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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长老将白秋雨安置在丹阁西侧的一处僻静小院后便离开了。院中青竹掩映,一方石桌,两张石凳,倒是清雅得很。
“师尊,这墨长老倒是大方,这院子可比咱们在沅州的住处好多了。”沈念微打量着四周,语气中带着几分欣喜。
白秋雨却冷哼一声,将手中的锦盒往石桌上一放:“大方?你当他真这么好心?这院子里里外外设了不下十处禁制,明摆着是怕我跑了。”他随手拾起一枚石子朝院门弹去,果然在离门三尺处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了下来,泛起淡淡涟漪。
夏明玥闻言,凝神细察片刻,点头道:“确实如此。不过这些禁制主要是防止外人闯入,倒不是专门囚禁你的。”
“那还好,至少不是坐牢。”白秋雨在石凳上坐下,打开锦盒。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株通体碧绿的灵草,散发出淡淡的清香,“碧云草,倒是修复气海的好东西。墨长老这回倒是舍得。”
沈念微好奇地凑过来:“师尊,这草能治好你的气海吗?”
“一株不够,但至少能恢复三成。”白秋雨合上锦盒,唇角勾起一抹笑,“看来这墨长老嘴上不说,心里还是看重我这个'大师兄'的。”
正说话间,院外传来一阵喧哗声。三人对视一眼,白秋雨挑眉:“来得真快。”
院门被推开,三个身着丹阁弟子服的青年大步走进来。为首一人身材高大,眉宇间带着几分傲气,目光在院中扫过,最后落在白秋雨身上。
“你就是白秋雨?”那弟子语气不善,“听说墨长老封了你做这一届的大师兄?”
白秋雨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头也不抬:“正是。三位师弟有何指教?”
那弟子见他这般态度,顿时火起:“指教?就凭你一个气海被废的废物,也配做我们的大师兄?我赵峰第一个不服!”
另外两人也附和道:“就是!丹阁大师兄向来是能者居之,你何德何能?”
白秋雨这才抬眼,目光在三人身上转了一圈,忽然笑了:“赵峰是吧?你最近炼丹是不是总在凝丹时功亏一篑?而且每到子时,丹田处会有灼痛感?”
赵峰一愣,下意识反问:“你怎么知道?”
“看你面色赤红,眼角带火,这是火毒攻心的征兆。”白秋雨抿了口茶,慢悠悠地说,“炼丹时急于求成,火候掌控不当,反被丹火所伤。我说得可对?”
赵峰脸色变了变,嘴硬道:“那又怎样?这和你当大师兄有什么关系?”
白秋雨站起身,走到赵峰面前:“如果我告诉你,你这火毒再不解,三个月内修为必退,半年后丹火反噬,神仙难救呢?”
赵峰脸色顿时煞白:“你、你胡说!”
“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白秋雨转身从石桌上取来纸笔,迅速写下一个方子,“按这个方子去药房抓药,连服七日,火毒可解。至于信不信,随你。”
赵峰接过方子,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这方子上的药材搭配精妙,正是对症下药,绝非寻常丹师能开出来的。他犹豫片刻,终于躬身行礼:“多谢大师兄指点。”
另外两个弟子见状,也收起倨傲之色,跟着行礼。
白秋雨摆摆手:“去吧。记住,丹道一途,最忌心浮气躁。”
三人离去后,沈念微忍不住笑道:“师尊真是厉害,三言两语就收服了他们。”
白秋雨却摇头:“这才刚开始。丹阁弟子数百,不服气的大有人在。方才那赵峰不过是被人推出来试探的棋子罢了。”
夏明玥点头:“确实。我打听过了,丹阁如今有三位长老亲传弟子,都是金丹期的修为,炼丹术也颇为精湛。他们才是你最大的对手。”
“无妨。”白秋雨重新坐下,手指轻敲石桌,“既然韩师把我坑来这里,那我总不能白吃这个亏。大师兄的位置我坐定了,至于那些不服气的......”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正好给我练练手。”
三日后,丹阁正式开学。
白秋雨一早就被沈念微叫醒,换上了一身崭新的丹阁弟子服。深青色的长袍上用银线绣着云纹,领口处别着一枚小小的药鼎徽章,标志着亲传弟子的身份。
“师尊穿这身真精神。”沈念微帮他整理衣襟,笑着说道。
白秋雨却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衣袖:“这衣服也太正式了,活动都不方便。”
夏明玥从门外进来,见到他这身打扮,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但很快恢复平静:“时候不早了,该去丹堂了。今日开学典礼,三位长老都会到场。”
丹堂内早已聚集了数百名弟子,按照身份高低分站各处。白秋雨作为大师兄,位置在最前方,格外显眼。他一出现,立刻引来无数目光,有好奇,有不屑,也有明显的敌意。
白秋雨恍若未觉,径自走到最前方站定。他能感觉到身后无数道目光如针般刺在背上,却依旧站得笔直。
不多时,三位长老鱼贯而入。墨长老走在最前面,今日换了一身正式的长老袍,显得威严许多。他目光在众弟子中扫过,在白秋雨身上停留片刻,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今日起,新一届丹阁弟子正式入学。”墨长老声音洪亮,传遍整个丹堂,“按照惯例,本届大师兄由长老指定。经我等商议,决定由白秋雨担任此职。”
话音未落,底下就响起一阵骚动。不少弟子面露不满,却不敢公然反驳。
墨长老继续说道:“当然,若有不服者,可按规矩发起挑战。胜者可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