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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入夜,被狼王派出探查的诺吉玛牧舒,带领残部返回宿营地。
黄昏时出发的诺吉玛牧舒部,大约二百人左右,返回时,却只有不到五十人。
“狼王,属下无能,途中遭遇伏击,损兵折将。”
“究竟发生何事?”
“属下……”诺吉玛牧舒有些支吾,看到狼王凶厉的眼神,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属下领兵追踪商队足迹,到达一处矮山边缘,那商队脚印突然中断了,地上却有一些尸体。属下便下令让士兵们下马探查,发现那些尸体都是王帐直属的斥侯兵,他们被人全部击杀后,还剥去了斥侯服装和配饰。”
狼王呼兰珪轻叹:“果然,白天我们见到的那一队斥侯,根本不是我们的人,他们更换了着装与配饰。”
“他们是……?”
“他们说不定就是赤鹰王派来的,便是要扰乱孤的判断,当然,也有可能是其他三位鹰王之一。如今,四大鹰王与孤并不是一条心。舒,你继续说,为何只回来那么点人马。”
诺吉玛牧舒躬身继续解释:“回狼王,属下的士兵们在探查那些尸体时,不少人突然口吐白沫,倒地不起,显然是中了某种不知名的毒。其他士兵见状,忙上前查看,结果与他们一样也中了毒,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便不再动了。”
“属下连忙下令让其他士兵不要再上前,收拾残部准备返回,这时,那片矮山间突然呼声大作,乱箭齐发,一时间竟无法判断有多少人马潜藏其中。以属下按一息之间射出的箭支数量看,敌人兵力怕是不下五百人。”
“敌人是谁?”呼兰珪皱眉追问。
“不……不知,属下只是苍促间收拢士兵返回,属下……其实一个敌人都没有看到,只有漫天的箭矢。”
言罢,他取出数支带血的箭矢呈上,这些都是从逃回伤兵身上拔下来的。
呼兰珪仔细看了看那些箭矢,讶道:“这是狼庭的箭矢!何人能弄到如此数量的狼庭箭矢,莫不是……狼庭出了叛徒?”
他突然两眼一亮,想到一个人来,杨纳恭!
呼兰珪属下有十三亲卫将领,杨纳恭,诺吉玛牧舒等都在其中,眼下,所有亲卫将领都在营帐中,唯一不在的,只有半道上被他派出去的探查赤鹰王反叛之事的杨纳恭。
杨纳恭不姓杨,而是姓杨纳,这是漠北狼庭三十六部中,杨纳部族尊主一脉的姓氏。
杨纳部,一直都与赤鹰王不合,这正是呼兰珪派出杨纳恭的原因。但是,如果实际反叛之人并不是赤鹰王,而是其他几位鹰王呢?
呼兰珪有些不敢再想下去。
“通知下去,立即拔营起程,迅速返回狼庭,召集大军准备迎敌!”呼兰珪坚定地说道。
呼兰珪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三千追兵的正南方向二三百里处,一支商队正小心翼翼于旷野中扎营,连火都不敢生,只是饮着开始发绿的淡水,啃食干酷与肉干,然后短暂休憩后,天未明便再次出发了。
他们留下的足迹,早被威国公赵震派人清理,然后朝西布置出一段伪装过后的商队足迹,将狼王呼兰珪引入陷阱和伏击圈。
诺吉玛牧舒口中的五百弓箭手,其实只是大约五十人左右,他们使用的是赵辰研制的诸葛弩,弩机摇动,一台诸葛弩便可在一息间连发十数支箭矢。
这些人中包括赵震从一开始带出雁门关的嫡系战力,却也仅仅只有数人,余者都派出去执行其他任务了,比如半途中传递赤鹰王反叛消息的赵龙,也有直抵莫洛桑部伪装轻骑兵队的赵角等人。
这支留守的五十人队伍中,大半是通过假扮西域商队,打从西方远道而来的援兵,这些人没有跟着赵震北出雁门,而是老早就已经被派往西域,只为现在与赵震汇合,成为他的战斗主力。
像这样伪装过的潜藏兵力,还有数百人仍然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