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吃土得长生

第215章 星核幻境(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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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门后的光芒褪去时,陆长生发现自己站在片柔软的星云上。脚下的星尘如绸缎般流动,每走一步都泛起涟漪,涟漪中倒映出细碎的记忆片段 —— 有他少年时在灶台前偷尝母亲烙饼的憨态,也有阿竹第一次握住鸿蒙鼎时的紧张神情。阿月举着油灯四处张望,灯芯的光晕在星云中散开,照亮了远处漂浮的巨大星环。

“这地方... 像打翻的银河。” 阿月伸手去碰星环,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金属表面,星环突然开始旋转,环上的纹路亮起,投射出段清晰的影像:一群先民围着篝火跳舞,其中个青衫青年正将块发光的石头递给孩童,青年的侧脸与陆长生几乎一模一样,孩童脖颈上挂着的玉佩,与白发长老的那块完全相同。

阿虎突然按住背上的弓箭,警惕地望向星云深处:“有东西在靠近。” 陆长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片暗紫色的星云正在蠕动,边缘渗出的黑色雾气与屏障外的混沌气息如出一辙。他握紧腰间的小斧,斧刃上的 “开天” 二字亮起微光:“是噬星兽的气息,但比预想中弱。”

话音未落,暗紫色星云突然炸开,无数星尘凝聚成半透明的怪物 —— 它们长着狼的身躯,却顶着人的头颅,眼睛是空洞的黑洞,嘶吼时喷出的气息让周围的星云瞬间冻结。阿月举起油灯,灯芯爆发出的暖光在怪物身上烫出白烟:“这些东西怕光!”

陆长生却注意到怪物头颅的面容 —— 竟与昆仑墟村里的几个老人相似。他挥斧的动作顿了顿,眼前的景象突然扭曲:怪物们化作村里的老人,正举着锄头追赶个偷粮食的少年,少年的身影在星云中渐渐清晰,竟是穿着青衫的自己。“当年若不是为了救快饿死的阿弟,我也不会...” 记忆中的愧疚如潮水般涌来,斧刃的光芒骤然黯淡。

“长生!别发呆!” 阿月的呼喊刺破幻觉,她举着油灯撞向扑来的怪物,灯油洒在怪物身上,燃起蓝色的火焰。陆长生猛然回神,发现自己的手腕被怪物的利爪抓住,黑色雾气正顺着伤口往上爬。他运转鸿蒙之力,金色光流顺着手臂涌去,黑雾发出 “滋滋” 的惨叫,像被烫到的蛇般缩回。

“这些怪物能勾起人的愧疚。” 陆长生甩脱怪物,斧刃横扫将其劈成星屑,“别被它们的样子骗了。” 阿虎的弓箭突然射出,箭矢在星云中划出道红光,精准地射穿个怪物的头颅:“俺娘说过,心不定的时候就想想家里的炕头,暖和。” 他咧嘴笑时,露出颗缺了角的门牙,与记忆里某个猎户的模样渐渐重合。

三人往星核深处走时,星云的颜色逐渐变深,从银白转为靛蓝。陆长生的掌心突然发烫,鸿蒙鼎自动飞出,鼎口对准块悬浮的星岩。星岩表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符号,与守鼎录最后几页的字迹相同。“这是... 星核的记忆索引。” 他指尖抚过符号,星岩突然亮起,投射出段震撼的画面。

画面中,盘古大神的身躯正在化作山川河流,他的左眼化作太阳,右眼化作月亮,最后一口气变成了天地间的风。当他的心脏落入九天时,化作了跳动的星核,而从心脏裂缝中渗出的一滴血,竟与陆长生眉心的石碑烙印产生了共鸣。“原来... 鸿蒙鼎是用盘古的心血炼制的。” 陆长生喃喃自语,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眼前的星岩变成了母亲的灶台,锅里的粟米饼正冒着热气。

“长生,快把这饼给隔壁王奶奶送去。” 母亲的声音从灶后传来,围裙上沾着面粉,鬓角的碎发被蒸汽熏得微微卷曲。陆长生接过饼,刚要转身,却看见母亲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灶台渐渐被黑色雾气吞噬。“娘!” 他伸手去抓,却只握住一把冰冷的星尘。

“又走神了?” 阿月递来块干硬的粟米饼,是从村里带出来的干粮。陆长生咬了口,粗糙的口感让他清醒了几分:“刚才那画面... 是盘古大神化形的场景。” 他指着星岩上的符号,“这些符号说,噬星兽其实是混沌本源与星灵碎片融合的产物,它的核心藏在星核最深处的‘遗忘之海’。”

