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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去东京车站乘新干线,街上人流稀少,地铁里也空荡荡的。
“真是少有的情况,平时地铁里挤都挤不下。”桃子感叹地说。
钟志远老听人家说东京地铁如何如何的挤,说是基本靠推。
今天一见,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他忘了,今天是孟兰盆节,东京都的人都走光了。
钟志远买了两张指定席票,和桃子进了月台。
东京车站,包括日本其他的车站是没有专门的候车室的。
他们的火车在16号月台上车,子弹头的火车头,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会以为穿越到了21世纪。
钟志远又一次感叹,小日子的日子过得真是好。
黄色座椅,白色垫布,一排四座,过道两边各两座,很舒适。
车厢里和东京都市里一样,人不多,还有不少空位。
看上去,和国内春节出行很相似。
火车飞驰,车窗外绿树、村庄一闪而过,看不到赣州郊区农村的土坯房,全是整齐的一户建。
钟志远自然不会大惊小怪,新世纪国家的新农村更美丽。
约莫三个小时,到达新大阪站。
他们经过一个广场时,远远听到鼓声阵阵,广场上聚了许多人。
钟志远张眼望看,广场上搭了一个围着栏杆的方形高台,高台有一人高,高台之上又搭了个两人高的塔,上面支着一面大鼓,一个穿着短袖短裤的男人正卖力地击鼓,还有一个人蹲在一边,像是等着接力。
高台上几个穿着和服的男女在挥舞着手迈着小步悠悠地围着鼓塔跳舞。
底下,许多人围着方台跳舞,最里圈是穿着和服的男男女女,看上去都是上了岁数的,跳舞的人可以随意加进去,有背包的旅客也在跟着一起跳,只要挥挥手,跟着转圈圉,其乐融融的。
“他们穿着和服,不热吗?”钟志远疑惑地问。看着就觉得热。
桃子掩嘴笑了,“那是夏天穿的浴衣,绸麻做的,很薄很凉。”
和服和浴衣挺像的,不了解的难以分辨。
钟志远心想,老外了,干笑了下。
“这是孟兰盆舞,你看那边有广告。”桃子没让他尴尬,指着那边说。
钟志远看过去,见是一个像是木头搭建的门框,上面有“盆踊り大会”五个大字,下面还有一行日文,有13和15两个数字,意思很明显,大会从13号开始到15号结束。
心想,不懂日文,在日本照样横着走。
他被舞蹈吸引,也被鼓声感染。撇开形式不说,这热闹的氛围有点像国内的锅庄,动作简单,任谁都会,一旦跳起来,就会吸引无数人参与。
“走,一起跳!”钟志远拉着桃子进了人群。
他背着桃子的行李,学着人家挥挥手,转转身,跟着一起转圈圈,怡然自得。
桃子看得直乐,和他一起跳,穿浴衣的大爷大妈都和善地朝他们笑,投以鼓励的目光。
桃子家在大阪郊区,国道换县道,进入树木葱郁的丘陵。
一条硬基的乡间道路通向村里,没有铺柏油,也没有铺水泥,狭窄的路上还有大型汽车通过,人必须站到路边避让,不过,道路两旁种着花草,看上去清新怡人。
桃子家所在的村子叫松川町,就在路边,房屋高低错落在田野上。
走进村子,房子多是一户建,少有带庭院的,有人家将车停在外搭的车棚里。
村子里没有垃圾箱,地面却没有垃圾,也看不到口水、痰迹,环境很干净。
“那就是桃子家。”桃子指着远处的柿子树对钟志远说。
柿子是日本奈良时期从中国传入的,被称作日本的“国果”,日本人对柿子情有独钟,把它比作秋季的“风物诗”,每年10月26日是日本的“柿子之日”,文人、首相都是柿子的代言人。
