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阅小说网【wap.xyxsb.com】第一时间更新《我就拍个照,怎么重生了》最新章节。
转眼到了八月底,这日一早,阿部小郎开车来接钟志远,带他去见尾上缝。
松崎里惠本来是坐在副驾的,转到后座和钟志远坐一起。
阿部小郎有些落寞,呼地一下将车子开出去,像是发泄心中怨气。
“阿部桑!”松崎里惠不满地叫。
阿部小郎回头点头哈腰,表示知错了。
“钟君,日元汇率又跌了。”松崎里惠说。
“是啊,又涨了!”钟志远说。
阿部小郎从后视镜看向钟志远,问:“钟君,有没有将日元换成美元?”
“没有。”钟志远说。
“为什么?”阿部小郎很夸张地惊叫,“我手头的日元换成了美元,小小的赚了些。”
他说话时努力克制兴奋的情绪,可还是露出了几丝得意。
钟志远心里暗笑,有你哭的时候,而且,很快。
“那恭喜您了,阿部先生真是精英啊。”钟志远恭维道,“我既然已经蚀本了,就再买了些摊薄成本。”
阿部小郎以一种优越的姿态说:“钟君是想在东京一直住下去吗?”说完,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松崎里惠从后视镜里瞪了他一眼,他马上抑止住了笑。
钟志远淡淡一笑,“东京的确不错,但我更喜欢家乡的小城。”
不过,在东京,未来的首相给我开车,倒是不错。
钟志远心里美滋滋地想着。
“钟君,我太喜欢花儿女装了,东京什么时候能够买到?”
松崎里惠可能是为阿部小郎打圆场,说起花儿女装。
今天她穿的是钟志远送给她的花儿女装,白色吊带连衣裙,露出锁骨与手臂,将她本不突出的身材显出优雅与浪漫的女性的魅力。
“在东京的话,需要有人打理,我一时没有合适的人选。”钟志远如实地说。
“钟君如果放心,我倒可以试试。”松崎里惠兴致勃勃地说,“我太喜欢花儿女装了,真时尚啊,穿上它回头率高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松崎里惠羞羞地笑了。
阿部小郎微微地皱了下眉,他喜欢松崎里惠,可有点拿捏不住的紧张,见松崎里惠对钟志远比对他还亲近,心里起了醋意。
“如果是松崎小姐的话,当然是最好的!”钟志远很乐意松崎里惠来打理他的花儿女装,这又是一次强强联手。
“那钟君,就这么定了。”松崎里惠开心地说,顽皮地向钟志远伸出小手指与他拉钩,“切手指,挨万拳,谁说谎吞千针。”
最后手指分开时,松崎里惠娇喊一声:“手指切断了。”
钟志远听着血糊刺啦的,怪瘆人。
旅途漫长,钟志远和松崎里惠商议着花儿女装在东京的落地计划,倒觉得一忽儿就到了。
苦了阿部小郎,一个人开着车,连句话都没人跟他说。他心里郁闷,不时瞄一眼后视镜,两个人谈得投入,根本没感觉到他的存在,有时他故意大声地咳嗽一声,也引不起他们的注意,他更加郁闷了。
把我当司机了?!他心里忿忿不平地想。
车子终于开到大阪千日前,已是下午六点过了。
夕阳还没有落下,艳艳地挂在城市西头,照得大阪的街道焕发着金光。
这里是大阪的旅游胜地,商铺林立,车水马龙。
阿部小郎好不容易将车停在名叫“慧川”的料理店前,此时门前停着三五辆豪华轿车。
走进店里,大堂和包间都坐满了人,充满着开心的笑语,穿和服的女侍夹着腿跑来跑去,忙个不停。
钟志远跟着走过大堂和包间,来到一个庭院,进入庭院时,有一个服务生拦住了他们。
阿部小郎和颜悦色地通报了自己的身份,服务生才放他们进去。
庭院种了不少松树,树下放着些佛像,钟志远不认识,与国内佛像似是而非。
院里有个小池,石头底座上端踞着一只陶瓷蟾蜍。
几个穿着黑色西服的人,笔挺地站在那,盯着那只陶瓷蟾蜍看。
钟志远看到那只陶瓷蟾蜍,嘴角浮起嘲笑,就是这只看着不起眼的陶瓷蟾蜍,搅动着大日本的金融风云,搞得血雨腥风,最后一地鸡毛。
信蟾蜍发大财,是不是越聪明的人,越富有的人,越处在高位的人,越迷信?
