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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庆绪的心脏猛地一沉。他翻身下马,拔出佩刀,刀尖指着窄巷:“杀过去!谁第一个冲出去,赏黄金百两!”
重赏之下,五个亲卫嘶吼着冲向窄巷。他们刚冲进巷口,就被密集的铅弹打翻在地,尸体堵住了半个巷口。后面的人想把尸体拖开,却被从屋顶扔下的炸药包炸得粉碎。
“废物!都是废物!” 安庆绪的怒吼带着哭腔,他看着越来越近的火光和喊杀声,突然想起安禄山教他的话:“绝境之中,只能靠自己。”
他推开身边的亲卫,亲自冲到巷口,挥舞着佩刀劈向唐军士兵。刀刃与火枪的枪管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一个年轻的唐军士兵被他劈中肩膀,惨叫着倒下,安庆绪趁机往前冲了两步,却被更多的火枪瞄准。
“放下武器!” 巷口的唐军伍长举着火枪,枪口对准安庆绪的胸口,“安庆绪,你已经无路可逃了!”
“放肆!” 安庆绪的怒吼带着色厉内荏的恐惧,“朕乃大燕皇帝!谁敢伤朕?!” 他挥舞着佩刀,试图吓退唐军,脚下却不由自主地后退。
就在此时,南侧的街道上传来震天的喊杀声。安守忠的残部终于杀到了!这些穿着残破铠甲的士兵像群疯狗,不顾死活地冲向唐军的侧翼,用弯刀和长矛撕开了一道口子。
“是安将军的人!” 亲卫们爆发出惊喜的欢呼,冲锋的势头陡然增强。
巷口的唐军被前后夹击,阵型瞬间混乱。伍长想重新组织防御,却被一个安守忠残兵的长矛刺穿了胸膛。安庆绪趁机带着亲卫冲进窄巷,踩着唐军的尸体往外冲。
“抓住安庆绪!别让他跑了!” 秦锋的吼声从后面传来,越来越近。
安庆绪回头望去,只见一个手持陌刀的唐军将领正劈开亲卫的人墙,杀得血肉横飞。那将领的铠甲上沾满了血污,脸上带着狰狞的刀疤,眼神像要吃人 —— 是秦锋!
“拦住他!给我拦住他!” 安庆绪疯狂地嘶吼,却没人敢回头。亲卫们只顾着往前冲,像群被赶入绝境的羊。
窄巷的尽头终于出现了光亮。安庆绪看到了西门的城楼,看到了城外的旷野,看到了希望。他用尽全身力气冲出巷口,翻身上了一匹亲卫牵来的战马,头也不回地往西狂奔。
……
秦锋劈开最后一个亲卫时,距离西门只剩二十步。他能清楚地看见安庆绪翻身上马的背影,能看见那袭破烂的丝绸战袍在风中飘动,像面耻辱的旗帜。
“安庆绪!你的死期到了!” 秦锋的吼声震碎了硝烟,他举起火枪,对准了那个狼狈的背影。
就在他扣动扳机的瞬间,一支冷箭突然从左侧的屋顶射来,像道黑色的闪电,精准地穿透了他的左臂。剧痛让秦锋的手猛地一抖,铅弹擦着安庆绪的战马飞过,射中了后面的亲卫。
“谁?!” 秦锋怒吼着回头,看见屋顶上站着十几个穿着河东军军服的士兵。他们的铠甲上都有个相同的标记 —— 是安守忠的残部!那个被他以为早已死在乱军之中的百夫长正举着弓箭,嘴角带着狞笑。
“秦将军,没想到吧?” 百夫长的声音带着嘶哑,“安将军虽然战死了,但他的兵还在!我们要为将军报仇!”
十几支冷箭同时射来,秦锋举刀格挡,却因为左臂受伤,动作慢了半拍。一支箭擦着他的脖颈飞过,带起一串血珠;另一支箭射中了他的战马,那匹久经沙场的老马悲鸣着倒下,将他狠狠甩在地上。
“将军!” 亲卫们嘶吼着扑上来,用身体护住秦锋,却被屋顶的弓箭手和冲回来的安庆绪亲卫前后夹击,很快倒在血泊中。
秦锋挣扎着爬起来,左臂的伤口传来钻心的剧痛,几乎抬不起来。他看着安庆绪的身影消失在西门外,看着那些穿着安守忠标记的士兵从屋顶跳下来,举着弯刀围拢过来,突然发出一阵狂笑。
“好!好得很!” 秦锋的笑声带着血沫,他用右手捡起地上的火枪,枪口指着围上来的敌军,“想报仇?那就来啊!看看谁先死!”