阿虎突然指着前方:“那是不是你说的海?” 只见远处的星云突然下沉,形成片黑色的湖泊,湖面上漂浮着无数透明的泡泡,每个泡泡里都睡着个模糊的人影。陆长生走近细看,发现泡泡里的人影都是被混沌吞噬的生灵,他们的脸上带着安详的表情,仿佛在做着永远不会醒的梦。

“遗忘之海... 连记忆都会被淹没。” 陆长生的指尖刚触到湖面,突然感到股强大的吸力,眼前的湖泊变成了昆仑墟的古井,井底有个青衫少年正在挣扎,少年的手里紧紧攥着半块开天斧碎片。“救我...” 少年的声音与陆长生自己的声音重合,让他心脏猛地一缩。

阿月及时拉住他的胳膊,油灯的光晕在湖面上荡开涟漪:“别碰这水!守鼎录里画过,说这是‘忆水’,会让人永远困在最美的回忆里。” 她从怀里掏出块红色的石头,是之前在焚心崖捡到的火脉碎石,“这个能驱邪。” 石头接触到湖面的瞬间,湖水突然沸腾起来,泡泡里的人影开始痛苦地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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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长生突然明白过来:“这些不是真的安详,是被强行剥夺了痛苦的记忆。” 他将鸿蒙鼎悬在湖面上方,鼎身的金光照射之处,湖水渐渐变得清澈,泡泡里的人影露出了原本痛苦的表情,却也因此从沉睡中醒来,化作点点星光消散。“痛苦也是记忆的一部分,不能被遗忘。”

走到遗忘之海的尽头,星核的蓝色心脏终于完整地出现在眼前。它被无数黑色锁链缠绕,锁链的另一端钉在周围的星岩上,每根锁链都在渗出黑色的汁液,汁液滴落在地,长出带刺的黑色藤蔓。心脏的表面有个巨大的伤口,伤口里隐约能看见星灵孩童蜷缩的身影,而伤口边缘,盘踞着一头覆盖着星甲的巨兽 —— 正是噬星兽。

噬星兽的头颅与星灵孩童有几分相似,却长着满口獠牙,后背的翅膀上布满混沌纹路,它睁开眼睛的刹那,陆长生突然感到一阵熟悉的眩晕 —— 眼前的巨兽变成了当年昆仑墟决战时的混沌巨人,而自己正举着开天斧冲向它,斧刃上的光芒与此刻星核的蓝光完美重合。

“又是幻觉...” 陆长生甩甩头,斧刃上的 “长生” 二字亮起,驱散了眼前的迷雾。噬星兽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音里夹杂着星灵孩童的哭泣声:“为什么要打扰我... 我只是想让大家都不痛苦...” 它的翅膀扇动时,无数星灵碎片从空中落下,碎片上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 有星灵孩童与先民们玩耍的欢乐,也有被混沌侵蚀时的痛苦。

“不痛苦不代表幸福。” 陆长生举起小斧,星核的蓝光顺着斧刃流入他的体内,“记忆里的酸甜苦辣,才是完整的人生。” 他一步步走向噬星兽,鸿蒙鼎在头顶旋转,鼎身投射出无数记忆碎片 —— 有白袍人消散时的决绝,有灰袍人雷符炸开时的绚烂,还有阿竹在井里摸到启明石时的惊喜。

这些碎片在噬星兽面前组成一道光墙,光墙中,星灵孩童的身影与噬星兽的身影渐渐重叠。“你看,你还是你。” 陆长生的声音温和却坚定,“混沌只是你记忆里的一道伤疤,不是你的全部。” 噬星兽的翅膀开始颤抖,黑色的纹路在蓝光中渐渐消退,露出底下银白色的星灵纹路。

就在这时,遗忘之海突然剧烈翻涌,暗紫色的星云再次袭来。陆长生回头望去,只见无数被混沌污染的星灵碎片正从海水中涌出,朝着星核聚集。“是混沌本源的残余力量!” 他将小斧递给阿月,“帮我守住星核,我去处理后面的。” 阿虎也举起弓箭:“俺跟你一起!”

陆长生望着两人坚定的眼神,突然想起当年与白袍人并肩作战的日子。他笑了笑,转身冲向涌来的星灵碎片,青衫在星核的蓝光中猎猎作响,像一面永不褪色的旗帜。在他身后,阿月举着油灯照亮星核,阿虎的弓箭射出一道道红光,三人的身影在星核的光芒中交织,构成一幅跨越时空的守护画卷。

九天之上,那颗会呼吸的星辰突然爆发出璀璨的光芒,封星阵的裂痕开始愈合,星辰表面的清浊纹路终于恢复了正常的流转。没有人知道星核内部的战斗何时结束,但昆仑墟的村民们发现,那晚的月亮格外明亮,黑雾彻底消散,溪流解冻的水声像欢快的歌谣,一直唱到了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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