伊丽沙白一世喜欢用水晶球占星,罗斯福总统每天在棋盘上研究他的生辰算命图,担心自己月亮与火星克的星相,开普勒说“占星术是大自然赋予天文学的一个附属学科”。
不一会儿,来了一个穿和服的漂亮女侍,娇喝一声:“尾上女士到!”
那几个站着的人,整肃仪容,朝着声音的方向鞠躬。
阿部小郎跟他们一样,肃然起敬弯腰恭立着。
钟志远最讨厌点头哈腰了,可是,这个场合,还得逢场作戏。
没办法,他稍稍前倾,转头看了眼松崎里惠,没想到,松崎里惠也和他一样不情不愿的僵在那,两个人目光一碰,相视会心一笑。
尾上缝是个年近60的矮小女人,头发梳起,化了晚妆,很隆重地穿着浴衣,不趋不缓,一脸庄重地走到庭院里。
她脸宽骨架粗,这妇人的面相不太好,劳碌命。
“欢迎诸君来参拜神蟾,听神谕。”尾上缝说得极为庄严,“请先在池子里净手。”
这通常是仪式的开始,钟志远心想,怎么人就这么几个?一想,对了,尾上缝名声在外是1986年之后,现在她才刚刚小有名气。
穿西服的几个人以及阿部小郎,非常虔诚地伸出手,在池子里小小心心地洗手。
钟志远做着样子,手在水里搓了下,水清澈又清凉,很舒服,他真想洗把脸。
大家净手后,漂亮的和服侍女给大家递来毛巾擦手。
这服务真周到,钟志远心说,心里疑问,这还免费,没收钱。
洗干净了手,尾上缝领着大家在松树下的佛像前诵经。不知她念的是日语还是梵语,反正叽哩呱啦的一通,在每个佛像前礼拜。
诵完经,尾上缝领着大家站在池子边,说要和蟾蜍沟通。
“只有和神蟾相通了,才能得到它的神谕。”
尾上缝说,她拿出一根牙签。
大家屏气凝神,静静地看着。
牙签剔牙?钟志远心里笑说。
尾上缝拿着牙签刺向蟾蜍的双眼间眉心处,她的手指顶着牙签慢慢地刺了进去,直至完全没入。她高兴地地大叫:“通了!”
“啊,真神奇!”松崎里惠惊呼道,牙签居然轻轻松松刺进了陶瓷里。
尾上缝不满地瞟了她一眼,吓得阿部小郎赶紧点头合腰的赔不是。
现场几个西装人全都神情凛然,他们被震撼,见证了神奇的一幕。
尾上缝如果不是通神,这陶瓷蟾蜍如果不是神物,牙签怎么可能钻瓷片?
钟志远却笑了,这种印度小把戏,他在抖音上看得多了,那根牙签掉进了她的袖子里而已,不过,尾上缝的手法真娴熟,牙签刺进去的动作拿捏得恰到好处,看起来跟真的一样。
“蟾蜍灵性已通,请大家将手放在它的头上。”尾上缝说。
几个西装人和阿部晋十二分的虔诚,将手庄重地放在蟾蜍头上。
钟志远恶补若是一只真蟾蜍,该多恶心!
无奈,他也只好跟着大家一起将手放在这只陶瓷蟾蜍的头上,
“什么感觉?”他轻声笑问松崎里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