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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座的苍梧阁长老咳嗽两声："沈宗主，我等不过是提议暂缓..."
"暂缓？"沈清漪突然起身。
她腰间的青鸾玉佩发出清鸣，映得她眉峰更冷，"秦千风带着火影冲进兽潮时，你们的暂缓令刚写完第一行。"她从袖中抽出一卷黄帛，"我提议设立'火影巡使'，由秦千风担任，统领各宗应急事务。"
厅内一片哗然。
苍梧阁长老的脸涨成猪肝色："这不合规矩！
巡使向来由各宗轮值——"
"规矩是活人定的。"沈清漪展开黄帛，上面赫然盖着归源同盟的大印，"三日前青鸾宗传信，说秦千风融合了古阵血珠；方才荒原传回消息，他仅凭肉身逼退兽潮。"她的目光扫过众人，"现在，谁还说他不配？"
没有人说话。
沈清漪将黄帛拍在案上，玉佩的鸣声里，她听见窗外传来夜枭的啼叫——那是青鸾宗特有的传讯方式。
她勾了勾嘴角，转身时袖摆带起一阵风，将苍梧阁长老的茶盏掀翻，深褐色的茶水在桌沿晕开，像道未干的血痕。
荒原的月光渐淡时，秦千风站在了老鬼的石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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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屋门没关，老鬼正坐在石凳上磨骨笛，身边摆着半坛浊酒。
听见脚步声，他抬头笑了笑："打赢了？"
"兽群退了二十里。"秦千风走进来，火影在他身后凝成模糊的影子。
他摸着胸口的归源印记，还能感觉到银焰的温度，"但它们没散，只是在等。"
"等你露出破绽。"老鬼放下骨笛，酒坛发出闷响，"火影是你意志的镜子，你强它便强，你弱..."他指了指秦千风的影子，"它比任何法宝都贪。"
秦千风沉默片刻，蹲下来盯着骨笛上的刻纹——那是和归源印记相似的纹路。"您之前说，混沌起源和这有关？"
老鬼没有回答。
他斟了碗酒推过去，酒液里浮着片枯叶："当年我守古阵时，见过太多被力量吞噬的人。
他们起初都想着'我能控制'，最后..."他摇了摇头，"记住，火影护的是现在的你，不是未来的你。"
秦千风端起酒碗。
酒很辣，呛得他眼眶发酸。
他望着掌心跃动的银焰，突然想起白芷说的话："你和我们不一样。"是的，他不一样——他没有法宝，没有靠山，只有这团由意志凝成的火。
"我会记住。"他放下酒碗，起身时火影在石屋墙上投下高大的影子，"但现在，我需要这团火。"
老鬼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伸手接住飘落的枯叶。
叶面上有浅淡的焦痕，像被某种火焰舔过。
他摸了摸腰间的骨笛，轻声道："希望你记住的，不止这句话。"
归源同盟的公告连夜贴满了各城城门。"火影巡使秦千风"七个大字在晨雾里若隐若现，苍梧阁的弟子路过时，故意用刀背刮了刮纸角。
远处传来马蹄声，巡使的令牌在马上的人腰间晃出银光——那是形意门派来送印信的弟子。
"听说巡使要先去苍梧城？"卖早点的老汉擦着桌子嘟囔。
"苍梧阁的人可不好相与。"旁边的茶客压低声音，"上回他们说形意门的拳谱偷了他们的功夫，差点动刀子。"
晨雾渐散，公告上的墨迹在阳光里泛着暗金。
某个角落的纸页被风掀起一角，露出下面未撕干净的旧告示——那是苍梧阁三天前贴的"暂缓救援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