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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点呢？”萧轻音追问道，她知道，这绝不是唯一的原因。
“第二，”周若兰的表情变得更加无奈，“他们觉得，你这首歌的整体基调，过于凄凉和悲伤了，虽然很贴合剧里的‘虐恋’主题，但作为一部要面向全国观众的电视剧，主题曲还是需要更……更‘大众化’一点，需要有一些昂扬的、充满希望的元素在里面，不能一味地‘致郁’。”
“说白了，他们觉得你的歌，不够口水，不利于传播。”
“至于最后一点……”周若兰看了一眼林锋，有些不忍心地说道，“他们承认你的歌质量很高，但……但他们觉得，还没有高到可以完全碾压郁云轩那几首作品的程度，在他们看来，郁云轩的歌虽然艺术性上差了点，但胜在流行度高，传唱潜力大，从商业回报的角度来看，风险更小。”
听完这番话，林锋彻底沉默了。
他靠在椅子上，只觉得一阵哭笑不得。
他引以为傲的艺术性，成了“小众”；他精心营造的悲剧氛围，成了“致郁”；甚至连一个歌名，都成了“不吉利”的原罪。
这帮所谓的专业人士，他们的评判标准，竟然如此的主观、功利，甚至带着几分封建迷信。
“这帮人，根本就不懂音乐！”江妄月气得俏脸通红，“他们只懂市场，只懂流量，只懂怎么赚钱！让他们去评判林锋的歌，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萧轻音打断了她，她的脸上虽然也带着几分不悦，但更多的是冷静的思考，“既然他们做出了这样的判断，就说明，单纯地从作品本身去说服他们，已经很难了，若兰，导演组那边，最后给出了什么解决方案？”
周若兰点了点头，这才是她今天回来的重点。
“王导他们也知道，两边都不好得罪，所以最后给出了一个建议。”
她的目光在林锋和萧轻音脸上扫过，一字一句地说道：“他们说，既然单从demo上无法做出最终的抉择，那就把选择权，交给市场，交给观众！”
“他们要求，我们和九天娱乐，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通过各自的渠道，去进行公开的‘打歌’宣传。”
“可以是在微博、抖音这些社交软件上进行预热，也可以是拿到其他的综艺节目上去演唱，总之，用尽一切办法，去提升歌曲的热度和影响力。”
“最终，”周若兰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一周后，谁的歌，在全网的数据更好，影响力更大，更能得到大众的认可，谁，就是三世情缘最终的主题曲演唱者和制作人！”
“他们这是……要让我们和九天娱乐，在全网的注视下，真刀真枪地打一架！”
周若兰那番话，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众人心上。
“这……这不对吧！”江妄月第一个放下了筷子，她那张明艳的俏脸上，写满了愤愤不平，“一周的时间，用全网的数据和影响力来对决？这规则听起来倒是挺公平，但执行起来，根本就是偏袒九天娱乐和郁云轩！”
她看向林锋，语气里充满了担忧：“你才刚刚录完《我是歌王》的第一期，唱的还是《没离开过》，虽然节目播出后肯定会大爆，但这和你为《三世情缘》创作的新歌有什么关系？”
“也就是说，你最好的一个宣传平台，已经提前用掉了，而且还用在了别的地方！”
“而一周后，才刚刚是节目的第二期录制……”
江妄月的话，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的核心。
林锋刚刚在那个万众瞩目的舞台上，用一首技惊四座的《没离开过》证明了自己的演唱实力，但这对于接下来《凉凉》这首歌的推广，非但没有直接的帮助，反而还让他失去了一次宝贵的、在顶级音综上打歌的机会。
顾书瑶的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她拿出手机，手指在上面飞快地滑动着，小声地说道：“我……我刚才查了一下郁云轩最近的行程……”
她的声音越说越低，脸色也愈发凝重：“他……他下周，要去参加苏杭卫视的王牌综艺《王牌驾到》，那也是一档国民级的节目，影响力非常大，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萧轻音追问道。
“而且，在《我是歌王》下一期的补位歌手网络投票备选名单里，他的名字……排在第一位。”
这个消息，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每个人的心上。
这意味着，郁云轩不仅拥有顶级的综艺平台去推广他的新歌，甚至还有极大的可能，直接登上《我是歌王》的舞台，与林锋进行正面的、真刀真枪的对决！
他可以利用这个舞台，将自己的作品，与林锋的作品，放在同一个天平上，让全国的观众去进行最直接的比较。
而林锋，却已经失去了这个先手。
“这根本就不是公平竞争！”周若兰气得直跺脚，她拿出手机，就想再给她那个不争气的父亲打电话理论，“我爸也真是的，怎么能答应他们这种无理的要求！这不明摆着是给我们下套吗？”
“算了，若兰。”
一直沉默的林锋，却在这时开口了。
他拦住了正要拨打电话的周若兰，脸上非但没有丝毫的沮丧和愤怒，反而带着一种异常平静的、甚至可以说是淡然的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