“闲坐品秋柿,悠闻法隆钟”,这句俳句大师的佳句,镌刻在世界文化遗产的法隆寺石碑上。阿部小郎、菅义伟都为柿子创作过俳句,如菅义伟的“黄柿入口,想起故乡,奈良的街”。
可见,日本人是多么喜爱柿子。
桃子家的柿子,茂密的树叶里藏着累累的青柿子,待到秋后,柿子红时,满树的柿子像挂满的红灯笼,会非常好看。
桃子父母像是从田里回来没多久,正在柿子树下乘凉。
他们看上去五十岁上下年纪。桃子父亲淡蓝色短袖衬衫,灰色长裤,双手套着袖套,脖子上挂条白毛巾,头戴一顶棒球帽,脚穿人字拖。桃子母亲头上的草帽上披了块粉色的布,穿着蓝色格子长衫,藏青的长裤,脖子围一条淡蓝色的花毛巾,同样手臂上载着袖套。
桃子父亲皮肤黝黑,面容清瘦,看上去是个性格坚韧的人。她母亲面色温和,看上去也胖些。
桃子父母见到桃子,欢喜地站起身来迎接女儿。
不用介绍,他们就喊钟志远“钟君”,桃子母亲双手下垂向钟志远鞠躬行礼,嘴里念叨:“钟君是福将,救了桃子,我和桃子爸都十分感激你。”
桃子父亲亲热地说:“天气真热啊,钟君,请到屋里喝茶。”
“打扰了。”钟志远说,将给他们二老买的礼物奉上,“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礼物是他在大阪顺道买的,无非是些清酒、点心、水果和鱼肉之类,大包小包的,看着东西很多,很隆重的样子。
桃子父母都说太客气了,很高兴地将礼物接了过去,热情地请钟志远进屋。
桃子家的房子跟左邻右舍的差不多,木结构一户建,内里是日本传统风格,进门在玄关处换鞋。
桃子给钟志远一双木屐,钟志远换上分趾袜,穿上木屐,心里满满的新鲜感。
在日本人家里光脚是很不礼貌的,这些规矩,钟志远懂。
进屋闻到一股线香的味道,像是到了庙里,钟志远打眼看,屋里一个祭台,牌位前点着灯,燃着香,供着祭品、鲜花和一瓶水,以及非常童趣的一根黄瓜和一个茄子,它们都被插了四根小木条,像有了四条腿,立在那儿。
有趣,钟志远心里说,嘴上没吱声。
他和桃子父亲在小小的茶室喝茶,桃子和她母亲在厨房准备午餐。
“这次如果不是钟君出现,桃子恐怕……”桃子父亲心有余悸,对钟志远表示感谢,筛了杯茶,递给钟志远,“钟君请喝茶。”
钟志远双手接过,客气地说:“桃子爸爸,您客气了,是桃子命大,是您和桃子妈妈有福气。”他轻轻地嘬了口,赞了声“好喝”,将杯子放下。
桃子父亲不善言辞,两个人静静地喝茶,一时气氛有些尴尬。
“桃子爸爸,真人好久没回来,想他了吧?”
为缓解尴尬,钟志远没话找话。
“是啊,新年回来又走了。”桃子父亲见钟志远提到儿子,话匣打开了。“可是,为了中国的现代化建设,也是值得的。”
钟志远十分意外地在日本农村人家听到这样的话。
他有所不知,八十年代日本政府的确做了些好事。日本侵略了中国,战后确也援助了中国。中日之间的恩仇太复杂,一味地仇日和亲日都是不理性的。
“桃子爸爸放心,真人在中国过得很好,大家对他很尊重。他是工程师,本事很大。”
钟志远安慰道,顺便夸了松下真人。
桃子父亲憨厚地笑起来,“这孩子从小就聪明,记得小学时候,他的老师就常常夸奖他木工做得好,现在,果然当工程师了。”
他说着,乐呵呵地笑了,钟志远跟着笑。
每个小孩都是父亲心里的骄傲。
老少在茶室谈兴正浓时,桃子进来请吃饭。
见钟志远和父亲很融洽,谈笑风生,心里一轻松。
她虽然在厨房,心却在茶室,父亲的性格内向,真担心两个男人在屋里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