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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的时候我会找渔夫们换几个贝壳,我要用他们来做爸爸的眼睛。”——《人类之主》
他从日光中走出,金色的桂冠束缚住了他的黑发,他拥有古铜色的身躯,平静的泛不起一丝波澜的黑眸,他走到了亲卫的队伍当中。
筋疲力尽的亲卫再也无法簇拥在他的身边,为他腾出一条安全的道路,轻伤者无法停下战斗向他致意,重伤者在奄奄一息中向他投去最后一次注视。
他闲庭信步,但是近卫都能感受到一丝沉重在他身上如影随形,一位又一位的禁军被他念出名字,传达到心灵的问候在这泥潭般的战场让人重新站起。
“如果你们还能站起,随我同行”
“那便起身。”
第一名瘫靠在战车上的禁军起身,紧接着是第二名,上百人从四面八方重新组成一支军团向着他聚集而来。
“陛下!”戴克里先追随上了他的主人。
“陛下……”“吾主”
“皇帝……”
更多的声音从戴克里先身后涌出,极限战士和帝国之拳无视了遮天蔽地的无生者大军,他们看向同一个男人,在他的带领下,他们相信即便是这个被戴克里先向他们警告过无数遍的地狱,也会被人类之主踏碎。
“万机神在上啊!”查斯顿神甫和一众护教军与修士们最后出现,“何等有幸……”
“神机出战。”查尔斯话音未落,帝皇级泰坦粉碎湮灭模糊的影子已然出现在后方,它可能无需战斗,仅凭借它的身躯便能让所有人心生敬畏。
“庇护。”帝皇念出了他的名字。
即便远离王座近百年,我的主人依旧记得我。
庇护带血的双手拼死抓在地上,拖拽着残躯向着帝皇靠近,庇护能够感受到眼前光芒的炽热,自己正看着一颗恒星,但是很快他便低下了头,他不敢看他的万王之王,就算庇护想去看,但他偏转了禁军的视线。
如果庇护继续直视下去,他的眼睛会陷入黑暗,大脑被炙烤,“何等荣光”庇护第一次感觉自己出现了想要流泪的感受。
神,这个字眼堵塞在庇护的喉咙中。
“如果我能看见您身上所产生的奇迹,那我死而无憾。”
灵能力量引发的颤动让庇护的身躯倒在了帝皇的面前,这是用来减轻他痛苦的一道安慰,他的意志转瞬间为其带来死亡,没有丝毫痛苦。
狂怒与恐惧同时出现在无生者的身上,头号大敌的出现撕破了短时间的寂静,咆哮声汇集在一起,他们向着他席卷而来。
“吾主!”凄厉的声音闪电般穿透魔音。
拉-恩底弥翁,拖拽着赫尔墨斯向他靠近,阿蒙拼尽全力掩护着两人后撤,萨吉塔琉斯拒绝了帮助,独自留在魔潮之中抗争着。
长剑握于手中,锋芒指向旧时代的黑暗,电光闪烁其身,烈火咆哮旋转,螳臂当车的无生者还未向帝皇靠近几步便化为了溶解的粘稠秽物。
“For the Emperor!”
禁军拱卫在他身边,星际战士心中深处的狂热被彻底勾出,踏入人类之主漫天的灵能怒火中,挥舞起武器,犹如猛虎下山。
眼前的画面在黑暗与现实中不断闪烁,思考都是一件费力的事,偶尔看到的片段再也无法让赫尔墨斯做出一点点反应,在拉的拖拽中,呆滞的看着那狂暴的灵能怒火像海啸一样撞进恶魔之中,安格拉斯已然烈火焚身,恐虐亲卫的身份促使着它在极度的痛苦中举起战斧。
虚影在人群中逐渐凝实,与烈火共同诞生的忠勇之士短暂的重生,火光从他们的身体与武器中迸发而出,净化着眼前的邪祟,星际战士认得他们,却不知他们的名字。
禁军们怒吼、咆哮、咒骂,发泄着这数年以来流血与失败所带来的压抑,他们用肉体为他们的主人开路,鲜血在空中跳跃,血肉构织的丑陋面庞被撕碎,恶魔湮灭的哭嚎见证着禁军的决死冲锋。
禁军、星际战士在这一刻暂时摒弃了矛盾,天地间只留忠诚的誓言与无生者的灰飞烟灭。
安格拉斯在烈火焚身的痛苦中拼死靠近了帝皇,他抬起战斧无视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与围杀自己的禁军,战斧落地,而帝皇早已经消失在原地,刀刃第一次碰撞,战斧与困在其中的大魔变成了星星点点的金色碎片,消失在了空中。
万王之王的流火长剑已经接近了安格拉斯德胸膛,这头畜牲迎来了最严厉的惩罚,剑尖刚刚刺破安格拉斯德皮肤,血神的战争之手也触摸到了仆役的后背。
博弈的结果无人知晓,这恐怕要等到安格拉斯再一次出现才能为人们揭示答案,又或者他再也不会出现在现实宇宙。
“我们要胜利了。”拉-恩底弥翁一只手拖拽着破烂的金色玩偶,另一只手斩断了怪物的半张脸,他带着赫尔墨斯向着主人前进。
“吾主。”拉终于到了帝皇的身后,赫尔墨斯在听见这一声后倔强的抬起了下沉的头颅。
帝皇回身刺出,怪物的头颅爆裂开来,秽物向四面八方洒去,还没落地便已经蒸发殆尽,怪物身后的黑影随之消退。
“他在逼近,拉。”
“不!”赫尔墨斯喊出,身体晃动着从地上爬起,那张脸上写满了绝望,可他知道,他努力的结果真真切切的失败了。
“让我来!”泪水从烧焦的眼眶中流出,沙哑的声音带着血沫从嘴中流出,“这是我的错!”
“是我的错!”
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在一切的最开始去敢于撕碎一切谎言,去面对未知的未来;是我的错,以旁观者的心态去任由历史的发展;是我的错,没有带回荷鲁斯;是我的错,没有用更有脑子的办法阻止马格努斯。
是我的错,自负的以为自己能够结束网道战争。
“这不该由他承担,在这个世界!”赫尔墨斯的右手死死的抓着拉-恩底弥翁的手。
“在这个世界,这是我的错……不该由他承担……不该……”泪水打在地上,回应他的只有君王的沉默。
“让我来,我恳求您!”禁军跪在地上,将头贴在地上,这种举动是他、万夫团中任何人都不曾做过的。
人类之主转过身去,将这里留给了赫尔墨斯和拉,他已然做出决定,拉也同样做出了决定,拉-恩底弥翁蹲下来身体,捧起了赫尔墨斯快要和地面紧贴的面庞。
烈火与尘埃中,站起来了一个石器时代野蛮人,贝壳磨制而成的项链带在他的脖子上,一把铜制的匕首被他攥在手中,匕首上残留着鲜血,他拥有一张苍老黢黑的脸,那张脸却有一些细节与帝皇有相同之处。
一个经过数十万年,却存在于帝皇记忆中的人,一个让他无法忘记的人。
帝皇不需要闭眼思考,那一幕像梦魇一样缠绕着那个失去父亲的小男孩,一把铜刀从黑暗中破出,父亲摔倒在了泥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