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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在抱怨的话，大家都听到了，谁都没有说话，心莲默默的做事，她很清楚，李在只是在牢骚，他并不需要别人多嘴，他只是在思考，但是李在的目光却落到她身上，眼神比较奇怪。
李在的眼神让心莲有点心慌，他在看自己，似乎能看穿灵魂，但他的眼底却似乎有着一团阴影，那却不是自己的影子，心莲长长呼吸一口气，“李在？”
李在神游八荒，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一丝凝滞，行云流水的做着金饼子金币，听了心莲的轻呼，李在眨巴了一下眼睛，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女孩子的确不礼貌，李在想了一下，“心莲，你知道白秀吗？”
“嗯，知道啊，就是那位白姑娘啊，长安银桂坊可是大大的有名，可惜我没去过！”心莲赞道。
“少扯淡，我和你说白秀，你扯什么银桂坊？”李在没好气道，“你以后和白秀要好好相处！”
“啊？”心莲瞪大眼睛，很是惊讶，“李在不是说我才是女仆长吗，你要收了白姑娘？”
“胡说什么呢，你是女仆长没错啊！”李在道，“什么收了白姑娘，又不是白骨精，直接叫白秀好了，还白姑娘，一股子妖里妖气，不要不学好！”
“那我是女仆长，那白秀要给我当手下喽？”心莲高兴了，“是这样吗？”
“我揍你哦，小小年纪不学好，当什么妖精！”李在低头雕琢金币，“白秀我另有想法，你和她不是一条线的，两条线并行的，她不管你，你也别想欺负她。”
“啊，这样吗？”心莲凑过来，“李在你准备怎么安排？”
“不是那个教官团嘛？我和你说过了，我才没那个闲工夫一直蹲守，到时候，你和白秀就作为我的代表，去教官团作威作福，文争武斗，白秀主武科，你主文科并兼顾除武科之外的其他事务，具体的情况，还要和岳齐打擂台，等有了结果再做具体的安排，这就是我大概的思路！”李在随口道。
“啊，还能这样啊，文争武斗？文科武科是什么意思啊？”心莲一脸懵懂。
“回头再说，这些都是末节，你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就好，呃，要打白秀的主意，那个二娘楚秀还不好说，那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李在雕琢金币也在琢磨几位秀娘子，“这山上山下这么多来客，那二娘楚秀的等级是最高的，虽然不确定她是否迈过了那道门口，但确定十分棘手，找她打一架试试水？只怕没这个机会，时间这么紧张，笨果和师姐也不会允许我节外生枝？”
“直接让白秀和银桂坊决裂？姐妹情仇？爱恨悲歌？又太狗血了！怎么样把白秀从银桂坊里掏出来，又显得不太生硬？我得好好琢磨琢磨！”李在搁那冒坏水。
厅堂这边，大家面面相觑，二娘楚秀三娘昭秀，还有六娘白秀，听着李在背后嘀咕自己，这感觉还挺新奇，归云师姐有点不爽，“李在这又犯浑了，胡说什么？”
归果皱眉道，“不是这个意思，教官团？他和岳奇背着我搞什么阴谋？这个白秀在他心中的地位还要再高几分，他不是没防备，只是没能防备我，心莲白秀，他到是会惦记好事，哼！”
那边心莲也有点小小怨气，“李在啊，值得你如此费心吗？直接去讨要不就行了，你收几个奴婢还算什么大事？”
“呵呵，想什么呢？”李在看了一眼心莲，“教坊观舞勾栏听曲，你真当银桂坊是寻常烟花之地？自公孙姐妹反目分道扬镳之后，长安这一脉七秀根深蒂固，在二环内有大块地皮，有庄园房产，就这一点不是顶尖的勋贵有几个能做得到？”
“而且，武周末年，神龙政变、景龙政变、先天政变，死掉的皇亲国戚达官勋贵不计其数，皇后太后太子、王子公主皇亲国戚、宰相大臣一堆一堆的死，世道那么乱，银桂坊还是屹立不倒，当年公孙二娘可是安乐公主的师父，安乐公主都死了，银桂坊居然也没事？大唐皇帝的传承从中宗李显转移到相王李旦，银桂坊还能安稳如山？这种水平真是叹为观止！”李在笑道。
“更有意思的是，安史之乱，长安沦陷，安史叛军在长安大开杀戒，无数王公贵族肝脑涂地，大唐公主都被献祭弃市，银桂坊还能做到歌舞升平莺歌燕舞，真是不得不佩服！嗯，百年基业，底蕴深厚，心莲哪，我给你说啊，什么是世家？什么是豪门？你就瞅瞅银桂坊，就是当下，银桂坊虽然不比玉泉山势大，但也是有资格和玉泉观掰手腕滴！”李在摸着下巴嘀咕。
“而且这种麻烦的势力，未必有多强大，但肯定难缠，没有足够的利害冲突，一般是不能直接当敌人的，白秀这里又不能做太多文章，直接讨过来又不合适，归果这一关肯定过不去。。。”李在继续琢磨坏主意。
“讨？讨什么？”心莲瞪大眼睛凑了过来。
这边偷听的众人，归果也攥紧了拳头，眼睛瞪着白秀，对归云师姐道，“你看看，那混蛋动了坏心思了，要不要咱们现在就把白秀宰了吧，一了百了！”
归云师姐脸色阴沉，目光严峻如刀，往几位秀娘子那边扫了一眼，三娘昭秀冷不丁打个寒战，白秀面无表情，二娘楚秀则笑容不改道，“这种被人揭老底的感觉还真是奇妙啊，不过白秀能得归心真人上心，也是她的福分。”
“也是银桂坊的福分！”出人意料说话的居然是柳师姐，只是她说的话没有头脑，也没有下文，奇妙的是，大家都听懂了。
李在的声音响起，“讨什么？讨债，行不？心莲你什么态度，离我远点，凑这么近你还能揍我不成？”
“说起银桂坊，声色犬马，银桂坊的歌舞，平康坊的美人，教坊司的声乐，都是长安臻品啊，心莲呐，蓄养歌女美婢，是长安富贵人家的寻常事，银桂坊做这些事情顺理成章，玉泉观做这样的事情就有些不伦不类了，新月女校的那些女娃儿到底是什么情况？”李在在寻思道，“当然，也包括你！”
“啊，包括我什么？”心莲一愣神，“李在你又要发神经了吗？还是在转移话题？”
“嗯，我就是在发神经，你别管我，”李在低头思量道，“胖子归明和榆木疙瘩归藏偷偷在房内蓄养美女都正常，就是大师兄归林屋里养几个美女也正常，可是新月女校这些女娃都是归尘师兄亲自挑选的，这就奇怪了，这些女娃素质极佳，不论出身，有宗室贵女，也有小家碧玉，即便是好色，费劲心机搜集这些人太让人难以理解了！”
“心莲你知道吗？这些人，也包括你，新月女校那些女娃娃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有归果的影子。”
啊。。。心莲张大嘴巴，“有她的影子？”
“没错，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些女娃都是给归果准备的，心莲你也是。”李在忽然有些怒气道，“我一直以为我出现在这里是一个偶然，可是慢慢发现这只是庞大黑幕的一点边角料，这特么是谁在幕后算计老子？”
“哇，李在！”心莲忽然惊叫道，“刀子，你的刀子在着火啊，快丢了！”
“嗯，酷吧，魔焰熊熊，是本座的怒火，屠戮英雄，燃尽仇敌！”李在气势汹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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