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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宗,清寒峰。
渊烬已经三天没有离开洞府了。他盘坐在玉床上,面前悬浮着那面灰蓝色的镜子,镜旁是球球留下的两颗泪珠结晶。无论注入多少混沌之力,镜子都毫无反应,只能隐约看到球球蜷缩在镜中世界的小小身影。
"烬,休息一下吧。"苏清寒端着灵茶走进来,冰蓝色的眸子里满是担忧,"风师叔又送来一批古籍,或许..."
"没用。"渊烬声音沙哑,"那些古籍里记载的方法我都试过了。"他伸手轻触镜面,指尖传来微微的凉意,"我能感觉到它...球球的气息越来越弱了。"
苏清寒将灵茶放在一旁,取出冰晶手链——这是球球用混沌能力为她改造的法器。她将手链贴近镜面,冰凰寒气与镜中的混沌之力产生微妙共鸣。镜面泛起涟漪,球球的身影似乎动了一下。
"有反应!"渊烬猛地坐直。
但涟漪很快平息,镜面恢复原状。苏清寒若有所思:"看来需要特定的钥匙..."
她的目光落在那两颗泪珠结晶上。结晶内部有黑金光丝流转,形状恰好与镜子边缘的凹槽吻合。
渊烬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突然抓起结晶:"试试这个!"
第一颗结晶嵌入镜子左上角的凹槽,严丝合缝。镜面顿时亮起灰蓝色的光,浮现出一行古老的文字:
【以血为引,以念为桥】
渊烬毫不犹豫地划破手指,将血滴在镜面上。鲜血没有滑落,而是被镜子吸收,形成一条细细的红线,连接着现实与镜中世界。
"我看到了通道!"渊烬激动地抓住苏清寒的手,"清寒,我要进去!"
苏清寒没有立即反对,而是冷静分析:"如果镜中世界是混沌之龙的囚笼,那么里面必然充满危险。而且..."她指向第二颗结晶,"为什么球球留下两颗?"
渊烬思索片刻,突然灵光一闪:"一颗进,一颗出!它给我们留了退路!"
洞府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金多多气喘吁吁地冲进来,手里捧着一本残破的古籍:"找到了!《太初秘闻录》!上面记载着...呃...你们已经开始了?"
他呆呆地看着发光的镜子和嵌入的结晶。风不语紧随其后,看到这一幕后眉头紧锁:"太冒险了。镜中世界法则混乱,活人进入很可能会被同化。"
"但这是救球球的唯一办法。"渊烬坚定地说,"它为我们牺牲了自己,我不能放弃它。"
苏清寒突然拿起第二颗结晶,嵌入自己眉心:"我与你同去。"
惊人的是,结晶竟融入她的肌肤,在额头形成一个微型镜面纹路!
"清寒!"
"这样我们就有双重保障。"苏清寒语气平静,却不容反驳,"若迷失方向,我的冰凰圣体可以感应到这颗结晶。"
风不语沉默片刻,从袖中取出一枚青玉小剑:"带上这个。若遇危险,捏碎它,我可斩开一条通道——但只有三息时间。"
金多多手忙脚乱地掏出一堆混沌改造过的法器:"还有这些!都是球球之前做的!"
渊烬感激地点头,将法器收入储物袋。他最后看了一眼镜中的小球球,深吸一口气,握住了苏清寒的手:"准备好了吗?"
"嗯。"
两人同时触碰镜面。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袭来,周围的景象如水流般扭曲变形...
当眩晕感消失时,渊烬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灰蓝色的空间中。天空没有太阳,却有无数的镜面碎片悬浮着,每一片都倒映着不同的场景。地面如同水银般流动,踩上去却坚实如铁。
"这就是...镜中世界?"渊烬环顾四周,突然发现苏清寒不在身边,"清寒!"
"我在这里。"声音从背后传来。渊烬转身,却看到一个缩小版的苏清寒——只有巴掌大小,坐在他的肩膀上!
"你怎么...?"
"镜中法则。"迷你苏清寒指了指额头上的结晶纹路,"我们的存在被重新定义了。你现在是'探索者',我是'指引者'。"
渊烬这才注意到,自己也变成了半透明的灵体状态,胸口有一条红线连接着不知名的远方——想必是通往外界的通道。
"先找球球。"他小心地迈出步子,惊讶地发现每一步都能跨出数丈远,仿佛空间在这里被压缩了。
迷你苏清寒闭目感应:"结晶在指引方向...那边!"
两人——或者说一人一指引——向着镜界深处前进。沿途的景象越来越诡异:有时会突然出现倒悬的宫殿,有时地面变成无数面镜子组成的迷宫,甚至还有时间碎片如雪花般飘落,每一片都显示着不同时期的记忆。
"小心,别碰那些时间碎片。"苏清寒警告道,"可能会被拉入错乱的时间线。"
正说着,前方突然出现一片黑雾。雾中隐约可见巨大的龙形轮廓在游动!
"混沌之龙?"渊烬立刻戒备起来。
黑雾突然散开,露出的却是一条只有手臂粗细的小黑龙,正可怜巴巴地蜷缩在一面破碎的镜子前。更令人惊讶的是,球球就躺在它旁边,小肚子一起一伏,似乎睡得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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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球!"渊烬冲过去,想要抱起小家伙,手却穿过了它的身体,"怎么回事?"
"我们和它们处于不同的镜像层面。"苏清寒解释道,"需要找到连接点。"
小黑龙抬起头,金色的竖瞳盯着渊烬,突然口吐人言:"你们是饕餮的朋友?"
渊烬震惊得说不出话。苏清寒冷静回应:"是。你是谁?"
"我是...曾经被称为混沌之龙的存在。"小黑龙的声音出奇地温和,"现在只是一缕残念。饕餮在封印大战中救了我。"
渊烬看向熟睡的球球:"它救了...你?"
小黑龙用尾巴轻抚球球的绒毛:"太初镜本就是为了平衡混沌而生的神器。当年那些修士强行分割它,导致我陷入疯狂。饕餮——或者说镜灵——找回了镜子的本质,净化了我的暴戾。"
它抬头看向悬浮的无数镜面碎片:"这些碎片记录了无数世界的倒影。饕餮为了维持镜界稳定,正在逐一修复它们。但这消耗太大,它已经快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