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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动作带着点粗鲁，力道却控制得恰到好处。
既让赵玖鸢无法挣脱，又不会真的勒痛她。
“……”赵玖鸢被迫仰起头，对上他那双翻涌着风暴的眼睛，脸颊不受控制地微微发烫。
她只能尴尬地朝他挥了挥手，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谢……谢将军，好……好巧啊。”
谢尘冥的眉头狠狠一拧。
“慕玖鸢。”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我不是让你在家好好休息？谁让你跑到这种地方来的？！”
冰冷的质问劈头盖脸砸下来。
“我……我是来帮忙的！”赵玖鸢定了定神，努力压下心虚，试图理直气壮，“你看，我这不是帮上忙了吗？向大人可以作证！”
她求助地看向一旁的向延。
向延被谢尘冥那冰冷的气场慑得头皮发麻，但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干咳一声，连忙打圆场：“咳咳，谢将军息怒。确实……确实多亏了慕大小姐！若非慕大小姐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那装疯的宫女……怕是到死也不敢开口！此案的关键口供，是慕大小姐拿下的！下官……下官感激不尽！”
他拱了拱手，语气诚恳。
然而，谢尘冥对案子的进展似乎毫无兴趣。
他的目光甚至没有在向延脸上停留一秒，依旧死死地钉在赵玖鸢的脸上。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情绪，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不安全。走，我送你回府。”
他抓着她的衣领的手并未松开，反而收紧了些，仿佛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在这危机四伏的地方。
“啊？不……不用麻烦顾将军了吧……”赵玖鸢下意识地想拒绝。
被他揪着衣领的样子实在太过窘迫。
向延是何等精明之人，立刻嗅到了空气中不同寻常的气息，也看出了谢尘冥眼中那绝非普通的关心。
他立刻顺水推舟，脸上堆起理解的笑容：“哎，不麻烦不麻烦！谢大将军说得对，此地确实不宜久留！下官还要回去整理卷宗，实在分身乏术。有谢将军亲自护送苏姑娘回府，下官也放心！”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两步，仿佛生怕被这无形的风暴波及。
“……”
赵玖鸢看了看一脸“我懂我懂”的向延，又看了看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的冷气，满脸“你再多说一个字试试”的谢尘冥。
她知道再挣扎也是徒劳。
“……好吧。”她认命般地垂下头，小声嘟囔了一句，像只被拎住了后颈皮的猫。
谢尘冥这才松开揪着她衣领的手，但那只大手转而极其自然地扣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掌心温热而粗糙，带着薄茧，紧紧包裹着她冰凉的手腕，带来一种奇异的安全感。
“走。”他言简意赅，拉着她，转身便大步朝停在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向延站在原地，看着那两人上了马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快步返回了大理寺那扇沉重的门内。
赵玖鸢被谢尘冥塞进车厢，有些狼狈地坐稳。
他紧跟着坐了进来，高大的身躯瞬间让车厢显得有些逼仄。
他并未坐在她对面，而是紧挨着她坐下，那距离近得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谢尘冥身上散发出凌冽气息和淡淡的龙涎香。
他依旧紧握着赵玖鸢的手腕，力道没有丝毫放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