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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渊已经干净利落地将十五只雪刃冰狼的脊骨尽数取出，收入十三根到储物袋中，只留下看似最粗壮的两根。
他凝聚玄力屈指一弹，将脊骨的一端震开一个小口，一股如同琼浆玉液般的冰蓝色骨髓缓缓流出，散发着至纯的寒气。
林渊仰头，将那骨髓一饮而尽，脸上露出舒爽的表情。随即，将另一根同样处理好的脊骨递到了凌清雪面前。
凌清雪看着那根尚沾着血迹，却又散发着惊人灵气的脊骨，一时间没有动作。
“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探究。
这些关于妖兽材料的知识，即便是在九霄圣宫的典籍中，也只有最资深的炼丹师才会有所查阅，而且绝不会如此详细。
“我师尊可是天底下最伟大的神医吗，这些都只是最基本的常识。”林渊脸上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快喝吧，这骨髓里的冰灵气最为精纯温和，喝下以后，可以让你运转冰系功法时经脉玄脉更加通畅，在使用冰系玄技时，凝聚玄力的速度都会比以前快上几分。”
凌清雪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但林渊的眼神清澈坦荡，没有丝毫躲闪。她不在多问，接过那根脊骨，学着他的样子，将里面的骨髓一饮而尽。
一股冰凉而温润的灵气顺着喉咙滑入腹中，瞬间扩散至四肢百骸。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经脉玄脉变得更加通透坚韧吗，玄力运转之间，也少了几分晦涩，多了几分圆融。
虽然这种感觉只有微弱，但至少证明林渊没有胡说八道，只要喝得多了效果也会更佳。
林渊见她喝完，很自然地从她手中将那节空了的脊骨拿了回来，随手也丢进了储物袋。
“好了，这东西寒性极强，短时间内不能多喝。每隔三日服用一次，效果最佳。”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等出了秘境，我将这些脊骨给你炼制成丹药，配合其他辅材，可以进一步增强你的骨骼，让你这身冰肌玉骨，更加勾人心魂。”
凌清雪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做完这一切，林渊拍了拍手，又重新蹲了下来，目光在被鲜血染红的雪地上仔细探查。
“你还在找什么？”凌清雪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找路。”林渊指着地上的狼尸，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清雪老婆，你难道没发现吗？这十五只雪刃冰狼，虽是被我从不同角度、不同方式所击杀，但它们倒地之后，脑袋朝向的方向，却出奇的一致。”
经他这么一提醒，凌清雪的目光也落了下去。
果然，正如林渊所说，十五具狼尸，无论姿势如何扭曲，它们的头颅，都无一例外的朝着同一个方向——左前方那片更为浓郁的迷雾深处，这绝非是巧合。
“这试炼，考验的是‘感知力’。”林渊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雪花，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先前那声音，看似什么都没说，实则已给出最重要的提示。它让我们感知，而不是让我们用蛮力去丈量这片土地。这些雪刃冰狼，就是这第一道关卡的‘引路人’。它们守护着什么，或者说，它们被某种东西所吸引，本能地朝着那个方向聚集。”
“所以，我们只需要向它们脑袋指引的方向走，就一定能发现一些什么。“
凌清雪可是九霄圣宫第一天才，无论是天赋还是心智，都远超同辈。可面对这第一重试炼，她的第一反应，却是最笨拙、最耗费心力的地毯式搜索。
而林渊，却能在战斗的瞬息之间，找到这般细微的线索，并且精准地解读出试炼的真正核心。
这种洞察力，这种在绝境中寻找生机的思维方式，已经完全超出了“天赋”的范畴。
“那……我们走吧。”凌清雪收敛心神，主动开口。
……
两人顺着冰狼脑袋所指引的方向，在茫茫风雪中行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周围的景物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无尽的纯白，仿佛他们只是在原地踏步。但那股能够扰乱心神的诡异力量，随着他们的深入，也变得越来越强。
若非心中有着明确的目标，只凭这压抑的环境，就足以让心志不坚的人陷入疯狂。
“清雪老婆，你说设计这试炼的人，脑子是不是多少有点问题？”林渊的声音打破了沉寂，“把人扔进这么个破地方，除了白色还是白色，看久了眼睛都疼。这要是换个心性差点的，没被妖兽弄死，也得先被这环境逼疯。”
凌清雪没有理会他的贫嘴，她的灵觉高度集中，感知着随时可能会出现的危险。这一路上它们已经不知遇到了多少只雪刃冰狼，无一例外都是突然出现，因此她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她忽然感觉到，周围的寒气变得越来越冰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小心。”凌清雪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时更清冷了几分。
林渊自然也察觉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警惕地环顾四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