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万历新明
- 穿越成皇帝爽吗?说真的,一点都不爽,因为要担负的、要克服的,比草根还多。在一张涂满油彩的烂画布上重新作画很难,朱翊钧表示:如果上天再给一个机会,我还想再干500年!书友群:感谢小龙鹅962358765
- 摩碣

- 极品皇子,开局被和亲
- 关于极品皇子,开局被和亲:陈平本想活的平凡一点,娇妻美妾,醉酒当歌,岂不美哉?奈何总有贼人想害他,为了守住这一切,只能奋起反抗。皇位是我的,几位哥哥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北原蛮子犯边,来了就别回去了。东赵公主是天下第一美人?抢了。
- 妖医的一刀

星阅小说网【wap.xyxsb.com】第一时间更新《大明王朝1424:夺舍明仁宗》最新章节。
几个宫女缩在墙角,红着眼圈抹泪,抽噎声此起彼伏。屋内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和熏香混合的气息,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哥……哥哥……\"朱清仪突然艰难地转动眼珠,干裂的嘴唇翕动着,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微弱的字。
朱高炽抢步上前,跪在床边,触到她冰凉的手指时,浑身一震——这双手,前日还攥着彩漆皮球满院跑,如今却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皮肤下的血管清晰可见,如同爬满蛛网。
李春垂着头,白胡子随着叹息微微颤动,脸上写满了绝望与愧疚:\"回禀太子,起初病症集中于肺部,臣等按照疟疾施治,确有好转。\"
他展开皱巴巴的脉案,墨迹被水渍晕染得模糊不清:\"可昨夜丑时三刻,病情急转直下,邪毒突然蔓延至五脏六腑……\"老太医声音哽咽,浑浊的老眼里泛起泪花,\"便是扁鹊、华佗在世,也……也无力回天了……\"
朱高炽闭上眼睛,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几乎要渗出血来。雕花窗棂外,雨势愈发猛烈,狂风裹挟着雨点砸在窗纸上,发出\"啪啪\"的声响。他挥退众人,房内顿时陷入死寂,唯有安贵妃压抑的啜泣声,和朱清仪微弱的喘息声交织,令人心碎。
\"哥……\"女孩突然攥紧他的手指,指尖的力气大得惊人。朱高炽俯身时,闻到她发间残留的苦药味,混着淡淡的奶香气——那是属于孩童独有的气息。朱清仪的瞳孔涣散,却死死盯着虚空,仿佛真的看到了什么,眼神中既有恐惧,又有一丝期待。
\"我听到……爹爹说……让我先走……\"朱清仪的声音断断续续,如同风中残烛,\"父皇说不要怕黑……他说很快就来找清仪……\"
朱高炽和朱瞻基如遭雷击,寒毛倒竖。朱瞻基踉跄着扶住桌案,碰倒的药碗\"哗啦\"碎裂,瓷片在青砖上溅起细小的水花。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朱高炽感觉后颈发凉,父亲此刻正在漠北征战,女儿却在千里之外说出这样的话,任谁听了都毛骨悚然。难道这是冥冥中的预兆?
想到此处,他下意识摸向怀中的兵符——那是父亲临行前交给他的,此刻却烫得惊人,仿佛要灼烧他的心脏。
\"太医!快传太医!\"朱瞻基的喊声撕破死寂。李春等人冲进来时,朱清仪已经昏厥,面色愈发青紫。药罐在炭炉上咕嘟作响,银针在她穴位上闪着寒光,宫女们慌乱地端水递帕,可女孩的手指却渐渐松开,攥着母亲的衣角,无声地落下泪来。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打在琉璃瓦上叮咚作响,仿佛苍天也在为这即将凋零的小生命哀泣。
永乐二十二年五月初五的傍晚,残阳如血,将紫禁城的琉璃瓦染成暗红。咸安宫前的石榴树簌簌落下花瓣,混着雨水在青砖上洇出点点猩红,宛如未干的泪痕。穿堂风掠过空荡荡的回廊,卷起廊下素白的招魂幡,发出沙沙的轻响,惊起檐角几只乌鸦,扑棱棱地飞向血色的天际。
李春颤抖着将银针收入漆盒,浑浊的老眼里满是悲戚。他转身望向朱高炽,白胡子随着叹息微微颤动:\"太子爷,小皇女……去得安详。\"其余太医纷纷跪下,额头贴地,殿内一片死寂,唯有更漏滴水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宇里格外清晰。
安贵妃跪坐在床榻边,宛如一尊雕塑。她的手指死死攥着朱清仪的衣角,指节泛白,指甲几乎要嵌入锦缎。女孩的小脸依旧苍白如纸,却多了几分安宁,仿佛只是沉沉睡去。安贵妃的眼神空洞,泪水早已哭尽,干涸的泪痕在脸上留下道道痕迹,将精致的妆容晕染得斑驳不堪。
\"娘娘……\"宫女小心翼翼地伸手搀扶,话音未落,安贵妃突然身子一软,瘫倒在地。殿内顿时一片慌乱,太医们手忙脚乱地施针灌药,宫女们哭着取来热水热帕。好一阵折腾,安贵妃才幽幽转醒,她木然地望着床幔,眼神中没有悲,没有痛,只有无尽的空洞,仿佛灵魂已经随着女儿一同离去。
张妍带着一众妃嫔匆匆赶来,手中的团扇早已不知丢在何处。她望着失魂落魄的安贵妃,眼眶也红了:\"贵妃节哀……\"话未说完,声音已哽咽。其余妃嫔纷纷上前劝慰,软语温言此起彼伏,可安贵妃却恍若未闻,只是怔怔地盯着虚空,对周遭的一切毫无反应。
慈庆宫内,烛火摇曳。朱高炽盯着案头未批阅完的奏折,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朱批的朱砂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红光,恍惚间竟像是朱清仪唇角的血迹。
\"好好一个孩子,说没就没了……\"朱高炽长叹一声,端起的茶盏停在半空,茶汤泛起的涟漪映出他疲惫的面容。
张妍轻轻放下茶盏,青瓷与案几相撞,发出清越的声响:\"按祖制,待她及笄之年,便要封公主、赐食邑。\"她望着窗外渐浓的夜色,语气里满是唏嘘,\"去年上元节,她还戴着我送的虎头帽,追着兔子灯满宫跑……\"
角落里,朱瞻基突然站起身,玄色衣袍扫过地面,带起一阵风。少年的面容在烛火下忽明忽暗,眼底透着不安:\"父亲可还记得姑姑临终之言?\"他顿了顿,压低声音,\"爷爷远在漠北,怎会……\"
朱高炽手中的茶盏\"当啷\"一声砸在案上,滚烫的茶汤溅出,在《军情急报》上洇开大片水痕。他想起出征那日父亲骑在白马上的身影,想起朱清仪攥着他手指时说的“父皇说不要怕黑”,后颈突然泛起一阵寒意。
窗外的风卷着雨丝扑进殿内,吹得烛火剧烈摇晃,将三人的影子投射在墙上,扭曲变形,恍若鬼魅。
死寂中,更漏又滴下一滴水。朱高炽望着满地狼藉,突然觉得这初夏的夜格外寒冷。远处隐隐约约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一声,又一声,在空寂的宫廷里回荡,仿佛在为逝去的小生命送行,也仿佛在预示着某种不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