都回道。
“哦，是吗？”完颜吴乞买话间散发着寒意说，“既是懂经商肯定是懂编制账目的了，可愿意来我这儿做个记室官（古代的会计）？”
“小人愿意。”那人听到要当官眼前一亮。
“不过……”这时完颜吴乞买身体微微前倾，似乎要将自己的存在压迫在对方身上，“但凡为我办事，必须在臂膀上用刀针刺「忠诚」二字。来人……”
“等等。”舍都突然害怕地叫出声，“将军，我……我还有家人要照顾……”
完颜吴乞买冷哼道：“你还知道关心你的家人啊，我现在与你说了这么些话，你的家人就这么躺在地上你似乎也没太在意啊。”
接着他平静冷峻的面庞闪过一丝戾气呵斥道：“说！是谁指使你们来诬蔑完颜的萨满的？”
围观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纷纷投来疑惑和惊讶的目光。
“城南的守卫关门，刚刚但凡侮辱萨满的一个都不放过处以绞刑，尸首挂在城南上！”
不光是围观的民众惊恐，就连我对于完颜吴乞买突然杀伐的决策也表示惊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