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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嗷”一嗓子就扑了上去：“姓曹的！我跟你拼了！”
曹桂香仗着身胖力蛮，伸手就去薅马巧玲的头发。
可马巧玲心里憋着的那股火，此刻全化成了狠劲，下手又快又狠，专往曹桂香脸上挠。
两人瞬间扭打成一团，咒骂声、尖叫声响成一片，像两只红了眼的斗鸡。
等被人七手八脚硬生生拉开时，两人都已狼狈不堪：
脸上全是血道子，一人头顶秃了一块，手里还死死攥着从对方头上薅下来的一绺头发。
葛红梅虽然没亲眼所见，但她小姨回来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番，她也学得活灵活现：
“两人最后谁也没讨着好，骂得那叫一个难听哟！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反正啊，这门亲事，算是彻底黄了，板上钉钉！”
宋玉兰听得眼睛发亮，忍不住“啧啧”两声：“哎哟喂，想想那场面……可真够热闹的！”
马巧玲和宋倩倩，这下不仅在厂区家属院声名远扬，怕是半个省城都得传遍了她们的大名！想想就让人……痛快！”
她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葛红梅心满意足地八卦完，这才乐呵呵地走了。
宋玉兰洗了把脸进屋，看见陆奕辰还在专注地摸索着刻手里的木头。
她轻手轻脚走过去，从后面伸出胳膊环住他的脖子，把脸贴在他宽厚的肩膀上，声音带着点撒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
“看她们这么惨，我心里可痛快了……陆奕辰，你说我是不是特坏啊？”
陆奕辰立刻放下了刻刀，稳稳地托着她，让她侧坐在自己腿上，手臂自然地环住她的腰，声音低沉而坚定：
“那是她们咎由自取！活该！你从头到尾，连根手指头都没动过她们。”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语气带着安抚和纵容：“所以，你做什么都不必有负担。好人累，是因为总想着别人；坏人快活，是因为只顾自己痛快。”
宋玉兰抬起头，飞快地在他唇角啄了一下，眼里闪着狡黠的光：“那……你是想我当个坏人咯？”
陆奕辰低笑出声，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只要你高兴，好人坏人都随你。”他收紧手臂，语气郑重得像承诺：“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宋玉兰满足地在他怀里蹭了蹭，像只慵懒的猫，声音又软又糯地哼唧着：
“陆奕辰……你对我这么好……你要是真去了边疆，我怎么办呀？我肯定受不了！”
她仰起脸，眼神带着期盼和一丝执拗：“我跟你一起去，行不行？”
陆奕辰沉默了片刻，大手抚过她的发丝：“能去。但是……”他语气变得严肃，“边疆……比你想象中苦得多。驻防的地方，可能一年到头都见不着点绿色。”
宋玉兰一听，心尖都揪紧了。
她只在电视里看过那种荒凉，现在光想想陆奕辰要在那种地方吃苦，就心疼得不行。
她反手紧紧抱住他的腰：“太苦了……我舍不得你去……”
陆奕辰把她更深地拥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沉稳而有力：
“总得有人去做这些事。心里装着该做的事，也就不觉得苦了。”
宋玉兰靠在他胸前，眼珠转了转，忽然抬起头，眼神亮晶晶的，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陆奕辰！我要发明一种吃的！”
她语气兴奋起来：“让你们在那种看不到绿色的地方，也能吃到新鲜的蔬菜，吃到各种好吃的！”
特别是绿油油的蔬菜，那里肯定最缺！
陆奕辰只当她是心疼自己，一时兴起说孩子话，便宠溺地顺着她：
“好。需要什么，我给你打下手。”他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
宋玉兰心里却真把这当回事了，默默盘算着：得先去摸摸市场行情，看看现在都有什么机器……
第二天一大早，宋玉兰和陆奕辰刚端起碗，就听见王建华在门外扯着嗓子喊：“玉兰！在家吗？”
听见宋玉兰应声，他才推着自行车进了院，一边擦汗一边打量：“嘿，你家这地儿好找！顺着大路一溜达就瞅见了！”
宋玉兰忙招呼他往厨房走：“就是图个方便，离车站还近。快来看看我置办的大锅，够不够气派？炒大锅菜行不行？”
王建华跟陆奕辰点头打了个招呼，一进厨房就瞧见地上那口大锅，眼睛都瞪大了，连连拍手：“够！太够了！这锅敞亮！”
宋玉兰拉着王建华，语速轻快，条理清晰地规划着：“我琢磨着主推卤肉饭，再加些家常的快餐菜式。建华哥，你给参谋参谋，看这路子咋样？”
王建华憨厚地挠挠头：“我哪能有什么意见？都听你的！我就是……有点担心生意万一做不起来……”
宋玉兰“噗嗤”一声笑了，眉眼间满是自信：
“建华哥，你得把心放肚子里！咱们这生意，肯定能火！就是火到什么程度不好说，说不定到时候忙不过来，还得请人搭把手呢！”
说着，她把王建华引到院里坐下，变戏法似的掏出个小本本，翻开指给他看：
“外面那排摊位咱们租出去，这铺面咱们自己用。我琢磨着，弄成个流水线似的！这边打饭，那边收钱。这样快，还不容易出错乱！”
王建华觉得这主意新鲜，眼睛也亮了：“这法子好！菜都提前炒好了，饭点儿人再多咱也不怕手忙脚乱，只管麻利地打饭就成！”
宋玉兰点头，手指在本子上比划着：“对！快餐就讲究这个快字！不过……”
她话锋一转，看着王建华：“账目这块儿，你有啥想法没？怕不怕乱？”
王建华老实巴交地皱眉：“是有点担心……人一多，怕数不清。”
宋玉兰早有准备，胸有成竹地一笑：
“不怕！咱们这样：打出去一份饭，就在旁边盒子里放一根小木棍。最后收钱那边，就数棍子结账，两边一对，清清楚楚！”
王建华一拍大腿，由衷地佩服：“嘿！这法子绝了！玉兰，你这脑袋瓜儿真灵光！”
宋玉兰摆摆手，笑得有点不好意思：“哪有什么灵光，就是怕麻烦罢了。”
她收起笑容，正色道：“还有件事得提前说好。真要请人，不能用你家亲戚，也不能用我家亲戚。就雇外人。”
王建华一愣，有点不解：“为啥啊？我妈她们闲着也是闲着，自己人还能省点工钱……”
宋玉兰果断摇头，语气坚决：“不行！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日子久了，谁多干点少干点，心里都容易有疙瘩。”
她看着王建华，眼神认真：“亲戚最难管！外人做错了，咱该说就说，该罚就罚。要是亲戚，你拉得下脸吗？说重了，亲戚情分还要不要了？”
王建华琢磨了一下，恍然大悟，佩服地竖起大拇指：“是这个理儿！玉兰，你想得可真远！行，都听你的！”
宋玉兰爽朗一笑：“什么远不远的，就是怕麻烦找上门！”
把该交代的都说完，宋玉兰一手扶着陆奕辰，一手招呼王建华：“走！带你们去瞧瞧咱们的‘宝地’！”
车站那摊位就在候车室旁边，小小三间门面，虽然不起眼，但胜在位置显眼，收拾得也还算利落干净。
王建华里里外外转了一圈，看着这寸土寸金的地段，简直不敢相信：
“玉兰……你……你哪来这么多钱？这三间都……都租下来了？！”他惊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宋玉兰刚要笑着解释，就听见一个带着惊疑和不确定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宋玉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