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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响起身给易舟和自己各泡了一杯速溶咖啡说：“‘经历过多少次轮回’这个问题的前提是，我的记忆和思维都没有出现问题。”
易舟点点头：“当然。我们假定你的记忆是完整的。”
“从我仔细察觉到现在，应该是四十三次。”李响长叹一口气。
易舟愣住了。
这数字跟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在他的设想里，李响，作为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他的轨迹可能跟自己是差不多的，就算记忆发生偏差，或者出现一定的计数上的问题，那可能也是在七百多次左右。
在上个轮回的终结，超维智灵玛利亚给出了易舟一个数字——七百六十四。
这是易舟轮回的总体次数。
作为茧房世界内超越一切的存在，超维智灵玛利亚是带有蔑视和怜悯的，她绝对不屑也没有理由诓骗易舟。
因此，这个数字肯定就是真实的轮回情况。
但为什么，李响的轮回次数还不到易舟轮回次数的零头。
中间的差距到底在哪里？
易舟仔细地想了一下，可能是“认知”的问题。
试想，若非他在终结的时候，超维智灵玛利亚直接告诉他，那对他来说，这便是他有记忆以来的第一次轮回。
前面的七百多次，他全部都不记得。他也只能从一些蛛丝马迹和曾经轮回中的自己留下的印记去找寻过往存在的痕迹。
照这么算的话，李响保存记忆是要比自己早很多的。
那保存记忆的契机是什么？
他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李响说：“我说我不知道，你信吗？”
“信。”
“倒是你，易舟。在我有记忆的这四十三次里，你没有一次的记忆是连贯的。只有这一次，只有这一次你还记得之前的事，你还记得我……”李响的口气有些哀怨，“你知道吗，在一个非常熟悉的人面前一次一次扮演陌生人，真的非常的困难。”
他自嘲地笑了笑：“而且，大多数的时候，你会对我产生非常大的抗拒和堤防。”
“前几回我也曾经试图跟你敞开沟通，但我发现那样做并不明智。一旦我把已知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你，情况可能适得其反，你自己的性格，你也知道，你会率先质疑我。”
“所以我只能像上次那样，用我自己的方式，慢慢向你渗透信息。你接触的多一点，我就告诉你一点，你了解了一些东西，我再跟你透露下一个层次的内容。你虽然质疑，但许多事情是你自己挖掘出来的，倒也撇清了我。”
易舟喝了一口咖啡，把自己的脸沉在氤氲的蒸汽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