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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姐姐,你这样叫自己的名字好奇怪啊,不过确实是这样。”巧巧握起白芷的手,“你从那次落水之后性情大变,不再日日伤心,而是振作精神为自己而活,我真的十分开心。”
白芷心念一动,忽然道:“巧巧。”
“嗯?”
“你有时会不会觉得,落水后的我是另一个人?”
这话一说出口,白芷就后悔了。现在日子过得好好的,做什么非要节外生枝?如果巧巧不提起这事,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想问,百八十年也就这么过去了。
但此时此刻巧巧既然提起,她就实在想追根究底,和自己相伴十年之久的人忽然性情大变,巧巧究竟有没有一刻觉得可怕和厌恶。
巧巧闭目沉思,白芷胸中震跳。
“是像,甚至觉得姐姐像被夺舍了一样。不过……”巧巧话锋一转,弯弯的笑眼中映出白芷哀伤皱起的眉头,“姐姐就是姐姐,不论变成什么样,都是姐姐。”
白芷眼眉霎时柔和下来,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自嘲般大笑两声,然后使了大力气把巧巧紧紧搂进怀里,轻声道:“巧巧也是,不管想做什么都是巧巧。”
“那当然是!我是白萤大工匠,也是梧县的英雄!”
“你留下吧,巧巧。”
话头转变得太过突然,巧巧一时发懵,问了一句:“什么?”
“我说,你留下吧,建好了病伤坊你也可以留下,咱们的约定作废,我不强迫你回家。”白芷认真道,“左右现在战况转好,而且我和程茂都在,这里总不算太危险。”
几乎是下一刻,巧巧就蹦了起来,急切道:“姐姐,说话可要算数!”
“君子一言。”
“八百匹马难追!”
“怎么还篡改名句呢?”白芷失笑,“怎么着,非得八百匹马?我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吗?”
巧巧一个激灵:“绝对不是!只是不太像真的,你之前为了把我和初七带回家,嘴皮子都要磨破了,这会怎么……”
白芷双手一摊:“不想留也可以,明天就回家。”
巧巧非常识时务地住了嘴。
病伤坊中乍地响起铲子敲大锅的哐哐声,白芷看到其中几个郎中起身离座,看着像是吃饭去了。
白芷一推巧巧:“快去领饭,别一会把你给忘了。”
“不急。”巧巧拍拍肚子舔舔嘴唇,“上午营造完后吃了顿小灶,现在一点都不饿,左右有初七在,想吃饭还不简单。哦,我差点忘了,我得去给远山哥哥写回信。”
“怎么不回家写?”
“这里纸多,用几张也无妨嘛,省着还要买。”巧巧有些难为情地挠挠头发,转开话头问道,“你给云大哥写信了吗?”
“写了,回信应该在隗扶光那,可惜她这几天都不在梧县。”白芷颇为遗憾地一叹气,“她能弄这么多郎中来,肯定从你云大哥那拿到实权了,新官上任三把火啊,这会估计事儿正多着呢,顾不上我的信。”
巧巧促狭道:“姐姐,你这么肯定有回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