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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转身，大步走向龙榻，掀开锦被，露出下方隐藏的机关。随着他转动床柱上的龙首，地面无声滑开，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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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要不要看看，朕的'杰作'？"纪咏年笑容灿烂，眼中却毫无温度。
地牢中传来微弱的啜泣声，那是先皇后的声音。墨尘的目光终于有了波动，他看向那个黑洞，又看向纪咏年。
"陛下何必如此。"
"何必？"纪咏年歪着头，"因为她虐待了朕整个童年？因为她看着朕的眼神就像看着一条肮脏的野狗？"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却越来越危险，"朕现在让她每天听着朕临幸妃嫔的声音……这不是很公平么？"
墨尘轻叹一声："仇恨只会腐蚀人心。"
"那又如何？"纪咏年大笑，"朕乐意！"他突然一把抓住墨尘的手腕，"国师既然这么关心朕的心，不如亲自来检查一下？"
墨尘没有挣脱，但也没有顺从。两人僵持间，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陛下！边关急报！北境十三城同时遭到袭击！"
纪咏年的笑容僵在脸上。他松开墨尘，转身接过急报，快速浏览后，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传朕旨意，调集三十万大军，即刻北上。"他冷冷道，"凡抵抗者，诛九族。"
传令官领命而去。纪咏年转向墨尘，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国师觉得，朕这个决定如何？"
墨尘静静地看着他："陛下心中已有答案。"
"朕要听你说。"纪咏年逼近一步，"说啊，告诉朕，朕做得对不对？"
墨尘沉默片刻，终于开口："战争只会带来更多仇恨。"
"哈！"纪咏年拍手大笑，"国师果然还是这副悲天悯人的样子。"他突然收起笑容，眼神凌厉如刀，"但朕不需要你的怜悯。朕要的是——服从。"
他伸手想再次抓住墨尘，却扑了个空。墨尘不知何时已退到殿门口，雪白长发在夜风中飘扬。
"陛下累了，臣告退。"墨尘微微躬身，"明日早朝，臣会呈上应对之策。"
纪咏年眯起眼睛："朕准你走了么？"
墨尘抬头，那双如古井般的眼睛直视皇帝："陛下要强留臣么？"
两人目光交锋，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火花迸溅。最终，纪咏年先移开了视线，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去吧。"他摆摆手，"但记住，国师...你终究是朕的人。"
墨尘不置可否，转身离去，鎏金长袍在月光下流转着神秘的光泽。
纪咏年盯着他离去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起刚才墨尘眼中那一闪而过的金光……
"有意思。"他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狩猎者般的光芒，"真有意思。"
地牢中，先皇后的啜泣声隐约传来。纪咏年不耐烦地踢了机关一脚，地面重新合拢，将那些声音隔绝在地下。
他走回龙榻，却发现地上还躺着那个差点被他掐死的宫女。她蜷缩成一团，似乎已经昏死过去。
纪咏年蹲下身，拨开她散乱的头发，露出那张苍白的小脸。忽然，他注意到宫女颈间挂着一枚小小的护身符——上面画着道家的符文，与墨尘平日所用如出一辙。
"呵……"纪咏年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原来如此。"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来人，把这贱婢拖出去，挂在宫门上示众三日。"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记得告诉国师……这是朕送给他的'礼物'。"
侍卫们拖走宫女后，纪咏年独自站在空荡荡的大殿中，月光透过窗棂，在他脚下投下斑驳的影子。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墨尘白发的触感……
"我们……来日方长。"他轻声说道，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