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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的健身房里,杠铃片与器械碰撞的声音规律作响。
林逸风正在进行颈部力量训练,特制的头盔连接着负重器械,每一次对抗阻力的抬头,脖颈侧面的肌肉线条都绷得像钢缆。
“林!林逸风!”
一名扛着摄像机的记者隔着玻璃墙大喊,闪光灯隔着玻璃反射,有些刺眼。
林逸风没有理会,他的世界里只有器械的阻力、肌肉的酸胀和呼吸的节奏。经纪人杰克·哈里森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旁,挡住了大部分记者的视线。
“他们想问照片的事。”杰克递上一瓶水,声音压得很低。
林逸风摘下头盔,接过水拧开,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带走了一些燥热。他没有看杰克,目光穿过玻璃,落在外面那群焦躁的媒体记者身上。
“让他们猜。”他把水瓶放在地上,动作不带一丝多余。
“莲花公关部快被电话打爆了,梅奔和法拉利那边的人也在旁敲侧击。”杰克耸了耸肩,“托托·沃尔夫甚至给我打了通‘私人电话’,关心了一下你的冬歇期过得怎么样。”
林逸风拿起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我过得很好,好得能让他睡不着觉。”
训练结束,林逸风在杰克和安保人员的护送下穿过走廊。一名意大利记者突破了防线,将录音笔几乎戳到他的脸上。
“Ethan!那张照片是真的吗?你们和艾德里安·纽维先生在谈什么?他会加入莲花车队吗?”
林逸风停下脚步,侧头看了一眼那个记者。健身房里的热气还未完全从他身上散去,他只是平静地注视着对方,什么也没说。
那名记者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林逸风嘴角扯出一个微小的弧度,既不是嘲讽也不是微笑,然后转身,大步离开。
不承认,不否认。
沉默,是此刻最响亮的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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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车队位于瑞士欣维尔的总部,气氛却与外界的喧嚣截然不同。这里的一切都在井然有序地、疯狂地运转着。
技术总监扬·蒙肖的办公室里,他与车辆性能主管鲁思·布斯科姆正死死盯着一块巨大的屏幕,上面是新车E22的CFD(计算流体动力学)模拟图,无数彩色的线条像血管一样流过虚拟的车身。
“这个侧箱的下切角度……扬,这太疯狂了。”鲁思·布斯科姆,这位以严谨着称的女性高管,用手指在屏幕上划过一道陡峭的虚拟曲线,“它与我们过去几年的设计逻辑完全不同,风洞数据真的可靠吗?”
“数据不会撒谎,鲁思。”扬·蒙肖的眼窝深陷,布满血丝,但精神却异常亢奋。他指着屏幕上的一簇气流,“你看这里,气流被完美地压缩、加速,然后精准地导向扩散器上沿。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驯服了。这根本不是工程,这是艺术。”
“这是赌博。”鲁思的声音冷静得近乎冰冷,“为了实现这个‘艺术品’,我们推翻了底盘、悬挂、动力单元冷却布局……我们把过去三年的积累全部扔进了垃圾桶,就为了这几张设计草图。”
她的目光从屏幕上移开,直视着扬·蒙肖,“如果这套理论在赛道上行不通,我们的赛季在第一场比赛前就已经结束了。”
扬·蒙肖没有回避她的视线,他站直身体,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信念。
“我们赌的不是草图,鲁思。”
“我们赌的是一个从不失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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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林逸风的公寓里一片漆黑。
他没有开灯,独自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双眼紧闭。
他的脑海中没有赛道,没有弯心,没有刹车点。取而代之的,是一辆又一辆经典的F1赛车。
威廉姆斯的FW14B,迈凯伦的MP4/13,红牛的RB7……
这些都是艾德里安·纽维的杰作。
林逸风正动用他的“赛道记忆宫殿”,只不过这次,记忆的对象从赛道变成了赛车本身。他像一个最顶级的工程师,在脑海中将这些冠军赛车一遍遍地拆解、分析、重组。
他要理解的,不只是那些冰冷的设计参数,更是隐藏在那些曲线和翼片背后的设计哲学。纽维是如何在规则的缝隙中找到那零点几秒的优势?他对于空气的理解,究竟达到了怎样的高度?
舒马赫的幻影已经化作了他驾驶的本能,而现在,他要将另一位传奇的能力,融入自己的知识体系。
他要的,不只是成为最快的车手。
他要成为,最懂赛车的那一个。
手机在旁边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是亚历克斯·陈发来的信息。
“模拟器数据出来了。Ethan,你最好过来看看。这辆车……是个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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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拟器室内,亚历克斯·陈和周冠宇的比赛工程师约恩·贝克尔,正围着数据监控屏,脸上的表情混杂着震惊与狂喜。周冠宇也站在一旁,看着屏幕上的数据流,张大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