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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庆绪回到洛阳之后,联合范阳史家以及其他势力,组成最强进攻部队,向潼关发动了疯狂的反扑。潼关战事吃紧,再次面临危机。
前面只不过是安庆绪一次尝试罢了,并没有如唐军想象中那样伤筋伤筋动骨。这次卷土重来,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潼关之战。
易林知道,安庆绪这是准备背水一战,而也正是他想要的大决战。易林原本计划就是要尽量在潼关把安庆绪的军事实力瓦解。若是安庆绪退回范阳,据守不出,反而糟糕。
易林之所以要各种摧残、打击以及惹怒安庆绪,就是想让他失去理智,最终进行潼关大决战。
果然,安庆绪发起的总进攻,疯狂且残忍。光是人海战术,就让易林十分头痛。如此一来,唐军反而有点像是被困在潼关,遭遇到反围困。
可想而知,安庆绪发起的总攻,来势汹汹。唐军顽强迎战,战事再次陷入了僵局。潼关与洛阳之间的地区,处处都布满了危机。
……
潼关东侧的官道被盛夏的烈日烤得滚烫,车轮碾过路面的碎石,扬起的尘土像条黄色的尾巴,紧紧跟随着行进的队伍。三千名唐军士兵推着两百辆粮草车缓缓前行,旗帜上的 "镇海军" 字样在阳光下格外醒目,红色的流苏随着车辕的晃动轻轻摇摆。
易林站在主城楼的垛口后,手中的望远镜镜片反射着刺眼的光。他看着第一辆粮草车转过山坳,车轮卷起的尘土渐渐遮住了旗帜的颜色,嘴角才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这些士兵都是从各营抽调的老兵,动作间带着刻意为之的疲惫,有的推着车辕的手松松垮垮,有的甚至边走边打哈欠,活脱脱一副士气低落的模样。
"大人,您看那边。" 李晟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手里把玩着一枚刚缴获的大食金币,金币上的哈里发头像在阳光下闪着冷光,"那几棵老槐树下,肯定藏着安庆绪的斥候。"
易林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果然看见官道旁的老槐树上,几片叶子不自然地晃动了一下。他放下望远镜,指尖在城砖上轻轻敲击:"让后队的士兵再放慢些速度,把步伐打乱。" 他顿了顿,补充道,"故意掉落些军械,就扔那几捆没用的长矛,再让文书丢几封 ' 密信 '。"
李晟眼睛一亮:"还是大人想得周全!" 他转身就要下楼传令,却被易林拉住。
"密信的内容要改改。" 易林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上面是他昨夜拟好的草稿,"别提具体撤退时间,只说 ' 粮草将尽,东撤势在必行 ',再故意写错两个押运官的名字,显得匆忙。"
李晟接过纸条,看着上面潦草的字迹,忍不住笑道:"大人这手模仿文书笔迹的本事,不去当骗子可惜了。"
"骗子?" 易林挑眉,"咱们这是兵法,虚虚实实,兵不厌诈。" 他望着那支渐渐远去的队伍,"安庆绪生性多疑,咱们得给他足够多的 ' 证据 ',让他自己说服自己。"
半个时辰后,后队的士兵果然开始 "慌乱" 起来。一辆粮草车的车轮突然 "卡壳",十几个士兵围着车辕手忙脚乱,却故意将旁边的一箱箭簇撞翻,箭矢滚落一地。一个文书模样的士兵在收拾散落的卷宗时,"不慎" 掉落了两封火漆封口的信件,被风吹到了官道旁的草丛里。
躲在槐树后的斥候将这一切看得真切。他压低帽檐,看着唐军士兵骂骂咧咧地继续前行,直到队伍彻底消失在山谷拐角,才悄悄摸出草丛,捡起了那两封 "掉落" 的密信。信上的火漆印章模糊不清,显然是 "仓促间盖错了印",内容却足以让他心头一震 —— 不仅提到了粮仓只剩三日口粮,还隐晦地说 "东撤计划已报长安,三日后卯时行动"。
……
东侧山林的阴影里,秦锋正蹲在一棵老橡树下,看着士兵们在空地上 "忙碌"。三个火堆同时燃起,浓烟滚滚,却只在火上搭着几口破锅,锅里煮着的不是饭菜,而是掺了草木灰的泥水,故意散发出一股焦糊味。
"将军,炊火的痕迹够明显了吧?" 一个满脸烟灰的士兵问道,他刚往火堆里添了一大把湿柴,浓烟呛得他连连咳嗽。
秦锋用树枝拨开地上的食物残渣 —— 那是故意撒在这里的麦麸和骨头,看起来像是几百人吃过的剩饭。"再弄些脚印,往东边的河谷延伸。" 他指着远处的山涧,"让他们觉得咱们的主力就藏在河谷里。"