百夫长狞笑着举起弯刀:“给我上!杀了他,为安将军报仇!”
十几个士兵嘶吼着扑上来。秦锋的火枪响了,最前面的士兵惨叫着倒下。他扔掉空枪,拔出腰间的短刀,用仅能活动的右手,与围上来的敌军展开了最后的厮杀。
左臂的伤口在不断流血,视线开始模糊,但秦锋的眼神却越来越亮。他想起易林的嘱托,想起太行军的弟兄,想起那些捆着炸药包冲向敌群的年轻士兵,突然觉得这点伤痛不算什么。
“来吧!老子陪你们玩玩!” 秦锋的吼声在空旷的城门口回荡,像头濒死的困兽,在燃烧的余晖中,划出最后一道悲壮的弧线。
……
西门外的旷野上,安庆绪勒住战马,回头望去。潼关主城已经变成了一座巨大的火炬,浓烟滚滚,遮天蔽日,连夕阳都被染成了诡异的暗红色。
他的身边只剩下不到三百名亲卫,个个带伤,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疲惫。这些刚才还在为逃生欢呼的士兵,此刻看着那片火海,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陛下,我们安全了。” 亲卫长的声音带着颤抖,他的脸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是刚才冲出城门时被唐军砍的。
安庆绪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那片火海。他仿佛能看到秦锋的陌刀、骨力裴罗的狼牙棒、易林冷漠的脸,能听到炸药的轰鸣、士兵的惨叫、自己的怒吼…… 这一切像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他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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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会回来的。” 他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破锣,“我们会回来的……”
亲卫们没人敢接话。他们都知道,潼关一败,河东军的主力损失过半,粮草断绝,士气崩溃,再也没有能力组织像样的进攻了。所谓的 “回来”,不过是败者的自我安慰。
安庆绪调转马头,不再回头,朝着河东军大营的方向缓缓走去。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条拖在地上的血痕。
潼关主城内,秦锋靠在西门的城墙上,看着最后一个安守忠残兵倒下。他的左臂已经麻木,浑身的伤口都在流血,意识开始模糊。但他的手里还死死攥着那支染血的火枪,枪口指着城外,像一尊永不屈服的雕像。
“将军!我们赢了!” 王小石头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扶着受伤的赵勇,一瘸一拐地跑过来,“安庆绪跑了,但我们守住了潼关!”
秦锋的嘴角露出一丝微弱的笑,眼皮却越来越沉。他想抬手摸摸这个年轻士兵的头,想告诉他们接下来该做什么,却最终没能抬起胳膊。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仿佛看到了易林的脸,看到了太行军的弟兄们,看到了那片他用生命守护的土地。
夕阳完全沉入西山时,潼关的枪声终于渐渐平息。燃烧的房屋还在噼啪作响,像在诉说这场惨烈的胜利。易林站在西门的城墙上,看着秦锋被抬下去救治,看着满地的尸体和废墟,突然觉得一阵疲惫。
“清点伤亡。” 他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遍了战场。
李晟的声音带着沙哑:“大人,太行军伤亡过半,秦将军重伤昏迷;回纥铁骑损失三百余人;我军…… 阵亡一千二百余人,伤三千余。”
易林点点头,没有说话。他望着安庆绪逃跑的方向,那里的旷野已经被夜色笼罩,像藏着无数秘密的深渊。他知道,安庆绪的逃脱只是暂时的,这场战争还远远没有结束。
夜风带着血腥味吹过,城墙上的旗帜猎猎作响。易林握紧了腰间的佩刀,刀鞘上的温度仿佛还残留着战场的余温。他知道,明天醒来,又将是新的战斗。但此刻,站在这片浴血的土地上,他突然觉得无比踏实 —— 只要潼关还在,希望就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