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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的哭声在寂静的客厅里回荡，像是某种受伤的动物发出的呜咽。
艾德里安紧紧抱着他，手掌贴在他的后背上，能清晰地感受到他颤抖的呼吸和剧烈起伏的胸口。
“我真的，”艾德里安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我真的只是去工作。”
德拉科的手指死死攥着他的衣襟，指甲几乎要刺进布料里。
他的眼泪浸湿了艾德里安的肩颈，声音哽咽到几乎听不清：“你骗人……你明明就是不想看见我……”
艾德里安闭了闭眼，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
他当然想看见德拉科。
可是现在的德拉科，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既灼伤自己，也灼伤靠近他的人。
艾德里安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他试过温柔，试过耐心，试过沉默，可无论他怎么做，德拉科都只会更痛苦，更愤怒，更崩溃。
“……你要我怎么做？”艾德里安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深深的疲惫，“小龙，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
德拉科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猛地推开他，灰蓝色的眼睛里盛满了不可置信：“你问我？你竟然问我？！”
艾德里安没有躲，任由德拉科的手抵在自己胸口，力道大得几乎让他后退一步。
“你明明知道！”德拉科的声音尖锐得几乎刺耳，“你明明知道我要什么！可你就是不肯给！”
“你要什么？”艾德里安盯着他，灰绿色的眼睛里终于浮现出一丝压抑已久的情绪，“小龙，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我每天照顾你，陪你，把所有工作都压缩到最短时间处理，就为了能早点回来陪你……可你永远都不满意！”
“我不需要你照顾！”德拉科歇斯底里地喊道，“我不需要你像对待一个残废一样对待我！我要的是——”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
艾德里安静静地看着他，等待他的下一句话。
可德拉科没有说下去。
他颓然地松开手，踉跄着后退一步，眼眶通红，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算了。”
艾德里安的心脏猛地一沉。
“算了？”他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可置信，“什么叫算了？”
德拉科别过脸，不再看他，只是抬手擦掉脸上的泪水，声音沙哑：“……你走吧。”
艾德里安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着。
他猛地伸手扣住德拉科的后颈，强迫他抬头看向自己，灰绿色的眼睛里终于翻涌出压抑已久的情绪：“你要我怎么样？！”
德拉科的瞳孔微微收缩，像是被他的语气吓到了，可下一秒，他的表情又变得倔强而尖锐：“放开我！”
他尖叫着挣扎，指甲在艾德里安手腕上抓出几道血痕。
艾德里安却纹丝不动，手掌依然牢牢扣着他的后颈，灰绿色的眼睛死死盯着他："把话说清楚——什么叫'算了'？"
"就是字面意思！"德拉科歇斯底里地尖叫，眼泪混着汗水滚落，"我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从一开始就是你想要的！"
艾德里安感觉心脏受到一下重击。他的手像被烫到般猛地松开，灰绿色的瞳孔剧烈收缩着："你......"
"如果不是他们......如果不是你非要让我生......"德拉科颤抖的手按在隆起的腹部，声音支离破碎，"我就不会变成这样......不会这么丑......不会像个残废一样连裤子都提不上......"他猛地抬头，灰蓝色的眼睛里盛满扭曲的痛苦："都是你的错！"
最后一句话像诅咒般砸在地上。
艾德里安盯着德拉科扭曲的表情，盯着他死死掐住腹部的手指，盯着他泪水中混杂的憎恶。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后背撞上壁炉架，震得上方银器叮当作响。他的脸色苍白得可怕，嘴唇微微发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