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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一起弹钢琴。"谢陌尘凑近他耳边，声音骤然变冷，"除非你想让我告诉父母，他们完美的儿子每天晚上都在我身下呻吟。"
谢无忧的瞳孔收缩，最终点了点头。
钢琴房是谢家别墅最安静的地方，隔音效果极好。谢陌尘锁上门，看着谢无忧机械地走到三角钢琴前坐下。
"弹吧，"他命令道，"就弹《月光》。"
谢无忧的手指悬在琴键上方，微微发抖。然后他开始弹奏，音符如泪水般流淌。谢陌尘站在他身后，俯身环抱住他，双手覆在谢无忧的手上。
"记得吗？"他在谢无忧耳边低语，"你就是这样教我弹琴的。"他的手指突然用力，按着谢无忧的手砸在琴键上，发出一声刺耳的不和谐音。"但你从没问过我喜不喜欢钢琴，就像从没问过我愿不愿意给你骨髓。"
谢无忧停止弹奏，肩膀微微耸动。谢陌尘扳过他的脸，惊讶地发现他哭了——无声的泪水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哭什么？"谢陌尘皱眉，突然感到一阵烦躁，"你有什么资格哭？"
谢无忧抬起泪眼看他："你到底想要什么，陌尘？"
这个问题让谢陌尘愣住了。他想要什么？复仇？公平？还是……谢无忧的注意？
"我要你痛苦。"最终他这样说，声音却不如想象中坚定，"像我一样痛苦。"
谢无忧轻轻摇头："你已经做到了。现在……放过我吧。"
"不。"谢陌尘突然感到一阵恐慌，他不能失去这个游戏，这是唯一让他感到自己存在的方式。"还不够。"他粗暴地拽起谢无忧，"跟我来。"
他拖着谢无忧上楼，来到那个秘密阁楼。自从第一次后，他把这里改造成了一个"游戏室"——墙上挂满了各种医疗器械，都是从医院偷来的；角落里放着一个特制的椅子，带有束缚带；甚至还有一个小冰箱，里面装满了他收集的各种药物。
谢无忧看到这些，脸色变得更加惨白："你……疯了……"
"这都是拜你所赐。"谢陌尘将他推到椅子上，迅速绑住他的手脚，"今天我们来玩个新游戏——角色扮演。"他拿出一份文件，在谢无忧面前晃了晃，"认得这个吗？你六岁时的骨髓移植同意书。上面有父母的签名，但没人问过我的意见。"
他戴上医用手套，拿起一支粗大的针管："今天，你是医生，我是病人。只不过……"他露出一个残忍的微笑，"这次换你来承受痛苦。"
针头刺入谢无忧手臂时，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谢陌尘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快感——他终于把痛苦还给了源头。
"痛吗？"他轻声问，推动针管活塞，"这才只是生理盐水而已。想象一下，如果是骨髓……"
谢无忧的挣扎逐渐减弱，最终变成无力的啜泣。谢陌尘解开束缚，却发现谢无忧手腕上的伤口裂开了，鲜血顺着手掌滴落。
"你！"谢陌尘突然暴怒，抓住谢无忧的衣领，"谁允许你伤害我的东西？"
谢无忧看着他，眼神空洞："我不是你的东西……"
谢陌尘感到一阵刺痛，比任何针头都尖锐。他低头，发现谢无忧不知何时抓住了一片碎玻璃，正抵在他的腹部。鲜血渗出来，染红了他的白衬衫。
两人对峙着，呼吸交错。谢陌尘突然笑了："终于……你学会反抗了。"
他握住谢无忧拿玻璃的手，慢慢加力，让玻璃更深地刺入自己的血肉："但你以为这点疼痛能阻止我吗，哥哥？"
谢无忧的手开始颤抖，最终松开了玻璃。谢陌尘将它拔出来，舔了舔上面的血迹。
"我们注定要互相伤害，哥哥。"他俯身，在谢无忧染血的唇上落下一个吻，"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谢无忧闭上眼睛，泪水混着血水滴落。谢陌尘知道，这场游戏远未结束。他们被困在一个永恒的循环里——伤害与被伤害，需要与被需要，爱与恨的界限早已模糊不清。
当夜，谢陌尘再次推开谢无忧的房门。床上的人没有睡，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中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谢陌尘掀开被子，躺在他身边，头靠在谢无忧胸前，听着他心跳的声音——那颗跳动着的心脏里，流着他的血。
"晚安，哥哥。"他轻声说，像个渴望温暖的孩子。
谢无忧沉默良久，最终抬起手，轻轻放在谢陌尘头上。这个动作如此熟悉，就像小时候谢陌尘做噩梦时，谢无忧偶尔会做的那样。
谢陌尘闭上眼睛，感到一种扭曲的满足。他终于让谢无忧看见了他，即使用最极端的方式。在这个充满谎言与痛苦的世界里，只有他们之间的恨是真实的——而这，或许就是他能得到的全部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