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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天尊的残魂突然尖笑:"就算被识破又如何?
你以为仅凭这点手段就能留得住我?"话音未落,金色符文突然暴涨,竟要冲破银链束缚。
元彬眼底寒芒一闪,屈指划出一道水痕,符文瞬间像被泼了冰水,"滋啦"一声熄灭大半。
"现在呢?"他语调平静,却让太上天尊的残魂再不敢动弹。
时雅熙收起剑,挽住元彬胳膊:"这老东西这么能折腾,直接灭了他算了。"
"别急。"元彬将阵盘收入袖中,"他还有用。"
雨不知何时停了。
众人穿过西市青石板路,来到街角那家挂着"半盏茶"幌子的小店。
后院的竹帘被风掀起,露出石桌上摆着的粗瓷茶具。
血轮一屁股坐下,扯过茶碗灌了口凉茶:"说吧星君,留着这老东西到底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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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彬将阵盘放在石桌上,指尖轻叩盘身:"太上天尊当年以阵道证道,手里该有本《太初天演诀》。"
"你要进阶天尊的功法?"时雅熙眼睛一亮。
太上天尊的残魂在阵盘里发出闷哼:"好算计!
那功法早被我当年的道侣毁了......"
"毁了?"元彬似笑非笑,"三百年前你附身在器灵身上时,可曾去过南海星礁?"
残魂突然沉默。
血轮拍桌大笑:"老东西不老实!
星君连你偷摸去星礁挖宝的事都知道,还不赶紧交出来?"
太上天尊的声音终于带了些慌乱:"就算有那功法,你以为谁都能修?
就你这道侣,灵根驳杂得像盘大杂烩;这魔崽子更离谱,连魂魄都缺了一魄......"
"你说什么?"时雅熙猛地站起来,茶碗被碰得叮当响。
元彬抬手按在血轮后颈,一道清光没入他识海。
血轮浑身一震,瞳孔泛起血色:"我......我确实记不得百年前的事了!
难道是那时候丢了魂魄?"
"当年你被天罚雷劈时,有一魄被劈散在乱星海。"太上天尊的声音里带着得意,"没有那魄,你连魔帝境都到不了顶,还想天尊?
做梦!"
石桌旁的气氛瞬间凝固。
时雅熙攥住元彬的手,掌心全是冷汗;血轮摸着心口,魔帝之心的光芒暗了暗,像在应和他此刻的沉闷。
元彬收回手,目光扫过众人:"乱星海我去过,那里的星兽专吃魂魄。"他顿了顿,看向阵盘,"太上天尊,你既然知道,总该知道怎么找回来。"
残魂又不说话了。
"行啊。"血轮突然咧嘴一笑,魔纹在脸上闪了闪,"大不了老子去乱星海掀了那群星兽的老窝!
反正有星君在,还能怕了它们?"
时雅熙白了他一眼,却也跟着笑了:"就是,当年连观星楼的困仙阵都破了,乱星海算什么?"
元彬望着两人,眼底的水纹渐渐淡去。
他端起茶碗抿了口,茶水的苦涩在舌尖散开,却让心头愈发清明。
后院的风掀起竹帘,吹得阵盘上的符文轻轻颤动,不知是太上天尊在挣扎,还是在权衡。
"先吃饭。"他放下茶碗,"吃饱了才有力气折腾。"
石桌上的粗瓷碗被重新填满,热汤的雾气模糊了众人的眉眼。
血轮夹起一筷子红烧肉,突然挑眉:"说起来,天魔门最近在乱星海有动作......"
"血轮!"时雅熙踢了他一脚。
元彬却笑了:"慢慢说。"
夜色渐深,小店后院的灯盏映着几人说笑的影子。
阵盘安静地躺在石桌角落,偶尔有金色符文闪过,像在偷听什么秘密。
而血轮方才的话,像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众人心里荡起了层层涟漪——乱星海、丢失的魂魄、天魔门的动向,这些线头正悄悄缠成一张网,等待着某个清晨被彻底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