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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按照早就规划好的路线，钻进小巷深处，掀开一个沉重的、锈迹斑斑的窨井盖，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下面是复杂如迷宫的城市地下管网，这是他最后的逃生通道！
冰冷的、散发着恶臭的污水淹没了他的小腿。赵立春打开防水手电，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黑暗的管道中前行。他心中充满了报复的快意和对生的渴望。只要顺着这条管道走到尽头，就能到达城郊结合部的一个废弃仓库，那里藏着他准备好的假身份、现金和一辆加满油的摩托车！他就能远走高飞！
然而，就在他走到一处相对宽敞的管道交汇处时，手电光柱扫过前方，他的脚步猛地僵住了！
前方的阴影中，静静地站着两个身影。他们穿着黑色的作战服，脸上戴着只露出眼睛的面罩，如同融入黑暗的雕像。其中一人手中，一把安装了消音器的手枪，正稳稳地指着他。
“赵关长，这么急着走？”一个冰冷、毫无感情的声音在管道中回荡，带着金属般的质感。
赵立春脸上的疯狂和希望瞬间冻结，化为无尽的恐惧！他认识这种装束！这是“静斋”的“清道夫”！组织最终还是派出了最冷酷无情的杀手，来执行“断尾”的最后一环！
“不…不要杀我！我还有用！我有王临川的证据！我有…”赵立春噗通一声跪倒在污水中，绝望地哀求。
“你的U盘和笔记本，组织已经‘笑纳’了。”另一个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嘲讽，“至于你…知道的太多了。安心上路吧，赵关长。你的家人，会很快去陪你的。”
噗！噗！
两声沉闷的枪响，在黑暗的下水道中显得格外清晰。
赵立春的身体猛地一颤，眼中最后的神采迅速黯淡，带着无尽的悔恨和恐惧，软软地栽倒在污浊的泥水中，鲜血迅速晕染开来。
两个“清道夫”冷漠地看了一眼尸体，其中一人蹲下身，在赵立春身上摸索了一番，确认没有遗漏后，对着尸体补了一枪，然后迅速消失在管道的另一个方向，如同从未出现过。
医院病房。
爆炸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卜皓这里。当听到秦武和苏小晴没事，但工厂内有队员失联、赵立春引爆炸弹制造混乱后逃脱时，卜皓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赵立春…好一个金蝉脱壳！好狠的心肠！”卜皓的声音冰冷刺骨，“通知搜捕队，重点排查废弃工厂周边的地下管网！他不可能凭空消失！还有，立刻去‘死信箱’取出U盘和笔记本！那是关键！”
很快，周正阳亲自将那个防水袋送了过来，脸色凝重：“技术科做了初步检查，U盘是加密的，正在破解。这个笔记本…是赵立春的亲笔！里面记录的东西…触目惊心！”
卜皓接过那本浸染着岁月痕迹的牛皮纸笔记本，翻开。里面是赵立春潦草却清晰的笔迹，记录着一笔笔肮脏的交易：时间、地点、人物、金额、涉及的敏感物资（包括那批军工电池）…王临川的名字多次出现，后面跟着具体的指令和收受好处的方式！更让卜皓瞳孔收缩的是，在笔记本的后面几页，记录着一些零散的、关于“雷霆军工”与一个代号“蝰蛇”的中间人进行“特殊订单”交易的片段！其中提到了“高能核心”、“符文稳定器”等卜皓从未听过的名词，还有一次失败的“活体运输”记录（时间就在断龙崖事件前）！
“雷霆军工…蝰蛇…活体运输…”卜皓的手指划过这些字眼，眼神锐利如刀。这笔记本的价值，远超预期！它不仅坐实了王临川的贪腐和滥用职权，更将线索直接指向了军工领域的巨无霸“雷霆军工”和静斋更深层次的勾结！那个“蝰蛇”，很可能就是静斋负责军工这条线的关键人物！
“立刻复制！原件最高等级封存！”卜皓沉声道，“通知省纪委的同志，王临川的案子，可以收网了！凭这个笔记本，足够对他实施‘双规’！至于‘雷霆军工’和‘蝰蛇’…这条线，先不要动！牵扯太大，需要更高层面的部署！”
就在这时，秦武的紧急通讯接入，声音带着沉痛和一丝异样：“书记…赵立春…找到了。”
“抓到了？”卜皓精神一振。
“在…在西郊一段废弃的下水道里…找到的…尸体。”秦武的声音低沉，“头部和心脏各中一枪…干净利落…是职业杀手的手法。死亡时间，就在爆炸后不久。他身上的东西…被搜刮一空了。”
卜皓的心猛地一沉。灭口！静斋最终还是快了一步！赵立春这条线，彻底断了！虽然拿到了笔记本，但最重要的活口没了！王临川那边，恐怕会死咬不放了。
“保护好现场！让法医和痕迹专家仔细勘察！看看能不能找到杀手的蛛丝马迹！”卜皓压下心中的怒火，冷静下令。他知道，与静斋的较量，每一次胜利都伴随着牺牲和遗憾。但赵立春的死，也意味着王临川失去了最后一个可能攀咬他的证人。扳倒王临川的时机，成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