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捣好的药粉用滚水冲泡就能饮下，省了熬药的时间。白芷烫好药给楚云川端来时，后者还在垂首痛心。
“……”此时此刻，白芷终于生出点做错事的感觉。她有些犯愁地挠挠眉毛，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弯腰摸向床头的小竹筐里，捏了一颗熟透的藤果出来。
她摘的时候果子还是半熟， 本预备着当零嘴的，但是这阵子一回来倒头就是睡，没有吃的工夫，活生生给放全熟了。
熟透的藤果刚好当佐药的果脯，白芷放软声音，把果子和药汤一并递过去，哄道：“千岁，先吃甜的还是先喝药？”
“不用果子。”楚云川一根手指点在白芷端药的手腕上，挠痒痒似的缓慢打圈，再抬头已是笑意盈盈，“喂我喝药，旧账一笔勾销。”
喂药，这还不简单。
白芷命令道：“张嘴。”
楚云川听话照做，微微仰头。药碗极轻地贴上唇边。
滚水直接冲泡药粉，粉末难化，药汤会像泥沙水一样浑浊喇嗓子。白芷有意想叫楚云川少遭点罪，速速把药汤咽下肚，因而倒得颇快。
倒得快，喝得却不够快。
来不及吞咽的药汤从楚云川口中满溢而出，从嘴角蔓延滑落，一路钻到领口深处。
药汤淌得越来越多，白芷却没放慢片刻。
因为楚云川的目光已与白芷的相触，水淋淋地蒙上了一层濡湿的光和毫不掩饰的渴求情意，触碰白芷的由一根手指加到整个手掌，正从腕际一点点游向肩头。
即便隔着一层薄袖，也能感到楚云川的手掌滚烫粗韧，所至之处放电一般酥麻。白芷扬碗的手指下意识地捏紧碗沿，呼吸都急促粗重起来。
只是喂个药，却莫名喂出一副旖旎的光景。
碗里的药渐渐倒干，楚云川颈侧的小河已经淌成大河，胸口黏湿一片。
唇边的碗没有动，楚云川也没有动。他只是微眯双眼瞄着白芷的喉咙，看着那处滑动了一下又一下。
白日吞涎是饥饿，夜晚吞涎是动情。
楚云川的手掌已然攀升到白芷脖颈，他将拇指搭在心上人喉间，轻轻重重地按揉着，十分满足地看到白芷微扬下颌，将倒空的药碗随意扔下，急迫但迟疑地勾上他指间。
而后他暗昧低哑地呼着气声道：“以前我便有所觉察，你似乎特别喜欢看我喝药。”
有这码事？
但是楚云川这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属实怎么看怎么惹眼。
“爱……”白芷甫一开口，便发觉自己嗓子已经半哑了，然而她只稍一停顿，便探头凑近楚云川颈侧快要干涸的药汤边，吐息都飘到楚云川脸上，胸口突突地跳，不管不顾地接着哑下去，“爱看人喝药是什么毛病，有得治吗？”
楚云川一臂环上白芷的腰身，手中用力把人拉跌怀中，喘着粗气咬上她的唇角，还不忘黏黏糊糊地纠正：“不是爱看人喝药，是爱看我喝药。”
大动作拉扯到胸口的伤，楚云川的脸色又白了两分，白芷看他一边情动着一边却像要断气，顿时从混沌之中硬找回三分的魂儿，攥着楚云川的头发稍稍外拉，强迫他把头挪开：“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楚云川被拽得半仰起头，这个角度让他只能垂眸看向白芷，如画的脸上带了少见的轻佻笑意：“此前不是，此后可就不一定了。这么趁手的武器藏着不用，岂不可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