士兵们立刻散开,穿着不同尺码的鞋子在草地上来回踩踏,有的甚至扛着圆木在地上拖拽,制造出运送重型装备的痕迹。秦锋看着这些精心布置的 "证据",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这些伎俩看似简单,却是易林研究了安庆绪的性格后特意设计的 —— 那个家伙自负多疑,最喜欢从细枝末节里找线索。
"晚上的灯笼都准备好了?" 秦锋问身边的亲兵。
"准备好了," 亲兵指着身后的密林,"按大人说的,在林子里挂了两百盏灯笼,隔一刻钟换一次位置,看起来就像有大队人马在移动。"
秦锋点点头,目光望向潼关的方向。此刻的主城楼上,易林应该正在等待消息。他想起三天前易林在军议上说的话:"要让安庆绪相信我们撑不住了,就得把假象做足,让他觉得自己抓住了破绽。"
夕阳西下时,秦锋的人开始往回撤。他们故意在营地留下几顶破帐篷和一堆没用的军械,甚至还 "忘了" 熄灭其中一个火堆。当最后一个士兵消失在密林深处时,山坳里只剩下那堆缓缓燃烧的篝火,和满地狼藉的 "证据"。
夜幕降临时,两百盏灯笼准时在林子里亮起。昏黄的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出来,忽明忽暗,远远望去,真像有大队人马在密林中移动。负责监视的安庆绪斥候果然上当,匆匆记下 "唐军主力约五千人,屯于东侧河谷" 的情报,快马加鞭赶回大营。
……
潼关主城的帅帐里,烛火跳跃着,将易林的影子投在地图上。他面前摊着三张纸:一张是唐军的 "东撤路线图",上面用朱砂标着漏洞百出的防御部署;一张是 "粮草清单",上面的数字一天比一天少;还有一张是写给长安的 "告急信",字迹潦草,墨迹斑斑,看起来像是仓促写就。
"这些 ' 密信 ' 得找个合适的人送出去。" 易林用指尖敲着那张东撤路线图,"不能是咱们的人,得是看起来像 ' 被迫投降 ' 的俘虏。"
李晟从怀里掏出一枚铜制令牌,上面刻着 "镇海军左营" 的字样:"我已经安排好了,是上次俘虏的几个江淮兵,家里人都在安庆绪的地盘上,让他们 ' 不堪忍受 ' 唐军的苛刻待遇,带着这些信投靠河东军,合情合理。"
易林拿起那封告急信,上面写着 "潼关危在旦夕,粮草只够三日,恳请陛下速发援兵,否则只能弃关东撤"。他故意在信尾留了个破绽 —— 把 "镇海军" 写成了 "镇海营",这种低级错误,反而更容易让人相信是仓促间写漏的。
"让那几个江淮兵 ' 逃跑 ' 时,故意被咱们的巡逻队追一段。" 易林将信折好,塞进一个破旧的信封,"最好让他们受点伤,看起来更狼狈些。"
正说着,帐外传来脚步声,琉璃端着一碗汤药走进来,绿裙上沾着夜露:"大人,夜影卫传回消息,安庆绪的斥候已经把东侧山林的 ' 发现 ' 报了上去,他的副将们正在劝他趁机进攻。"
易林接过汤药,温热的瓷碗熨帖着掌心:"安庆绪怎么说?"
"他还在犹豫," 琉璃的声音压得很低,"据说把自己关在帐里看了一下午地图,谁的话都不听。"
易林笑了:"这才像他。上次在狼牙谷吃了亏,现在肯定疑神疑鬼。" 他将汤药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得再加把火,让他不得不信。"
他转身对李晟道:"让赵勇带几个亲兵,伪装成逃兵,去河东军大营 ' 投降 '。记住,要选那些脸上有疤、看起来就像打了败仗的老兵,说辞要和密信、斥候看到的对上,但又不能说得太圆满,得有几分 ' 自己也不太清楚 ' 的含糊。"
李晟领命而去,帐内只剩下易林和琉璃。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琉璃看着易林在地图上标注的预设阵地,轻声道:"大人就这么肯定安庆绪会上当?"
"不是肯定,是引导。" 易林的指尖划过标注着 "火炮阵地" 的位置,"他需要一场胜利来稳住军心,我们就给他一个 ' 胜利 ' 的诱饵。" 他抬头望向窗外的夜空,"今夜过后,他就该忍不住了。"
……
河东军大营的西侧帐外,两个哨兵正抱着长矛打盹。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窸窣声,回头一看,只见几个衣衫褴褛的唐军士兵正举着双手从黑暗中走出,为首的那人脸上有道狰狞的刀疤,一瘸一拐的,看起来伤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