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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森林的边缘与东域联盟的结界接壤处,空气里还残留着淡淡的硝烟味。当那个浑身雪白的身影出现在结界监测范围内时,警报系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不是故障,而是构成结界的能量在接触到他的瞬间,便自发地退避,仿佛在敬畏某种至高的存在。
薛逸辰迈步穿过结界,脚踩在东域联盟的土地上。这里的每一寸土壤他都无比熟悉,从孤狼军团初建时的泥泞营地,到如今铺着防滑合金的主干道,记忆如同被筛选过的数据,清晰却无波澜地在意识中流淌。
他的头发、眉毛、睫毛皆如霜雪,连眼瞳都泛着近乎透明的白,唯有那返璞归真的深邃,藏在眼底最深处,偶尔掠过一丝无情的冷光。路过的联盟士兵下意识地抬头看他,目光在他雪白的身影上短暂停留,随即又匆忙移开——不是不敬,而是一种源自本能的拘谨,就像普通人在面对深潭时,总会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那人是谁?看着有点眼熟……”一个年轻士兵挠了挠头,总觉得这张脸在军团的宣传画上见过。
旁边的老兵拍了他一下:“别瞎看,估计是哪个分部来的高手吧。东域大了去了,强者多着呢。”
他们不知道,这个被当成“陌生高手”的白衣人,正是他们誓死追随的东域之主。更不知道,此刻从他们身边平静走过的,是已经踏入无敌五阶、独断万古的最强者。
联盟中枢的平静
东域联盟中枢的广场上,人流如织。机械兽在巡逻,士兵们在交接任务,科研人员抱着数据板匆匆而过,一切都井然有序,仿佛黑森林的风波从未波及这里。
薛逸辰走进中枢大楼,金属感应门在他面前无声滑开。前台的接待员抬头,习惯性地露出职业微笑:“您好,请问有预约……”
话音在看到他的瞬间卡壳。不是因为他的外貌——尽管雪白的头发确实扎眼,而是因为一种难以言喻的气场。那是一种极致的平静,平静到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连她指尖敲击键盘的动作都下意识放缓。
“我找永恒。”薛逸辰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接待员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接待员愣了愣,连忙调出权限系统:“请、请稍等……永恒大人正在三号会议室,她说您来了可以直接进去。”
薛逸辰微微颔首,转身走向电梯。路过走廊时,几个正在讨论战术的军团高层下意识地停了话头,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脸上写满困惑。
“那是谁?永恒大人的客人?”
“看着有点像……不像啊,薛老大的头发不是黑色的吗?”
“别瞎猜了,赶紧讨论方案,西域的求援还等着回复呢。”
议论声在他身后渐渐远去。薛逸辰走进电梯,指尖在面板上按下“3”。电梯上升时,镜面映出他的身影——白衣胜雪,眉眼皆白,唯有那双返璞归真的眼瞳,映不出任何情绪。
他抬手,指尖轻轻拂过镜面,看着自己如今的模样。七情已斩,六欲尽除,连身体的色泽都随之改变,这或许就是无情道的表象。但他不在乎,表象如何,不过是数据的呈现,重要的是内里的力量——足以守护这一切的力量。
电梯门打开,三号会议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永恒清冷的声音,似乎正在和人通话:“……黑森林的丧尸潮已经溃散,倪克斯的气息消失,初步判断是薛逸辰解决了问题,但他的信号一直没有恢复……对,继续搜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薛逸辰推开门,走了进去。
永恒猛地回头,通讯器从手中滑落,摔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看着门口的白衣人,瞳孔骤然收缩,嘴唇动了动,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眼前的人,面容是她熟悉的薛逸辰,可那份气质,那份雪白的发色,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瞳,都陌生得让她心惊。
“你……”永恒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是你吗?”
薛逸辰走到会议桌旁,拉开椅子坐下,动作平静得像只是日常报到:“是我。”
永恒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作为东域联盟的智囊,她见过太多离奇的变故,但眼前的景象还是让她心头剧震。她捡起通讯器,快速说道:“搜索任务取消,目标已返回中枢。”
挂断通讯,她看着薛逸辰,目光里充满了探究:“发生了什么?你的头发……还有你的气息……
“头发白了,因为力量重塑了神躯。”薛逸辰的回答简洁明了,没有多余的修饰,“气息变了,因为境界提升了。”
永恒盯着他的眼瞳,试图从中找到熟悉的影子——那个会因为胜仗而挑眉、会因为战友受伤而皱眉、会因为她的调侃而无奈的薛逸辰。但她看到的,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像结了冰的湖面,冻住了所有情绪。
“境界提升到了什么程度?”她问,声音放轻了些。
“无敌五阶。”
三个字,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永恒的呼吸猛地一滞,手指紧紧攥住了笔。传奇、王者、最强、无敌……这是东域联盟根据古籍推测出的境界体系,却从未有人真正触及“无敌”的门槛。而他,竟然已经踏入了无敌五阶?
“倪克斯呢?”她压下心头的震撼,继续问道。
“脱离阿萨托斯控制,成为独立的永夜君王,承诺不再涉足五大域。”薛逸辰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仿佛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情报,“阿萨托斯受创,退回更高时空。”
永恒的眉头微微蹙起:“你和秦玖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