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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里的住户们虽然心里不乐意，但这大冷天的谁想在外面站着，可一大爷发了话，谁也不敢不来。
就连被彻底边缘化的易中海，也缩在人群的角落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贾张氏和贾东旭母子俩也来了，站在离桌子不远的地方，眼神里全是嫉妒和不甘。
人到齐了，主角却还没登场。
刘海中也不急，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要让所有人都等着，等着迎接这个院里如今真正的“爷”。
又过了十几分钟，在众人不耐烦的议论声中，方卫国才穿着一身崭新的干部服，披着一件军大衣，不紧不慢地从屋里走了出来。
“哎哟！卫国来了！”刘海中一溜小跑地迎了上去，满脸谄媚的笑容，“快快快，请上座！”
他亲自把方卫国引到那把太师椅前。
方卫国看着这阵仗，心里觉得有些好笑，但也没说什么，坦然地坐了下来。
他一坐下，整个院子都安静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有羡慕，有嫉妒，有敬畏，有讨好。
刘海中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他那冗长又乏味的发言，无非是歌颂方卫国同志如何年轻有为，是院里的骄傲，是大家学习的榜样云云。
方卫国听得昏昏欲睡，摆了摆手，打断了他。
“行了，刘大爷，别说这些虚的了。”他站起身，朗声说道，“我方卫国能有今天，也离不开院里各位街坊邻居的支持。大过年的，我也没啥好表示的，准备了点烟酒糖茶，大家伙儿分分，都乐呵乐呵！”
说着，他朝刘光天、刘光齐一招手。
两兄弟立刻从他屋里搬出几大包东西。
有“大前门”香烟，有红星二锅头，还有一大包瓜子和花花绿绿的水果糖。
院子里的人一看这阵仗，眼睛都直了，刚才那点不耐烦早就烟消云散，脸上全是兴奋和贪婪。
“光天，你给爷们儿发烟。”方卫国吩咐道，“光齐，你负责发糖和瓜子，每家都有份，小孩优先，不许抢！”
“好嘞！”刘家兄弟应得那叫一个响亮。
场面顿时热闹起来。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贾张氏在人群里，对着她孙子棒梗的耳朵小声嘀咕了几句。
棒梗那小子眼珠一转，立刻像条泥鳅一样，从人群里钻了出来，趁着刘光齐不注意，伸手就往糖袋子里抓了一大把！
“嘿！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刘光齐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方主任说了，不许抢！排队！”
棒梗被抓住了，非但不怕，反而张嘴就想咬人。
刘光齐也是个半大小伙子，火气正盛。他见这小子不学好，心里来气，手上加了劲，把棒梗往后一推，嘴里骂道：“小兔崽子，跟你那奶奶一个德行，手脚不干净！”
棒梗被推了个趔趄，站稳后，还不服气，又想往前冲。刘光齐被他惹毛了，抬脚就在他屁股上不轻不重地踢了一下。
这一脚，可捅了马蜂窝了。
“哎哟杀千刀的！打人啦！刘家的野种打人啦！”
贾张氏扯着嗓子就嚎了起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撒起泼来。
“你骂谁呢？”贾东旭在一旁本就憋着火，一看儿子被打了，更是怒从心头起，拨开人群就冲了上来，二话不说，抡圆了胳膊，对着刘光齐的脸，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
声音清脆，响彻整个院子。
所有人都惊呆了。
刘光齐被这一巴掌打懵了，脸上火辣辣地疼，耳朵里“嗡嗡”作响。他长这么大，还从没受过这种当众的羞辱。
